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李天宝无奈地叹了口气,男人啊,这变心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点迹象都没有。
那苏依娘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长相顶多算是小家碧玉,平平无奇。
李温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如今这般糊涂?难道是被邪祟或者精怪迷了心智?
想到这儿,李天宝赶忙问脑海里的黑笔:“我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小爷我还没仔细瞧呢,你现在去找他,小爷我帮你好好瞅瞅。”黑笔的语调里满是兴奋。
哈哈哈,天宝他爹的竟然有个烂桃花劫居然还是个寡妇,嘿嘿……
李天宝一边往苏家走,一边听着黑笔在脑海里叽叽喳喳,脸色越发黑了些。
这黑笔真是,见多识广得过头了,那想法简直不是常人能有的。
不过李温确实太反常了,怎么就对一个有四个孩子的寡妇如此着迷呢?
要是个年轻水灵的小丫头也就罢了,可这苏依娘……唉,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李天宝来到苏家,看着敞开的大门,冷哼一声,连门都不敲就径直走了进去。
他倒要看看,李温天天在这寡妇家里到底在忙活些什么。
刚踏入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谈话声。
“温哥儿,”
苏依娘用帕子抹着眼睛,抽抽搭搭地说,“我真没别的心思,您也知道,我那可怜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啊,家里没个男人撑着,我一个妇道人家,真的没本事养活这几个孩子啊,呜呜呜……”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那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生怜悯。
李温皱着眉头,一脸为难:“依娘,你别这样,我对你,只是如亲妹妹一般的情感,并无其他。你放心,我会帮你想办法,但你切莫再有这样的念头。”
“哐当!”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器物掉落的声音。
苏依娘像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子微微颤抖,愈发楚楚可怜:“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温哥儿您。我也不敢奢望能进李家的门,我那死鬼男人走的时候,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把孩子们拉扯大啊。”
“如今,我是走投无路了,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对得起他啊……”苏依娘边说边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李温,眼神里似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
李天宝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在屋外听着苏依娘的哭诉,心中已然明了这女人的把戏。
他本就对这个苏姨娘娘什么好感,如今更是确定她是在装可怜博同情。
她想找个男人帮着养家可以呀,族里有大把的单身汉子,也有死了婆娘的,你倒是在这里面寻摸啊!
后续李天宝实在没耐心再听下去了,他清楚,苏依娘嘴里吐不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无非是那些博人同情的可怜话。
“咳咳咳,阿爹,你在哪里?”他故意提高音量,装作刚踏入苏家的样子大声呼喊。
“哐当”,屋里又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天宝,你来了。”李温略显狼狈地从屋里走出来,衣服有些褶皱,看起来颇为不自然。
“嗯,阿爹,阿娘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
李天宝一边回应,一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神色慌张的苏依娘。
“这位苏婶子,我是替我家阿姐来向你道歉的,阿姐之前听闻了些闲言碎语,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事,还望你别往心里去。”
李天宝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过,我阿爹是有家室的人,你若想再嫁或者只是想找人帮你养孩子,咱们族里的单身汉子多得是,没必要盯着有妇之夫不放吧。这传出去,多少有点……”
“天宝!”李温脸色一黑,大声呵斥,阻止儿子继续说那些难听的话。
李天宝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笑了笑。
他看着苏依娘那副一脸受伤、脚步踉跄往后退的模样,心中暗笑。
哼,都已经明目张胆地算计别人的男人了,就这点话都受不了了?
“黑笔,别乐了,快点看看我爹到底怎么回事!”
李天宝在脑海里制止撒欢的黑笔,现在可不是玩乐的时候,得先弄清楚父亲的状况,这才是当务之急。
黑笔收了那副嬉闹的劲儿,聚精会神地观察起李温来。
过了片刻,它的声音在李天宝脑海里响起:“小爷我瞧着你爹身上倒是没什么邪祟附身的迹象呀,不过嘛,他这眼神里透着几分犹豫和纠结,估计是被那苏寡妇的苦情戏给搅和得心里乱了套,一时半会儿分不清真假了呢。”
李天宝眉头微皱,心中暗暗思忖,看来父亲并非是被什么鬼怪迷了心智,只是被苏依娘那副柔弱可怜的表象给迷惑住了。
这可比被邪祟附身还棘手,毕竟那装出来的深情和无奈最是能蒙蔽人心。
黑笔又接着说道:“小爷我还发现,那苏寡妇身上有股子若有若无的媚气,虽说很淡,但没准儿就是靠着这来蛊惑人的,你可得让你爹离她远点呀。”
“媚气?”
李天宝面露惊讶之色,目光如电般射向那个正一脸受伤、委屈巴巴的苏依娘。
在他眼中,苏依娘不过是个普通妇人罢了,哪里有什么媚态?
他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暗自思忖:这黑笔所言的媚气从何而来?
自己也算个小儒修了,对气息的感知也向来敏锐,怎会瞧不出这妇人有何魅惑之处?
难道这其中另有玄机?还是黑笔感知错了?
他又仔细打量起苏依娘,只见她还是那副可怜模样,眼中含泪,泫然欲泣,怎么看都只是个为生活所迫的柔弱女子形象。
李天宝心中虽有疑惑,但此刻也不好再深究。
“阿爹,走吧,我们回家去吧。”他催促着李温离开。
他看不见这个女人的深浅,但是族里有一个人肯定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