毓娘子紧随赵旭,七拐八弯,终究还是跟丢了。毕竟,两条腿怎跑得过马车轮子。因寒毒作祟,毓娘子身上的伤口愈发发冷,她只得放慢脚步,藏身于巷子中调匀气息。正闭目调息间,一个黑影步入,挡住了巷口的光亮。毓娘子骤然睁眼,聚集内力,挥掌击去。来人却轻松擒住她的手腕,侧身避开,开口道:“果然是你。”熟悉的声音传来,毓娘子定睛一看,竟是绿萼。“是你,你在此处,莫非你家姑娘也在附近?”毓娘子暗自松了口气,抽回手。“你受伤了。”绿萼抵住毓娘子受伤的左肩,为她注入内力,“随我去见姑娘。走。”一炷香前,唐裴方才归来。因某些事,她约了绾庭见面商谈。既然已将话说明,唐裴便也知晓了典当行乃是赵澈母妃留下的据点。于是,她们约在了此处。“金矿?若果真如此,那可是件大事。”绾庭微微蹙眉,前世似乎也有这一幕。那时,官兵押送犯人歇脚,一犯人妄图逃跑,钻进了一山谷洞穴,无意间发现了金矿。
“是得,前世是太子带人前去的,我没去。但是时间长了,我不太记得了此事是否属实。”唐裴摇摇头,神情凝重
“这一次看来有些变化了。”绾庭坐在二层雅房靠窗户,她向下一瞥,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唐裴顺着绾庭所指的方向仔细望去,那眉宇间微微皱起,仿佛凝聚着无尽的思量,他低沉而严肃地开口道:“绿萼。”绾庭则轻柔地唤了一声,只见绿萼如同灵动的燕子一般自门外缓缓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些许疑惑,恭敬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你们竟然真的知晓金矿之事。”毓娘子一脸惊讶地回到此处,此前绾庭为其封住穴位之后,她又服下了特殊的药物,这才暂时将体内的寒意压制下去。绾庭神情凝重地叮嘱道:“你必须立刻返回太子府,设法找到解药,若是让那寒意继续侵入心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毓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轻轻一笑道:“我明白了。”随后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太子此刻出去见什么人了吗?可是你却不小心跟丢了。”
唐裴静静地思索了片刻,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缓缓说道:“现如今关于金矿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还尚未可知,但如此重要的消息,其他国家未必就一无所知,我担心那些别国会暗中对其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啊。”
绾庭闻言,心中也涌起一股不安,她急切地问道:“你所说的莫非是晋国?还是上次那个一直心怀不轨的河西王?” 唐裴微微点头,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对了,依据你所提供的你师父画像及消息,我的人在北疆通往塞外的路线上,偶遇一名医者,与你所述你师父的模样颇为相似。据闻,此人在此地已逗留许久,似是在寻觅某种药材。每日于山中盘桓许久。他时而还会义诊,开设了一家医馆。”绾庭此前曾托付唐裴找寻自己的师父,她欲拜托师父为赵澈诊治旧疾,师父若出手,定然有法子。只是,她已多年未见师父,上一次收到师父的来信,还是在自己返回谢家之前。绾庭微微颔首,“那必定是他了,他向来喜爱开医馆、采药,且常往山中钻。未料他竟去了北疆。想来,应是为了我师母。我师母乃是北疆人士。”绾庭轻舒了口气,当年师母家中突逢变故,与师父一同来到中原,途中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幸得年仅十岁的自己和当时尚在人世的母亲相救,此后便与师父学习武艺,以及一些简单的医术和药理毒物,待到成年,师父便携师母离去。师母当年遭仇家暗算,体内被下毒。师父四处奔走,便是为了为师母寻得各种药物疗愈。
“是否需要我再去探查一番?”唐裴凝视着提到师父便喜笑颜开的绾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前世的自己对绾庭的关怀实在是太过匮乏,直至此生,方才知晓她竟有一位师父。“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你了。”绾庭颔首示意,毕竟她无法随心所欲地离开京城。相较而言,唐裴行动更为便捷。“我……”唐裴尽管在表面上应承绾庭已然释怀,然而内心深处,面对她时仍难免泛起丝丝涟漪。“你有何言语?”绾庭一心想要得知师父的消息,自然是满心欢喜。“并无他事。”唐裴瞥了一眼身旁的毓娘子,轻叹一声,终究还是缄默不语。
且说这边,那赵旭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缓缓地踏入了这条幽深的巷子。这巷子极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墙壁好似有着无形的压力,紧紧地挤压着中间的道路。两侧皆是衣着各异之人,有的身着华丽的锦袍,上面绣着精致的图案,仿佛在彰显着主人的富贵与权势;有的则穿着破旧的衣衫,补丁摞补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他们或站或坐,或是匆匆走过,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个世界与他们无关。
就在这时,一个小乞丐悄然出现在赵旭的身旁,他那脏兮兮的小手轻轻地拉了拉赵旭的衣角,示意他跟随着自己。赵旭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跟着小乞丐向前走去。小乞丐如同一只灵活的猴子,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不一会儿便带着赵旭行至一处二层小楼前。
“太子殿下,您来得稍晚了些。”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闻得此声,赵旭不禁抬起头来,只见赫连卫身姿挺拔地立于栏杆之前,那双深邃的眼眸垂眸俯视着下方站立的自己。他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让赵旭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
赵旭听着赫连卫的话语,心中愈发不满,脚步却依旧沉稳地朝着他靠近。那微皱的眉头此刻仿佛凝聚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眼中的不悦更是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隐隐闪烁着怒意。
他缓缓踏上最后一级楼梯,站到赫连卫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一双眼眸如同深邃的寒潭,静静地注视着这混乱而又特殊的场景。
“哼,没想到盛京竟有如此隐秘之地,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行事倒是极为低调啊。”赵旭微微仰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本以为京城尽在掌控之中,却不想还有这般角落被遗漏。”
赫连卫嘴角的笑意依然未散,他轻轻摆动着手中的指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精明。“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自然不会留意到这些细微之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地方存在,才更能彰显我们的手段呢。”
“讲吧,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赵旭无意在此久留,“何必明知故问。殿下,当初是你提议合作的。既有消息,为何不共享?共赢岂不美哉?金矿之事。”赫连卫冷笑一声,赵旭眉头一皱,果然是知晓了那座疑似金矿的山。赫连卫似笑非笑,“我们也贪,分五成吧。”“五成还嫌少?你们晋国要金子何用?”赵旭猛然起身,面露不悦,“若是我将太子的某些谋划告知你的四弟,或是你父皇身旁的那位亲信,你说殿下会如何?”赫连卫不紧不慢地摩挲着玉盏。“
”你威胁孤。“赵旭气的眉头突突的
刚说几句,赫连卫眼神一变,起身走到外面目光警惕
“干什么?”赵旭一愣,也跟着起身
赫连卫目光不虞转身看了眼赵旭,“你先回去,带殿下走后面回去。此事今日先不说。有人。”赫连卫是真的对这个废物太子有些不满,身后跟着尾巴都不知道,他要暗卫有什么用?蠢货一个
赵旭岂会不知,面色沉凝地随那适才领她前来的小伙一同出去。“将军。”赫连卫身侧副将立于窗边,肃声道,“三人。闻声两女一男。”副将微闭双眸,“可要末将出去将他们解决?”赫连卫冷哼一声,“无需,乃旧人。颇为熟悉。”话毕,纵身一跃,抽出兵刃,携着凌厉剑势,径直朝唐裴攻去。“小心。”绾庭三人一个闪身,射出毒针。赫连卫挥动武器,将毒针拨开,毒针射向后方柱子。“你们中原的兵器与我等大不相同。不过本将军用起来倒也顺手。本将军悟性颇高吧。”落地后,赫连卫轻抚手中长剑,微微一笑。“赫连将军每次见面皆是偷袭,我中原的兵器,你用得可还顺手?”唐裴讥笑道。赫连卫手持长剑,朝他们刺去,剑势凌厉,势式致命。绾庭侧身避开,同时舞动鞭子回击。几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愈发激烈,赫连卫渐占上风。绾庭抛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直击赫连卫的胸口。赫连卫察觉危险,急速侧身躲避,但还是被珠子击中肩膀,瞬间肩膀卸了力气,赫连卫忍痛,动作略有迟缓。绾庭趁机发动攻势,鞭子如毒蛇般缠住了赫连卫的身躯。赫连卫奋力挣脱,却发现鞭子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令他难以脱身。
“有意思。”赫连卫嘴角噙住一抹面对有意思的对手的笑容
“小心点。”唐裴一把揽过绾庭腰。躲开了,蛮力挣开的赫连卫,鞭子也被他抓到手里
绾庭知道赫连卫力气大,没想到都给他肩膀伤到了还卸了他力气,他还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