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虽然穿的朴素,但仔细看,一张脸长的挺好看,高鼻梁殷桃唇,皮肤也白。就是日子过的苦,没有保养,所以皮肤比较粗糙。不是这个年纪的细嫩。
“她叫房朵,孩子叫房小童。”邢子墨道:“她是京市人,来海城找沈淮的。”
“啊?”
“她在京市,听说沈淮来了海城,就找了过来。人生地不熟,正在问的时候,被我的人听见了,就把她带了过来。”
“啊?”
白嘉月更茫然了,她问出一个关键问题:“那她这孩子……沈淮的?”
“她是这么说的。”邢子墨道:“你把你的情况,再说一遍。”
事关自己未来的妹夫,邢子墨一定会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并且,搞清楚这个女人的来龙去脉。
沈淮这样的身份,在京市也好,在海城也好,长的好看又有钱,肯定有一群女人往上扑。
这很正常,邢子墨太懂这其中的弯弯绕有多少了。有些人为了上位,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无论男女。
所以他没有怒发冲冠一棒子把沈淮打死,只是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告诉白嘉月。
查肯定是要查的,但是怎么查?
然后他思前想后,不能瞒着白嘉月。
以邢子墨的势力,在海城想让一个普通人消失,那太容易了,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这母女俩是一眼就假的骗子,处理就处理了,就不让白嘉月知道了,免得心里膈应。
可如果是真的,就一定要让她知道。
免得她被沈淮蒙在鼓里,还心存幻想。
背叛虽然痛,但该痛也得痛,要不然的话,就没办法下定决心不受其乱。
“是。”女人很怯懦的样子,显然在邢子墨这里,虽然没有身体上折磨她,但是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情况不明,白嘉月也不想欺负人,温和道:“你别紧张,慢慢说。”
女人点了点头。
事情其实很简单,一点儿都不新鲜。
四年之前,那时候沈淮还在京师,刚刚毕业。
京师也有热闹繁华地方,类似百乐门。
沈淮虽然洁身自好,并不沾乱七八糟的女人,但和兄弟们聚会喝酒,也会去百乐门里转转。
房朵说:“四年前,我在百乐门里做服务生,沈小少爷偶尔会来,我们都认识。不过沈少爷是正经人,从不和舞女拉拉扯扯的。虽然有很多舞女想要勾引他,也不敢造次。”
“有一天,我上晚班,正准备下班,在客房门口,被人抓住,推进了房间里。然后,我就看见了沈小少爷,他喝多了,醉醺醺的,他……他强要了我。”
白嘉月皱起了眉。
“然后呢?”
“我很害怕,然后我就跑了。”房朵说:“后来,没过多久,我就有了身孕。我害怕被人知道,孩子会保不住,就辞了工作,回了乡下老家。”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千里迢迢,从京市找来海城?”
“孩子病了,要一大笔钱治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着,万一,万一沈小少爷愿意认他,不用在意我,只要愿意认下孩子,他就有救了。”
邢子墨转头道:“我叫医生来给这孩子看了。心脏问题,要手术,有风险,是要不少钱。”
白嘉月仔细看了看孩子。
虽然这孩子长的五官清秀,但是面色不好,确实是生了病的样子。
“邢老板。”房朵猛的站起来,跪了下来,哀求道:“我不敢有什么心思,求您了,我只是想给孩子看病……”
邢子墨不为所动。
白嘉月面无表情看着房朵。
她这会儿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这是沈淮在认识她之前的事情,但只要这事情是真的,她和沈淮,就结束了。
一句欺骗。
一个孩子。
这是没有办法原谅的。
即便当年真是喝醉了,这段过去也会横在两人中间,成为永远也洗不掉的疤痕。
房朵虽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她也不是乡下来的,还在京市的娱乐场所上过班,也算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一些。
此时,她心里对白嘉月的身份,也有了一些猜测。
她四年未见沈淮,想要找他,当然要打听。
在京师打听沈家一点儿不难。
她一打听,就知道沈淮来了海城,而且,有了女朋友。过年之前,沈家还准备了厚礼,浩浩荡荡去了一趟海城,拜见女方家长。
这在沈家不是秘密,在海城也不是秘密,咱们京市的公子哥被海城的小姐勾走了,这甚至是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呢。
“您……”房朵犹豫了一下:“您就是……沈少爷的未婚妻吗?”
“哦,不是,我们没有订婚。”白嘉月毫不犹豫的道:“我是他女朋友,我姓白。”
这个关系比较适中。
“白小姐。”房朵脸色很难看,但立刻又重申了一遍:“我不是来和您抢人的,我知道自己不配。我只是想要救救孩子,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马上就走,或者,我带他一起走,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
邢子墨拍了拍白嘉月的肩膀:“走,出去说。”
说完,邢子墨没管房朵再说什么,直接拽着白嘉月出去了,并且关上了门,上锁。
外面,有人守着。
在情况没弄清楚之前,房朵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白嘉月有些恍惚,邢子墨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手,回了办公室。
然后白嘉月就坐在沙发上放飞自我。
邢子墨给她倒了杯水,摸摸脑袋。
“月月。”邢子墨柔声道:“跟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白嘉月拧着眉:“哥,你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不好说。”邢子墨也很实在,不用那些敷衍的话来安抚人:“我和沈淮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以我看人的眼光,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看这女人说话的语气态度,倒也不像是说谎。”
白嘉月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她不像是说谎,可是……我觉得沈淮也不会骗我。”
邢子墨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哥,你说呢?”
白嘉月可怜兮兮看向邢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