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猴子虽说有些经验,也考虑到了只有在凌晨的时候动手才是最佳时间。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朱协竟是一个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为了完成任务而能够蛰伏守候的特种兵。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墨色的夜空里繁星点点。然后又看了看他那块略显笨重的大方块电子表,压低声音说道:“3 点了。” 随后,他起身走到几个手下的身边,抬脚轻轻地踢了踢他们,提醒道:“都醒醒,唉,都他妈醒醒,干活了。”
几个人迷迷糊糊地哼唧着,被他叫醒后,都不情愿地揉了揉眼睛,努力定了定神。其中一人睡眼惺忪地问道:“走了吗猴子哥。”
“走没走都得干了,没走那就算他倒霉。连他一起干!” 猴子咬了咬牙,脸色阴沉,轻声怒喝道。
猴子轻轻地将门推开,他像只谨慎的狐狸,先把脑袋探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才整个身子率先走了出去。他弓着背,一只手压得很低示意一个手下,眼神中透着狠厉,“你去,看看。”
那个手下得到指令,先是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他踮起脚尖,脚掌落地时轻得如同羽毛飘落,一步一步地朝着朱协的车缓缓靠近。走到车旁边的时候,他的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手电,那手因为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他先缓缓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车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手电。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车内,手里的电筒光在车里缓慢移动,从驾驶座到副驾驶座,再到后排座位,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查看着。确认完后,他又以刚才那种几乎无声的步伐,快速跑回到猴子身边。由于跑得太急,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站定后,喘着粗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凑到猴子耳边,轻声说道:“猴子哥,车里没人。”
猴子一听,原本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一点,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看来也不是铁打的啊。哼,我就说嘛。行了,你去告诉哥几个,动作一定要快,手脚都给我放轻点,千万别弄出大动静。要是惊动了其他人,都给我用绳子捆上。不过记住了,咱们的目标只有聂晓玲一个人,把她带走就行,其他人不要管,别节外生枝。”
那手下连忙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其他几个人的藏身处跑去。他压低声音传达着猴子的命令,“猴子哥说了,动作要快,尽可能小声点,如果惊动了其他人,就都捆上。只带走聂晓玲,其他人不管。”
几个人听了,纷纷点头,异口同声地轻声回应道:“知道了。”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紧张,也有即将行动的兴奋。
忽然,他眉头紧蹙,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对了,大黄搞定了吧。”
“放心吧,两个包子,早就被迷得死死的,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一样。” 那人边说边拍着胸脯保证,还不忘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猴子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会心笑容,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他微微抬起右手,在空中有力地略微一挥,仿佛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领。几个人以及在其它人家里焦急等候的人,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拥而上。他们有的像猫一样动作敏捷,轻手轻脚地从大门进入,有的则身轻如燕,双手一撑,双腿一蹬,身手矫健地翻墙进入。眨眼间,所有人全都集中在了院子里。
猴子站在院子中央,目光如炬,快速而凌厉地扫视了一下院中的分处于不同位置的两处房子。
猴子又猛地转过头看向众人,一只手伸出食指,先指着其中一拨人,那手指坚定地指向右侧的门,然后又迅速指向另一拨人,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轻声吩咐道:“上。”
众人在猴子的吩咐下,一个个摩拳擦掌,没有丝毫犹豫。有的弓着身子,有的踮着脚尖,纷纷朝着两间房子里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不多时,只听得右侧的房子里传出 “咣当” 的巨大声响,猴子气得咬着牙骂道:“操,废物。” 然而,他紧张地观察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因为这动静而发现他们的行踪。他恼怒地怼了一下身边的人,“去,让他们动作快点。”
不多时,只见左侧房子的门再一次被粗暴地推开了,只见三四个人绑着聂晓玲匆忙地将她推了出来。聂晓玲的口中被塞着一块类似抹布一样的东西,这使得她只能发出 “唔唔唔唔” 的憋闷声。她双目圆睁,怒视着面前的猴子,身体不停地扭动挣扎着,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此时的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跟眼前这个嚣张的混蛋拼命。
猴子一看,嘴角得意地一咧,“成了,撤!”
猴子等人押着聂晓玲匆匆向村口走去。聂晓玲一路上都在拼命挣扎,她的双眼布满了愤怒与不甘,嘴里被塞着的抹布让她只能发出 “唔唔唔” 的声音。
猴子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恶狠狠地瞪一眼聂晓玲,威胁道:“老实点,别乱动!” 可聂晓玲哪会听他的,她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紧紧绑着的绳索,手腕和脚踝处都被勒出了一道道红痕。
一个手下紧紧拽着聂晓玲的胳膊,生怕她挣脱逃跑。聂晓玲猛地一甩胳膊,差点让那个手下抓不住。另一个手下见状,赶紧上前帮忙,用力按住聂晓玲的肩膀。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一丝不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他们匆匆的身影。
聂晓玲的头发在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脸上也沾满了尘土。她的眼神坚定而倔强,没有丝毫的屈服。尽管被束缚着,她还是用尽全力踢打着身边的人。
一个手下被她踢中了小腿,疼得 “哎呦” 一声,扬起手想要打聂晓玲,被猴子喝止:“别乱来,弄伤了她,有你好看的!”
他们就这样拉拉扯扯,艰难地向村口行进。聂晓玲的反抗从未停止,而猴子等人则又气又恼,却又不敢对她太过粗暴,只能更加用力地控制住她,生怕出现意外。
众人押着聂晓玲急匆匆地向村口走去,来到村口后,猴子等人粗暴地将聂晓玲塞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猴子掏出手机,对着被绑着的聂晓玲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迅速发给了聂莲生。
猴子:“老大,人已经到手了,照片发给您了。”
聂莲生很快回复:“干得好,猴子。把她给我看好了,别出岔子。”
猴子:“知道了,老大。我会小心的。”
猴子挂了电话,指着几个手下说道:“你们几个就撤吧,都在家给我老实待着,等我给你们拿钱。”
然后,他又转头对另一拨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弄山上去。找个洞就给我在那看着,会有人给你们送吃的喝的。”
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下马车上满脸愤怒的聂晓玲,点点头,直接赶着马车向村后山走去。
一路上,聂晓玲依旧不停地挣扎,试图挣脱绳索。猴子恶狠狠地瞪着她:“老实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聂晓玲毫不畏惧,依旧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
到了山上,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把聂晓玲推进去。
猴子对看守的人说:“都给我精神点,人要是跑了,出事了,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几个人连声应道:“是,猴子哥。”
猴子这才放心地离开,准备等待聂莲生的下一步指示。
而这一切,都被隐匿于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紧紧地、死死地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