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杀人啦!何雨柱杀人啦!” 贾张氏一声尖叫,像猫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嚎起来。她捂着火辣辣肿起来的脸,肥胖的身子在地上乱扭,两只脏手用力拍着地面,一边打滚一边杀猪似的嚎叫,“何雨柱你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你敢打长辈!丧了良心了你!老天爷啊,你瞎了眼啊,快劈死这个畜生啊!”
屋子里瞬间炸了锅,乱成一团。棒梗吓得魂都没了,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地上,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把抱住小当和槐花两个妹妹,瑟瑟发抖地缩到墙角,三个孩子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像恶鬼一样的傻柱,又看看撒泼打滚的奶奶,哇哇大哭起来,哭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害怕。
秦淮茹脸色惨白得像纸,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她本能地想上前拉开傻柱,阻止这场闹剧,可当她目光碰到傻柱那双布满血丝、像要吃人的眼睛时,就像被冰冷的毒蛇盯住,刚迈出去的脚又僵在了原地。
她像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无助地站在那儿,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发出蚊子叫一样小的声音:“柱子……柱子你别冲动……你肯定是喝多了……妈她年纪大了,你……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喝多?!” 傻柱猛地扭过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像淬了毒的箭一样狠狠射向秦淮茹,又像刀子一样扫过地上哭天抢地的贾张氏,他咬紧牙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嘶哑又冰冷,“我他娘的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清醒地看到,我他妈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仅没第一时间冲上来护着自己,反而像鹌鹑一样缩在一旁,畏畏缩缩地劝着傻柱,心里的火气和委屈一下子就爆了,也顾不上装模作样的嚎哭,猛地坐起身子,用没受伤的手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声嘶力竭地尖声叫骂:“秦淮茹!你个死人!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这个疯子要打死我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不是早就盼着我这个老太婆早点死,你好没人碍事,跟他这个绝户双宿双飞,逍遥快活?!”
秦淮茹被贾张氏的谩骂震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紧紧咬着下嘴唇,牙齿都快把嘴唇咬出血来,犹豫着往前挪动了两步,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拉扯傻柱的胳膊,却再次被他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逼退了回来,只能带着哭腔,近乎哀求地喊着:“妈……柱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求求你们了……”
“好好说?跟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有什么好说的?!”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这副没用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更是火上浇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又恨又怒之下,索性彻底撕破脸皮,破罐子破摔,也不管不顾了,对着秦淮茹发出像夜猫子叫一样刺耳的尖叫,
“我真是瞎了眼,白养了你这么个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看着你婆婆被人打,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安的是什么狼心狗肺?!啊?!我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她越骂越激动,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喷出来,想到傻柱刚才那句撕心裂肺的“生儿子”,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恨得咬牙切齿,干脆把所有的怨气和怒火都倾泻在秦淮茹身上,伸出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秦淮茹的鼻尖,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诅咒道:
“你就知道护着这个绝户!他想要儿子?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他也配?!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自己都生不出来,还指望谁给他生儿子?!你自己早就已经上了环,断了他何家香火,早就断了他生儿子的念想,现在还装什么装?!啊?!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你这个黑心烂肝的绝户婆娘!”
“上……上环?!” 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劈下来,像一桶带着冰碴的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透了傻柱的全身,冰冷的寒意一下子渗透到骨髓深处,让他从头到脚都彻底僵住了。
他那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骤然凝固,高高扬起,原本想要继续挥向贾张氏的手臂也僵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去了。他整个人就像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像一尊石头雕像一样愣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屋子里原本尖利刺耳的哭喊和谩骂声,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突然消失了,只剩下孩子们压抑的抽泣声,和傻柱像破风箱一样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沉重地压在空气中。
傻柱僵硬地,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样,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那双依旧充血通红,但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焦距的眼睛,空洞而茫然,死死地、没有任何感情地盯着秦淮茹。
那眼神里,刚才像火山爆发一样的狂暴和愤怒,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几乎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毁灭性的绝望和难以置信。那是一种被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从背后狠狠捅了最致命一刀的眼神,痛苦、绝望、愤怒、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得可怕。
秦淮茹被他那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得浑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住了,心脏也像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抓住,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变成了毫无生气的青白色。她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退了一步,眼神慌乱而空洞,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贾张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嘴,捅破了天大的秘密,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谩骂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瞬间哑火,眼神闪烁,有些心虚地闭紧了嘴巴。
傻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刮过秦淮茹惨白而绝望的脸庞,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濒临死亡一样的绝望和痛苦:“你……上了环?” 每个字都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