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宁的脚步被这一声呼唤微微一顿,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冷笑,眼神中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寒意。
他缓缓掐住姜楠的脖颈,逼迫她看向直升机上的女孩,黎漫漫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漫漫,明天去海岛别墅找我,要不她就再也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姜楠强忍疼痛,挣扎着想要扭过头,声音虽微弱却坚定,带着沙哑。
“不要…管我…”
想挥手告别,却发现自己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血,从她嘴角溢出,血滴缓缓滑落,如同细碎的红宝石,在姜楠苍白的肌肤上勾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轨迹。
染红了她的衣襟,也染红了黎漫漫的视线,那双因恐惧而颤抖的手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黎漫漫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我答应你。”
飞机的呼啸声,将女孩拼命喊出的答案掩盖。
直升机腾空而起,螺旋桨搅动起的气流将周围的一切都搅得混乱不堪,却吹不散弥漫在男人周身的血腥与疯狂。
傅宇宁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黎漫漫的视线紧紧追随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它化作天边的一点,最终消失不见。
颤抖的手逐渐冷静下来,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姜楠就一直在保护她,对于黎漫漫来说她早就相当于“亲姐姐”般的存在。
她的拳头狠狠砸在座椅上
“楠楠,都怪我太笨,惹上傅宇宁那个疯子,把你害成那样。”
“放心,我一定会去救你。”
“小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姜楠的战友冷研问道。
“去找爸爸,他已经不是单凭我们就能对付得了的了。”
“是。”
直升机朝着军区方向驶去。
而反方向锦书意正开着车,极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每次后面跟上来一辆车,就会令她心惊胆寒,怀疑是不是厉宴礼的人追上来了。
后视镜中闪过的灯光都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她紧绷的神经。
“锦书意,你必须要冷静,为漫漫争取更多的时间。”
突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自后方逼近,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贴近。
车头灯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她的后视镜,如同猛兽的瞳孔锁定猎物。
“滴滴滴…”
对面的车不停鸣笛。
锦书意紧握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猛踩油门,试图拉开距离。
但那股压迫感却如影随形,似乎要将她吞噬,不管她走哪个车道都会跟过来。
此刻,感觉自己就好像猫随意逗弄的那只老鼠,直至被戏耍够了,才会吃掉。
而显然对方没有“玩够”。
锦书意的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身后车辆愈发紧迫的轰鸣声。
不行,自己决不能如此乖乖就范。
夜色下,高速公路如同一条漆黑的绸带,而她的车,便是这绸带上奋力挣扎的萤火虫。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前方,每一次变道都伴随着车身的轻微晃动,仿佛在与死神共舞。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急弯,锦书意眼神一凛,猛踩刹车,车身几乎贴着地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惊险地避开了弯道外侧的护栏。
这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回声,在空旷的公路上回荡。
然而,那辆紧追不舍的车也毫不逊色,几乎与她同时完成了漂移过弯。
车头灯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依旧牢牢锁定着她的背影。
此刻,她已经基本确定,后面开车的就是大叔。
锦书意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夜色中,她的车速已逼近极限,握方向盘的手抖动的不行。
风从半开的车窗呼啸而入,撕扯着她的发丝,仿佛连空气都在尖叫。
后视镜里,那辆车的轮廓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更加狰狞,车头灯如同两只饥饿的野兽之眼,贪婪地追逐着她。
魔鬼!
锦书意吓得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但她没办法擦,使劲儿眨了下,迅速扫视四周,寻找逃脱的契机。
如果继续向前,到了高速收费口,必然会被拦截住。
怎么办?
突然,她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段施工区域,几盏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坑洼不平的路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
她咬紧牙关,方向盘猛地一转,车辆猛然间偏离了主车道,直冲那片未知的施工区。
轮胎在碎石和坑洞中剧烈弹跳,车身剧烈摇晃,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施工区的灯光忽明忽暗,如同鬼火般摇曳,将四周的黑暗切割成一块块阴森森的碎片。
锦书意的车如同脱缰野马,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狂奔,每一次轮胎与碎石的撞击都激起一阵阵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怒吼。
车内的她,双眼紧盯着前方那片混沌,汗水混杂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没有丝毫退缩。
突然,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视线中央,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
锦书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她没有减速,反而猛踩油门,车身瞬间腾空而起。
时间仿佛凝固,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连风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随后,车身重重落下,轮胎与坑底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尘土四起,遮蔽了视线。
但锦书意没有停留,她利用这股冲击力,迅速调整方向。
继续在这片混乱的施工区中穿梭,身后那辆紧追不舍的车,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显得笨拙而狼狈,逐渐被她甩开了距离。
“她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