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崔正德掏心掏肺的话,林喜只听到一半就泪流满面。
尤其是那句以父亲的身份送她出嫁,让她有个娘家触到她灵魂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弦。
她怎么忍得住呢?
林喜边擦眼泪边挪到师傅身边,头埋在人肩头,哭的一抽一抽的。
“师傅...师傅...呜呜……”
看人这个样子,萧宇和崔正德无不动容。
崔正德摸摸人的头,眼眶泛热,玩笑道:“咋啦这是?不同意也不用哭的这么伤心啊,家乐还在这儿呢,丢不丢人!”
林喜抬起头,脸都哭花了,吸吸鼻子道:“师傅,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愿意,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父亲了!”
“是啦是啦,那就说定了,我们呀做一辈子的父女。”
崔正德接替萧宇,怜爱的给人擦去眼角的泪水。
敬茶改口仪式瞧在五天后,在此之前,店铺那边出了点问题。
准确来说,也不算她们的问题。
那天,她正带着两个店员考察一个比较中意的店铺,小何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就匆匆赶回去了。
林喜回到店里,小何身边站着个老熟人——陈启东的助理小林。
小林手里提个公文包,看上去有些颓丧,不似往日干劲十足的样子,见到林喜,勉强笑笑打了招呼。
“怎么了这是?看你脸色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实话是,她现在有些抗拒与陈启东的人打交道,但想到平日小林对她不错,她压下了那份不适。
“林小姐,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找了个没人的角度,小林缓缓道出来意。
原来是蛋糕店与鸿晟集团的合作暂时没法继续了。
听小林的意思是苏小曼那女人狗急跳墙,跑去有关部门实名举报陈启东滥用职权、玩弄女性,公司偷税漏税。
现在,陈启东和公司都在接受调查。
林喜听后没说话,公司有没有问题她不清楚,但她想到了苏小曼给她看的那一叠厚厚的照片。
如果照片是真的,那陈启东也算罪有应得。
见状,小林从公文包中掏出份文件推到林喜面前。
“这是什么?”
“陈总说合作中断是我们违约,我们必须按当时签署的条款进行赔付,这是赔付文件,你看看。”
林喜摇摇头,说:“不必了。”将文件推回去。
当初签署合同的时候,陈启东是朝她来的,虽然当时不知情,但合同条款明显偏向她们店。
现在,他们遭遇此境,她也不会落井下石。
两方合作的事她之前就想断了,现下正好。
林喜要走,被小林叫住了。
其实,小林的内心也很矛盾。
陈启东对林喜耍的心思手段他一清二楚,甚至在某些事上算是帮凶。
林喜待他真诚,有些话他是没有脸面说的。
可……凭心而论,老板待他不薄,且后来他也看出来了,老板那少有的几分真心真的全用在了林喜身上。
不然也不会在遭此劫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人家。
“林小姐,我们老板之前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对你...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他其实……”
林喜打断:“小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错了就是错了,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道歉或是补偿就能消弭。”
林喜语调温和,说出的话却坚定决绝。
其实看到这,小林就知道,老板交待的另一件事根本没有说的必要,但他还是问了。
“林小姐,我们老板说他最近不方便,家里也没什么人,你能不能帮他照看几天孩子?”
不方便或许是真的,若说没有什么人就……
不管是他家的阿姨还是面前的小林都是比她合适的人选。
何况这种事对于陈启东来说,根本不算问题。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喜大概是知道的。
她婉拒道:“抱歉,我最近忙着筹备婚礼,怕是抽不出时间照顾小孩,不好意思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喜不再停留,拎上自己的包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惊讶随即又了然的小林。
两天后,敬茶改口仪式一过,林喜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可以叫“爸爸”的人。
没过多久,崔正德以“父亲”的身份与萧家父母见面,出席林萧两人的订婚宴,以及后续婚礼的策划筹备。
时间匆匆如流水,当寒风卷走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时,新一年的钟声敲响了。
林喜如愿在元旦前开起了新店。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传统的春节,这意味着婚期将近。
林喜减少手头的工作,和萧宇挑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拍了几组惊艳绝美的婚纱照。
农历腊月二十六,宜嫁宜娶,是两边老人专门请人算出来的好日子。
这天,宾客满堂。
吉时一到,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林喜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由崔爸牵着,踏着乐声,一步一步走向眼含热泪,深深将自己凝望的新郎。
交接,嘱托,念誓词,换戒指,最后深情拥吻。
林喜像其他幸福的女人一样,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盛大婚礼。
而这场婚礼,也在旁人的嘴里延续了好久的生命力。
“啧啧,这萧家娶媳妇儿还真是下了血本,你看那气派的。”
“谁说不是呢!我看呐,那姑娘啊,是个有福的!”
“就是不知道那新郎官咋回事,大喜的日子送什么不好,送盆绿油油的草干什么!”
“嗨,谁知道呢,小年轻的事也说不准!”
此刻,那盆饱受议论的绿油油的四叶草正安静的待在别墅主卧的床头柜上。
看被浪翻飞
一轮又一轮……
你很喜欢四叶草吗?
喜欢。
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