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错就错在,对于自己跟景元帝之间的感情,太有自信了!
她忽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存在感的皇子。
而是大楚的皇帝,九五之尊。
当发现,自己弄巧成拙,凤印已经被海公公拿走的时候。
她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打错了算盘。
于是就要出声,想要争取一番,让景元帝改变主意。
谁知她还没有张嘴,就听景元帝说道。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户部,做了什么吗?
你以为,朕是聋子,是瞎子吗?
那孽障,贪墨库银近百万两。
在你口中,却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受人蒙蔽,你是在把朕当傻子吗?
而且,身为后妃,你竟然敢与前朝官员勾结。
朕没有赐死你,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你,太让朕失望了!
传朕旨意,淑贵妃胆大妄为,结党营私,欺君枉上。
废...降为淑妃,禁足宫中,无召不得出宫们一步。
即刻执行,带下去!”
景元帝怒气冲冲地大吼,侍卫们不敢怠慢。
淑贵妃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拖了出去。
景元帝看着她回头,眼神中带着不甘和费解,更加的生气。
要不是顾念左凌云,刚才他真想将这个蠢女人,废除妃位,打入冷宫。
让她冷静地想一想,到底做错了什么?
御书房里,空气都透着紧张。
海公公端着凤印,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陛下让他将凤印送去德妃宫中,并通知德妃,协理六宫。
他不知道是不是气话,所以没有立即离开。
因为以他平日里的观察,以景元帝对淑贵妃母子的宠爱程度。
不至于这么大发雷霆,应该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他要是真的把凤印给德妃送去,可就不好收场了。
果然,一盏茶时间过后,海公公发现陛下的脸色正常了。
还嘴角轻扬,露出了一丝笑容。
“陛下,这凤印,还给德妃送去吗?”
海公公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确认。
“送,怎么不送?
朕是天子,金口玉言,难道还用说第二遍吗?
你这老狗,在揣摩圣意?”
景元帝的脸一沉,冷声说道。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海公公吓得立即跪在地上,颤声说道。
他在宫中几十年,服侍了两代皇帝。
晓得作为天子,最忌讳有人揣摩圣意,心里想什么被人知道。
一旦被发现,可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吓得全身发抖,战战兢兢,唯恐被景元帝治罪。
“起来吧!朕只是随口一说,瞧把你吓的。
赶紧去德妃宫中宣旨吧!记着,动静要大。
要弄得人尽皆知,要让宫外的人也知道。
淑贵妃失去掌宫权,被降为淑妃,禁足宫中。
是因为与前朝官员结党营私,企图蒙蔽圣听。
但具体与何人勾结,不必透露。”
景元帝仔细交代海公,很有耐心,心情不错的样子。
海公公懵懂的点头称是,带着凤印出去了。
虽然不清楚,景元帝为何让他这么做。
但是却不敢再多想,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了。
想多了,可能会人头不保。
景元帝见他出门,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海公公想得不错,原本按照他对淑贵妃的宠爱。
就算是被气着了,但是最多也就是骂几句,申斥一番,也就过去了。
毕竟贪墨库银的,是裴元瑞。
淑贵妃所做的,也只是身为母亲,救子心切,情有可原。
也不至于直接就夺了掌宫权,还将贵妃的品级,直接降到了妃位,最后还被禁足。
他之所以这么做,除了要敲打淑贵妃。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要以此来拿捏裴煜。
特别交代海公公那么做,就是想要宫外的裴煜知道。
与淑贵妃勾结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
淑贵妃已经受到严重的处罚,那么,作为共犯,他也难逃其咎。
识相的,赶紧进宫,来跟自己主动坦白。
最好是乖乖地交出兵权,以后老实的做个听话的风水摆件儿。
要不然,就要承受他的雷霆之怒,等着律法的处置吧!
所以,他才会有想将废了淑贵妃,打入冷宫的想法。
因为淑贵妃被惩治的越严重,作为共犯的裴煜,自然要承受同等的处罚。
到时候,他将裴煜的王位废了,都不心虚。
因为要一视同仁,不能区别对待。
但是,他还是顾及着左凌云,所以才改了主意。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相信,不出一个时辰。
裴煜必定会进宫,来跟自己请罪。
想着裴煜求自己的模样,他就心情舒畅,忍不住想笑。
只是,一个时辰后,裴煜并没有出现。
两个时辰后,还不见人影,景元帝已经黑脸。
三个时辰后,宫门已经关闭,裴煜想进也进不来了。
景元帝有心想让龙五去战王府就探查一下,裴煜在做什么?
又忌惮七七和裴煜的身手,担心被发现后,被抓住把柄。
于是气得晚饭都没吃,心中大骂裴煜不识抬举。
想着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他了!
下定决心,明日早朝,定要好好地杀一下裴煜这嚣张的气焰。
当然,人是肯定要留着的,不然谁来助他龙翔九天?
但最起码要让裴煜知道,不乖乖听话,自己随时都可以弄死他。
所以,景元帝几乎一夜未睡。
在心中排练了无数次,早朝之上,怎么对裴煜发难,定什么罪。
最后在做出顾念亲情,网开一面的仁义形象,让裴煜代罪立功。
既能收服裴煜为己所用,又能树立自己仁君的形象。
所以早朝的时候,他在龙椅上落座。
百官刚拜见完毕,他就迫不及待地清了清嗓子,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百官自然是识趣的,全都闭口不言,等着他开口。
“战王,你可知罪?”
景元帝黑着脸,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姿态,沉声喝到。
心里想着,你今天完了!
岂料裴煜瘫在自己的椅子上,扫了他一眼。
都没有站起来,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不知!”
景元帝感觉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被噎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