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说完这句话之后麻溜的跑开,路过许朝颜她们时还点头致意,沈思衡跟个二傻子似的指着那丫鬟问:“嫂夫人,你认识那女子?怎么瞧着有点面熟。”
随后他向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张旭阳嗷嗷几声:“张旭阳,想不到你小子倒还有两下子长相也算过得去,瞧那女子都在对你抛媚眼呢,但同我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说完之后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张旭阳好想把包袱直接砸到他脸上去,但他忍了下来不同这二傻子计较。
许朝颜倒是认出来那是之前跟在秦珍珍身边的丫鬟,她同张月娘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不解。
她又在一边叮嘱孟九和不要那么早就出来,做完之后检查几遍,那丫鬟进去之后两刻钟之后便出来,正好孟九和等几人已经进去了。
小丫鬟对她们福了福身子,一脸自信满满的开口:“刚刚我已经同里面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卖我家小姐一个人情,这孟书生和那张书生都能被县学录取,这次我家小姐倒是帮了大忙你们可千万记得她的好,感恩戴德。”
张月娘看了一眼许朝颜见她对自己打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出声,孟九夏也被自家嫂子拦了下来,小声嘀咕几句:“这小丫鬟怎么回事谁要她没事干过来献殷勤,就凭大哥的才学,就那小小考试还怕过不了吗?”
许朝颜转过身开口:“谨言慎行。”
许朝颜倒没有计较这么多,今日来了这么多参与入学考试的,听说只录取前五十名到现场的人至少有两百号人,如若那秦珍珍有办法让孟九和两人顺利入学,暂时对她们低眉顺眼倒也没有什么。
她脸上瞬间扬起一抹笑容来:“这位姑娘那就有劳你们了,等改日做些小吃食解解馋还请笑纳,别嫌弃。”
秦珍珍在不远处的马车上见自家丫鬟同那丑夫人说些什么,面色一沉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小丫鬟吓得身子抖了抖赶紧回了一句:“你们只要记得我家小姐的好就行,至于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儿,你们留着自个吃吧。”
说完之后便小跑着过去,生怕慢了几分。
眼看着秦珍珍一个巴掌又要落下,小丫鬟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些,战战兢兢的开口:“小姐勿怪,奴婢只是让她们记得你的人情而已,并没有耽误时辰。”
她这时候早已没了刚刚那趾高气昂的气焰。
秦珍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拿出娟帕把手擦拭了一遍一脸嫌弃的丢给她。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你想在这里吹冷风当门神是吧?既然事情办妥了那就走吧。”
短短两个时辰许朝颜一直在外面候着,她也不是白等的早上顺便挑了一担豆花过来,今日这种状况肯定人很多,能卖一碗出去也行,就当做个兼职。
外面有许多人都是送家里孩子参与考试的,许朝颜的直接把摊子往那里一摆,一开始就三三两两几个人过来凑热闹看稀奇。
她生了一盆炭火搭上几根长凳,这正月里春寒料峭的,寒风呼呼刮过来让人忍不住抖了抖脚,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窜上来,脸也刮的生疼。
她便顺手招了几个妇人和孩童坐下取暖,那几人冻的直哆嗦有些看不下去,那些人也不好白坐着几文钱一碗豆花也当消磨时辰。
随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已经销出去半桶豆花,她四处观察一番后赶紧让张月娘孟九夏回去再带些炭盆过来,顺便在拿些红薯,等这些学子出了考场已经过了晌午饭时辰,那时候肯定想吃口热乎的东西。
“小姑子,你等等,你在这里候着我同阿姐一起回去,我还有打算。”
许朝颜回去之后搓揉了不少圆子出来,煮上一大锅酒酿圆子,放上红枣枸杞到时候红薯配酒酿正好暖身子,后面又带了不少长凳过去大家围在那里啃着红薯喝着暖胃的酒酿圆子有说有笑的,暂时忘却考场里紧张气氛。
到了夜里许朝颜又抱着她的钱罐子数个不停,孟九夏从顶锅里舀出热水来看了她嫂子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两声:“哥,嫂子还说我掉进钱眼里去了,我看她才是整日都盯着她那罐子数来数去,也就那些子还能生出钱儿子不成?”
许朝颜嘴角一直挂着笑容,随手抓了一大把塞到她手中:“钱儿子倒是生不出来,数钱才有成就感喏这是你今日应得的好好收着,看你有什么想买的别舍不得,钱不够告诉嫂子一声。”
孟九夏有些错愕的盯着手中的那些铜钱,平日的嫂子都是给个十几二十文的今日给的太多,她还需要两只手来捧。
“嫂子,这钱给的太多了家里如今开销大,这些留着做嚼用吧?”
许朝颜还在那里嘀咕:“夫君,改日你陪我去换些碎银回来这些铜板收着碍事的很,那个给你的你就收着,攒嫁妆也行。”
县学这边考试要三日之后才出成绩,这三日张孟两家气氛有些微妙,谁都不敢提这一茬。
虽说之前秦珍珍的丫鬟递了话过来,但许朝颜还是有些担心,就怕出现什么纰漏, 毕竟她们这些穷人家去书院读书不是那般容易的,听说县学与明月书院只要有钱,大字都识不得几个的也能进得去,有钱能使鬼推磨。
沈思衡倒是来了两次,拍着胸脯跟许朝颜保证:“孟兄这事你就别担心,凭他的才学就那破县学还怕入不了吗?”
在沈思衡打算要留饭的时候,被许朝颜无情的赶了出去。
“嫂夫人,这是为何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冷酷无情起来,你看这两日我都饿瘦了,嫂子也不回家爹和大哥天天在酒楼,我娘在家里也不开火,害得我整日只能喝些清水度日。”
许朝颜被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给逗笑了:“我说你这家里怎么回事?你那嫂子一看也不像不讲理之人,怎的老是生事端不给你饭吃,不会是你老娘恶搅蛮缠吧?”
一提到这个沈思衡能滔滔不绝的讲上三天三夜,他自顾自的从许朝颜伸开的手臂下钻过去,径直在屋檐火堆跟前坐了下来。
“小夏妹妹还是你最心疼哥,给我烤两个红薯充充饥也行,我这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孟九夏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这人一脸菜色耷拉着脑袋过来,绝对是要讨饭吃的。
他家里隔三差五就要吵几架,不是闹离家出走就和离休夫,张家孟家已经见多了,这次许朝颜不让他留饭的主要原因是怕这小子多嘴胡说八道些什么?让两人崩心态。
孟九夏在角落里捡了几个红薯扔到火堆里,在用火钳把它们埋起来,沈思衡对着许朝颜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嫂夫人劳驾你给我煮口热汤,这红薯怪噎人的,我想喝疙瘩汤该日我请你吃点心。”
许朝颜也纳闷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家就是开酒楼的还能短了你饭吃不成?为何总到我家蹭饭吃?”
说到这个沈思衡就来气哼哼两声:“我大哥那人就喜欢和稀泥,每次嫂子与娘吵架,他不当和事佬,就是想和稀泥这件事情简简单单过去,我一去他就揪着我不放,非要我去说和还让我去接嫂子回来,这种事哪能是我干的,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成家做什么?娶什么媳妇活该打光棍一辈子孤独终老,连累的我几日下来清减不少。”
许朝颜受不了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赶紧去煮疙瘩汤打发这个聒噪的雀儿。
第三日成绩出来那一日许朝颜因有事耽搁,没有陪着一起去。
她们来了县城也有一段时日光靠烤红薯卖豆腐脑也不是长久之事,等这正月里过去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这个红薯估计也没有之前那般畅销,还得想个长久之计才行。
张家是做豆腐起起家的,她在想要不要盘家铺子做豆花生意比如:豆花鸡,豆花鱼,豆花肥肠品种不是挺多的嘛,这些日子她盘算了一下家中的余银,在县里要租赁一个铺子下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还需在努把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