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祁眼底情绪褪去,漫不经心:
“你以后可以叫我姐夫,就以她妹妹的名义留在我身边。”
只要姜心仪还和他有这样的关系,他就不担心掌握不住姜心仪。
总之,绝对不能让姜心仪顶着这张脸被别的男人勾引走。
有了姐夫的名义,池宴祁不会再把姜心仪当做池絮的替身,他们也就从夫妻关系变成了普通的亲戚关系。
姜心仪没想到池宴祁这一次这么好说话。
看来,刚才她要拿刀往自己脸上划的情景真是吓到了池宴祁。
对她来说,能从池宴祁这里争取到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于是姜心仪没有犹豫,同意了。
谈妥后,池宴祁沉着脸让女佣打扫好客厅的地板,自己给英国那边打了电话,取消了航线的预约。
“你记得办理离婚手续。”姜心仪提醒。
池宴祁投射过来一个冷淡的视线,嗤笑:“你就这么着急?”
“……”姜心仪没有回答。
池宴祁倒是没有为难,接着给了民政局那边打电话预约办理离婚,打完后,他放下手机:
“以后还是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没回来,我就亲自去找你。”
什么?!
姜心仪听到这个霸王条款,刚想拒绝,可池宴祁没有给她机会,转身就走。
至少现在离了婚……
以后的就慢慢来吧。
姜心仪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发冷。
她止不住地回想起方才自己要拿小刀划脸的场景,不敢想象要是池宴祁慢了一点点,她的脸现在会有多恐怖。
这一晚,姜心仪总算卸下来疲惫,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
翌日,姜心仪洗漱完毕,下楼到了餐厅。
池宴祁正在餐厅里慢条斯理地切着面包,见到她下来,淡淡瞥了她一眼:
“有人来找你。”
什么?
姜心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有人找你。被我赶出去了。”池宴祁淡漠。
“谁?”姜心仪愣住。
她回国以后没有亲朋好友,怎么会有人来找她?
而且还是来池家祖宅!
“不知道,一个长得很丑的男人。”池宴祁毫不在意,而是给姜心仪切好了面包。
姜心仪:“谢谢姐夫。”
这声姐夫叫出口以后,池宴祁切面包的动作一顿。
她倒是叫得很顺口。
男人不说话,姜心仪也就规规矩矩地低头继续吃饭。
等她吃了几口,才继续:“叫什么名字?找我什么事情?”
“说是程安北生病了,其他的我不知道,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让人把他扫出去了。”
池宴祁没表情,就低头在玩手机,倒是姜心仪听到这话整个人一僵。
她昨天才和池宴祁说自己是因为有了爱的人才一定要和他离婚,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被表现得稍微着急点才行?
“那个,我能不能见见那个人?”
“谁?你说很丑的那个?”池宴祁手指滑动手机,淡漠,“我给他丢到地下室了。”
什么?!?!
姜心仪刷地一下站起身,直接冲着地下室走去。
果然,当姜心仪推开门,就看到阿虎坐在地上。
不过好在男人身上看起来没有伤,看起来池宴祁也真的只是把人关在这里而已,还没开始动手。
“不好意思阿虎先生。”姜心仪走过去,赶紧给阿虎松绑,“我姐夫这人就是有点奇怪,你别怪他。”
阿虎愣了一下:“姐夫?”
不是说,她已经嫁给池宴祁了么。
姜心仪点点头:“我们离婚了。”
这下,阿虎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
他赶紧:“姜小姐,这次我来找你,其实是想求你回去看看少爷。”
听到这话,姜心仪的脸上露出犹豫。
阿虎继续: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可是,我来找你不是强迫您回到少爷身边,只是希望您能去看看他,因为少爷现在……情况真的很不好。”
阿虎是程安北养在身边的私人保镖,几乎可以说是程安北的心腹。
见他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求自己,姜心仪心里也不太舒服。
如果不是情况真的很危急,像阿虎这样的心腹是绝对不可能越过程安北的直接权限来找自己的。
地下室内昏暗,姜心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阿虎却下定了决心,再次开口:
“姜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在帝都A大的校门口,有一个受了伤的少年……”
他这话一说出口,姜心仪的回忆瞬间席卷而来!
姜心仪以为阿虎会继续替程安北说好话,没想到阿虎忽然提起了一段这么久远的事情。
“我记得,怎么了?”姜心仪还记得自己给了对方一杯奶茶,之后,她就去找了薄少珩。
阿虎道:“那是少爷。”
什么?
姜心仪愣住了。
阿虎抿着唇,似乎是在考虑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可他想到程安北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模样,就万分心疼,于是继续:
“其实那个时候,少爷就喜欢上你了。”
姜心仪愣住了。
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时候?
十年前?
大学时期?
姜心仪的血液忽然开始翻涌。
她的记忆里多出来很多被自己忽略的画面。
比如,她和薄少珩总是会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看到程安北。
比如,姜心仪每次去预约琴房都会看到程安北在里面弹钢琴。
比如薄少珩决定出国的那天,姜心仪躲在琴房外哭,程安北精准地找到了她,还给她披上了外套。
阿虎见姜心仪表情愣怔,知道姜心仪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于是道:
“那个时候还出了一件事,程总高中时期关系不错的一个女生,转学后自杀死了,迫于夫人的压力。”
“后来苏珊嫁进来,更是严令禁止少爷和其他人接触。当时少爷想反抗,可他自己都是学生,很无力,根本斗不过他们。少爷没有反抗成功,还被夫人用皮鞭狠狠地抽了一顿。”
“但当时那个女生和少爷只是朋友,正因为如此,少爷才会如此悲愤。他觉得自己连累了无辜的人。”
“从那以后,少爷不会和任何人交心了,他身边不能有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