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阿修给秋池帮的忙?”
“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坐上董事长之位,除了他,别人应该也没这么大的权限。”白清歌潋滟的眸子闪着妒忌,口吻却怯懦糯的,带着委屈。
林岚一口否定:“昨天砚修带那个贱女人回来的时候,多一眼都没怎么看她,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助?”说完她就愣住了,甚至还后悔地拍拍自己的嘴。
怎么没忍住,说漏嘴了呢!
白清歌顿时气红了眼睛,双唇不自觉地颤抖着。
“阿姨,您是说......秋池又回厉宅了?”
话都撂出去了,林岚也不好再找别的借口转圜,只好带着满满歉意地回应。
“她肯定又用了什么手段,把砚修给迷惑住了!”
“你放心,阿姨肯定能想出办法将她从厉宅赶出去,然后迎你进厉家。”
两人和悦地聊了几句,便各自挂了电话。
林岚满脸深沉而诡谲地拧着眉心,正揣摩着要不要再派个人去沈氏打听打听,沈秋池便在这个时候从衣帽间里出来,换了身精神干练的粉色西装。
海藻般的长发被鲨鱼夹简单夹起,妆容素淡,唯有唇间一抹粉红,闪着镜釉面的光泽,她扣好手腕上的手表,快步走到玄关柜。
找了半天,没发现自己的车钥匙。
这才旋身,看向林岚:“妈,你见我的车钥匙了吗?”
“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她翻了个白眼,直接不管她。
沈秋池也不恼,只是把她刚刚的态度当做空气,转移视线去问管家。
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四处洒扫的佣人更是见了她就躲。
显然是林岚下了吩咐,不让她们跟她多说一句话。
沈秋池眼瞧着快要迟到,无奈之下只好给陈希打了电话,然后给厉砚修发了条微信。
【我的车钥匙放在哪里?】
那边秒回。
【玄关柜。】
沈秋池的眉心锁的更深。
【没见,问了妈,她说不知道。】
【我先让陈希过来接我了,这件事情你尽快解决。】
厉砚修之后再回复了什么,沈秋池便再一字未回。
他此刻正坐在邱震海的公司里,看着五分钟过去,还没有任何回复的聊天界面,眸色顿时冷凝地能将周遭空气冻结。
她居然教他做事?
这个女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但厉砚修嘴上这么说,手底下还是打开了厉宅的监控实时录像。
将时间调至早上6点。
跳跃式看了几分钟,林岚从二楼上下来,鬼鬼祟祟地将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拿走,然后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吃了早餐,拿着玉盒子喂鸟。
“厉总对自己的太太还真是贴心。”
邱震海看厉砚修剑眉紧缩,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不免插嘴进来憨笑。
他们认识十多年了。
甚至可以说,他是看着厉砚修长大的。
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厉砚修对哪个女孩子如此上心。
“连您都能看出来,我对她贴心,但她却不这么认为。”
他漆黑色的瞳眸里浮起浓厚的阴霾,光彩被渐渐遮掩,再闪烁不起一点辉芒,口腔内更是蔓延起了苦涩,比黄连还要苦。
在沈秋池眼里,厉砚修就是个不择手段、蛮横残戮的男人。
“夫妻之间都是要互相磨合的,你们现在还年轻,才开始一步一个坑地蹚呢,”邱震海啜了口茶,话音语重心长,“沈小姐是个好孩子,能看得出来。”
“而且我跟她之间的想法、理念都十分契合,仿佛不像是初次合作的状态,这样舒适的心境,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过了。”
说到这里,他不免怀念起来。
如果厉砚修的父亲还活着,那么邱震海也就不会失去唯一的老朋友了。
厉砚修看着他的表情,能猜测到他此刻在想什么。
再过一月,便是父亲的祭日了。
时过境迁,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厉砚修眸子半敛,沉闷良久后,才寻了个借口从邱氏集团离开。
他拨打林岚的电话,却发现正在通话中。
与此同时——
沈秋池刚捋完手中几个合同,陈希便敲门进来。
“沈总,沈国强在公司楼下闹,我已经让安保赶他出去了,以防他再寻衅滋事,您看有没有必要发布一条官方通告?”
“通告我已经发了,你去编辑一条公司群邮件的通知,发给各......”
铃铃铃。
沈秋池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地震响。
她扫了眼,是林岚打过来的,想都没想,直接点了挂断。
没曾想刚挂,又打过来。
拒绝了三次,沈秋池忍无可忍,,拧着双犀利的眉眸接起。
“妈,我在工作,有什么时候中午再说。”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
林岚叉着腰,声线拔高又尖锐:“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厉家,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问你。”
嘟嘟嘟。
电话被她挂断。
林岚完全没有给沈秋池回应的机会。
她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没过两分钟,便迅速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披在肩上,临走时问陈希借了车钥匙,并吩咐了她把群邮件发送给各部门高管和员工们。
她走了私人电梯,直达公司地下停车场。
一路疾驰,到了厉宅。
沈秋池刚进门,林岚便听到动静,趿拉着拖鞋,一脸怒相地走过来。
“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你二叔赶出沈氏,自己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了?”
“连自己的二叔都不放过,你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沈秋池看着她愤懑的表情和语气,弯弯地黛眉微蹙,神色带着冷冷地寒霜。
林岚还真是消息灵通。
想来,沈氏里面还有她的不少眼线。
“妈,你叫我回来就是说这件事情?”
“我怎么抉择二叔的去留,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沈秋池说完这句话,便翻了个白眼地转身想走。
但林岚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她吃痛地“嘶”了声,捂着自己的头皮转过来,目光犀利而危险地瞪她。
“放开我!”
“你个没大没小的贱种,爹妈死的早就是没教养。”
“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跟我顶嘴,我教你的规矩都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