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带着一众宵小之徒,趁着沉沉黑夜,借着微弱且不明的月光,悄悄地展开了部署。一拨人潜伏在进入莲花村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屏气凝神,隐匿于黑暗之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另一拨人则埋伏在聂晓玲二嫂家周围的房子里,其中就有那个白天负责盯梢男人的家。
猴子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静静地在聂嫖家守候着聂晓玲的出现。
“猴子哥,来喝点水。这大晚上的咋还这么热。” 聂嫖满脸堆笑,拿着一杯水,点头哈腰地递给猴子。
“去,好好给我盯着!” 猴子一脸的不耐烦,接过杯子,随意地摆摆手,示意聂嫖赶紧去干活。
聂嫖心里虽然满是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猴子的意思,只得急忙点头称是,然后转身几步小跑回到大门口处。
其实对于猴子来说,他平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混子。没什么大的志向和抱负,整天就在街头巷尾瞎转悠,靠着一些小偷小摸、欺负弱小的勾当混日子。
起初,他也只是孤身一人在这混乱的世道里摸爬滚打。后来,时间一天天过去,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除了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疤,还有逐渐积累起来的所谓 “江湖经验”。他慢慢地拉拢了一帮和他差不多的人,一起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闯荡。
说起来牛逼点,也不过就是时间长,混来混去,他终于混成了混子头。虽然手底下有了一群跟着他的小弟,在当地的一些阴暗角落里也能说得上几句话,但实际上,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不过,在莲花县这个不大不小的乡里,猴子倒也算是有一号人物。人们提起他的名字,或许会皱皱眉头,露出几分厌恶或者惧怕的神情。他带着他的那帮小弟,在街头耀武扬威,自以为威风凛凛。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种所谓的 “威风” 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一旦遇到真正的麻烦,他和他的小团伙可能瞬间就会土崩瓦解。但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猴子依然沉浸在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力和所谓的 “名声” 中,无法自拔。
但是,要是让他去杀人放火,他的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些顾忌的。这一次,聂莲生让他绑架聂晓玲,此刻他在这屋里坐着,内心可谓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这事儿要是能顺利成功,聂莲生那边自然能够满意,自己或许还能跟着从中捞到一些好处。可倘若中间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不堪设想的后果让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眉头紧锁,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脑海中思绪纷乱。一方面是对利益的渴望,一方面是对潜在风险的恐惧,两种情绪在他心中交织、碰撞,让他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和焦虑之中。
聂嫖那小子,看着就不顶事,还得亲自盯着才放心。这聂晓玲怎么还不来,时间拖得越久,风险就越大。
猴子手心里都出汗了,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福是祸。要是能顺顺利利把人绑了,倒还好说。要是中间出点差错,被人发现了,那他可就完了。
唉,都怪聂莲生,非要干这冒险的事儿。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别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他内心备受煎熬,整个人陷入犹豫不决的困境之时,一个急切且带着些许紧张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来了来了,聂晓玲回来了。” 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也让猴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原本混乱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搅得更加纷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即将行动的紧张,又有对未知后果的恐惧,可事已至此,已容不得他再多做考虑。
猴子闻言,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来到大门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紧紧地贴在门洞中,神情紧张又专注地向外观察着。
只见朱协开着车缓缓地停在了二嫂家的门口,车子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朱协似乎在和聂晓玲说着什么,车窗挡住了他们的表情,猴子只能看到两人的嘴巴在不停地张合。过了片刻之后,聂晓玲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猴子原以为,朱协会在聂晓玲进院之后就马上驾车离开。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朱协赶紧走,别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事与愿违,朱协只是缓缓地把车倒退到距离二嫂家大门四五米的地方,随后熄灭了引擎,车子就那么静静地停在那里,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这让猴子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里暗暗骂道:“这家伙这是不打算走了,真是碍事!”
虽然说,自己此次带来的人着实不少,可一想到朱协是个军官,他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嘀咕,有所忌惮。毕竟,他对于朱协的真实背景和实力了解甚少。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清楚这个年轻力壮且行事果敢的军官究竟背后有着怎样强大的势力支持,但是通过这几天对朱协的暗中观察,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此人绝非一般人。
朱协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那种威严和自信,以及他处理事情时的果断和决绝,都让猴子意识到,朱协绝对不是一两个普通混混能够对付得了的。倘若贸然行动,不仅难以成功,还可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回身对着跃跃欲试的手下压低声音说道:“先别急,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手下们听了,纷纷安静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表盘上的数字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眉头微皱,继续说道:“现在才 9 点多,时间还早。这个时候动手风险太大,等夜深人静,大多数人都睡熟了再说。咱们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出任何差错。”
几个手下心领神会,各自退回到一边,毕竟月黑风高夜,才是杀人越货时啊。
而在车里守夜的朱协,心中的不安,时刻提醒着他,今夜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