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看心理疾病得脱衣服啊。
“能不能给我正儿八经的看看病?”
江流心理是真不平衡了。
跟别人能轻声细语的说话,跟我就非得整幺蛾子是吧?
“检查出来了,你心里不平衡。”陈舒挽指了指江流的心脏。
“这我知道!还用你看!”
“知道容易,解决难,但我能帮你解决。”
江流刚想反驳,就感觉桌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赶紧四下张望了一圈。
发现这里无人注意。
只有廉贞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不时转过头来发出轻笑。
“你....你能用脚解开拉链?你脚这么灵魂?”
“别乱动,还有更灵活的呢。”
“你拿走,这病我不看了。”
“别乱动。”陈舒挽的脸上难以察觉的露出了坏笑,她上半身暴露在桌子上部的位置,露出温柔的笑。
下半身在展示灵活。
她说:“现在心理平衡了吗?”
“我需要的不是这个...嘶。”
“男人不都喜欢这个调调吗?温暖知性的大姐姐对你一个人的邪恶玩弄。”
“我才不喜欢。”江流面色平静的躺在椅子上。
“飞机落地了说话就是硬气。”陈舒挽抽了几张纸巾...
...
西湖边。
一男一女并排望着平静的水面。
“江流,关于你的失忆,我其实根本就没有计划。”
“看出来了。”
“我带着你参加聚会,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江流疑惑的反问。
但陈舒挽却摇摇头没有回答,半响后才说出来:
“不需要我下定义,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所以呢?接下来又要去哪里瞎玩,玩完了赶紧回南江。”
“你现在可以回南江了。”陈舒挽认真的点点头。
“你不走?”江流更疑惑:“你新生活都过得糟糕成那个样子了,还留恋什么呢?”
“就是因为我的新生活尝试失败了,所以我才要留下来。”陈舒挽走上前整理了下江流的衣领,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江流,我没有跟你站在一起的资格,像是纹身店那样的地方才适合我。”
“别扯没用的,走就订机票,不走我自己走了。”
“我对你撒了很多谎,江流。”陈舒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语速加快迅速说道:“我的一切都是骗你的,包括我的故事。”
“你不骗,才出乎我意料呢。”
陈舒挽骗人这种事情,根本没有超出江流的预期。
她包骗人的啊。
“一切的一切都是骗人的,甚至我根本就不是个心理医生。”
这个倒确实出乎江流意料了。
谁也没想到陈舒挽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
离谱到江流甚至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直到月光下的陈舒挽眉头舒展,像是在彻彻底底的解决一块心病。
“我今年二十四岁,我接诊你是一年前的事情,你见过二十三岁就能毕业的医生吗?”
“啊?”
“不认真上学是要吃亏的。”陈舒挽将头发挽了起来放在耳后,悄无声息的向后撤开两步:”我们之间的所有故事都是假的。
一个患者和心理医生双向救赎?心理医生爱而不得的故事?
这些都是假的。
因为当这个故事讲出来后,我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了一个悲情人设。
一个苦苦坚持,爱而不得,因为自我缺陷无法接近心上人的悲伤人物。
当我获得这个人设之后,所有人都会对我施加可怜和包容。”
陈舒挽越说越兴奋,像是在说出憋了很久的谎话:
“我就是个虚假的存在,依靠虚假的身份获得存在感。
我做个心理咨询网页,专门钓你这招不愿意花钱又有问题的人来咨询。
我在网上编织虚假的身份,一群离经叛道的家伙拿我当圣母。
我在你过往的爱情故事里根本毫无存在感,可在失忆后没有人认为我无法上岸,所有人都默认我是一个小宠物。
你看,我靠欺骗能获得如此多的东西。”
江流没有吭声,倚靠在栏杆上。
看着面前这个月光下近若疯魔的女人。
“依靠欺骗你能获得很多,为什么还要离开南江?”
“因为你已经开始恢复第一段记忆了,其他的还远吗?”陈舒挽眼神里没有哀伤,只有果断和决绝:“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那就是除了拿你当傻子玩的欺骗式心理咨询外,半点关系都没有。”
“等等,我还是有点无法相信。”
“如你所见,我就是个依靠制造痛苦来活着的人,看到别人痛苦的表情我就开心。
所以我选择了心理医生这么个身份,依靠行骗来和人制造羁绊。
我们的交往过程也根本就没有爱而不得这种戏码。
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跟你讲故事吗?
是被逼无奈才讲的。
因为你想到跟我一刀两断,彻底跟我划清界限。
我没办法,只能编造个依恋性的苦情人设来纠缠你。
有没有发现我整个故事都在诉说一个核心因素,就是:离开你,我就去死。
我不停的向你灌输这个理念,并看似朝着变好的方向一步步的走。
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我在变好,你就会包容我。”
陈舒挽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月亮的清辉照在她脸上。
圣洁中带着妖异的美感。
“那你的离开是...”
“为了此刻。”陈舒挽悄无声息的走到江流面前:“江流,你只差一点就把我改造成功了,我甚至有了想要变好的想法,可我是个天生的坏女人,还记得我最初的目标吗?”
陈舒挽站在江流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
离的是那样的远。
“我说我想要你恨上我。”站在西湖边的陈舒挽摇着头小声说着。
“那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的?”江流叹了口气,直挺挺的看着她。
“三分真、七分假又或者七分真、三分假?谁知道呢?人有时会沉浸在自己的谎言里。”陈舒挽微笑着开口。
“不只是关于你这些,还包括关于其他人...”
“真真假假。”
江流没有多问,转头就走。
陈舒挽看着他的背影。
“江流,你恨我吗?”
“不恨,好好生活。”江流摆了摆手。
“你恨我,我求你了。”陈舒挽瘦弱的身躯在原地轻轻颤抖。
“恨你能解决问题?”江流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那你还接受我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江流转过头。
大脸上咧出个微笑:“你真当我贱的没边?”
陈舒挽站在原地望着平静的西湖水。
眼神里有股释然的快感,接下来就是抱头痛哭。
谁许你天上人间,谁同你恨海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