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荆漪兰笑笑,“可人总是有怜弱心理的,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受困,总不会真的无动于衷。”
至少她做不到。
“所以我才说,没有力量的善良是软弱的善良。”他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适合给女孩子防身。”
荆漪兰沉默。
高情商说法,适合给女孩子防身。
低情商说法,低火力低杀伤性。
不管怎么样都是好心,她也就收好了。
“不是说要去找她,走吧。”他示意她跟上。
门口。
“抱歉,小姐,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守卫轻蔑地扫过荆漪兰的脸。
“我是跟老师和同学一起来的,只是……”
“管家吩咐了,让我们等荆小姐一会,如果荆小姐拖拉着时间,那就是对参观庭院没什么兴趣。”守卫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眼中是藏不住的看戏神情。
听管家说,这位荆小姐和江小姐的关系并不好,江小姐与理查德公爵又有几分交情,所以他们对荆小姐稍微苛待,也是可以允许的。
要是能讨到上面的主子们高兴,派个事少钱多的活,就更好了。
荆漪兰几乎被气笑,“所以,我不能进去了?”
“自然。”守卫昂着头,等着她发作。
毕竟,大小姐骂街的画面,要是放到网上,可是大片的流量。
“走吧。”她看向单辙,往旁边去了。
她清楚守卫的计划,既然想看她丧失理智,那她就越要冷静。
何况,一个行宫而已,她见过神州的巍巍皇城,也见过苏丹的空中花园,黄沙里的金字塔,少游览一个行宫又如何?
何况,她又不是为了游览风景而来的。
“要不要我直接带你进去?非正规途径。”单辙单手插兜。
荆漪兰示意他止步,“不用,我在附近逛逛。你帮我给浮浮带句话,让她记得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别让我太担心她。”
单辙意会般笑了,“行,那你的手机要记得开机。”
两人分别。
庭院里。
“荆漪兰怎么还不过来?”盛洲有些不耐。
今天也算是集体活动,有人不合群,挺容易扫兴。
江意燃要淡定许多,“你也没必要太在意她。”
荆漪兰如今已经从豪门大小姐跌落成一个普通人,哪怕有江家给的资助,她和豪门圈子也有了差距。
除非荆家认她回去,但,可能吗?想认祖归宗还用等现在?
“也是,已经是不同圈层的人了。”盛洲也开始无所谓起来。
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顶着和荆漪兰一模一样的脸,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看了眼手机,四处张望。
“江浮?”
“你们好。”江浮挥挥手,准备离开。
比起跟江意燃在这里晃荡,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见到她的母亲。
“江浮,你怎么进来的?”江意燃见到这张脸,就莫名觉得烦躁,甚至隐约能感到压迫感。
明明和荆漪兰长得一模一样,却更能引起她的焦躁。
“我也不知道。”江浮老实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为了找单辙莫名闯进去的静止空间,还有她在那里拿到的烛台,她都没有时间研究。
“燃姐,她这么说,不会是擅自闯进来的吧?”盛洲似乎发现了盲点。
虽然盛洲确实是个学渣,但,学渣也不是没有瞎蒙猜对答案的时候。
“那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抓走?你打得过我吗?”
盛洲顿时哑火。
虽然江浮不在鹤高,但五中和鹤高就隔着几条街,不想听到江浮的传闻也难。
以前江浮最多只是耍耍小手段,说点漂亮话。
到了五中就不一样了,他听那边的校霸说,不到一个月,荆家的二世祖直接认她做了头,还跪求江浮补习。高二的校霸被她找基头四狠狠侮辱,吓到见她都要夹着腚走路。
五中浮姐,整顿校风,天下无敌,威震四方。
话离谱,但正确。
“我还真就打不过咋滴?”盛洲梗着脖子。
就江浮那讲武德树新风的性格,总不会真的揍他。
“哦,那你少管我。”江浮说着就要离开。
不想下一秒,江意燃拦住了她,“如果不想我们叫守卫,就告诉我,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里有我妈,行了吧?”
江浮烦透她了,索性实话实说。
此言一出,盛洲安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燃姐,她刚才,好像爆粗口了。”
没再搭理两人,江浮继续去找人。
不想她走出几步路,就注意到一个人向江意燃这边走来。
“不知二位是公爵从哪请来的客人,我们夫人还要休息,请不要发出太多噪音。”保姆好声好气地交涉。
这个称呼让两人一愣。
“公爵夫人?”江意燃疑惑。
她记得理查德还未娶妻。
保姆耐心解释,“是一位贵客的夫人,她身体不好,受不得打扰。”
盛洲脸色有些红。
默默把账记到了江浮头上,如果不是她,他也不至于失礼。
观察着几人的江浮,盯着那位保姆。
是永恒岛上的人,那么她口中的夫人,就是……
想到江韧,她莫名地心脏跳得更快,兴奋的情绪几乎跳出身体。
只要等会跟着那位保姆,她就能找到母亲。
正兴奋着,忽而跟翻墙过来的人头碰头撞了个正着。
看着地方捂着头的人,江浮伸手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对不起。”
“没事。”单辙揉了揉脑袋。
他跳下来的时候也没看下面有没有人,还好他不是先扔箱子下去,不然就折叠电锯的重量……
江浮回过头,注意到了保姆已经从视线里消失,“啊,那个人走了……”
失去线索,她也不知道要迷路到什么时候。
“找谁?”
“一个保姆,我要跟着她去找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一阵风自她耳边掠过,撩起几丝头发。
“跟着我的风走,如果风开始围着你旋转,立刻保护好自己。”单辙掰过她的肩膀,往前推了一把。
风自她身后,向前吹去。
江浮摸到了他塞进衣领里的东西,心里有些温暖。
他什么都没有问,这种莫名的信任,让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