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墨沉吟片刻:“主要看你……其实在我看来,这事情倒是不难。”
“哥你说说看。”
“很简单,你当局者迷了。”
白嘉月愁眉苦脸:“我怎么迷了?”
邢子墨道:“首先,查一下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假的,那不用说了。要是真的……”
“真的怎么办?”
“真的,就看你对沈淮有多少感情。要是无所谓,我就让他在海城混不下去,滚回京市去。海城青年才俊一大把,哥给你,慢慢介绍。要是放不下,我就让这母子俩彻底消失,你就当没这回事。”
“啊?”白嘉月震惊:“这事情也不是这母子俩的错啊。”
白嘉月在这方面,是非常明事理的,甚至站在自己的角度,对女性要更多一分理解和心疼。
如果房朵说的是真的,那错不在她,至少绝大部分的错不在她。一百分的错,她只能占着两三分罢了。
“你错了。”邢子墨道:“如果你觉得还可以和沈淮在一起,重点就不是谁对谁错,而是这事情可以当做没发生。等有朝一日,你厌倦他了,不喜欢他了,或者想起这会儿觉得过不去了,再踢开他不迟。”
白嘉月目瞪口呆。
哥哥难道能咽下这口气?让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憋屈吗?
邢子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月月,哥哥之前呢,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男人,有一段非常浪漫完美的感情。但感情这回事吧,古往今来,谁都有缺憾,所以哥哥今天要给你说说另一种生活。”
白嘉月震惊的都来不及伤心,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邢子墨道:“好看的男人和好看的女人一样,如果你有这个钱和权力,其实不必非要去纠结喜欢不喜欢,是不是完全属于你。”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白嘉月面前被推开了。
邢子墨说:“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也不全是吃亏了,对吧。男人喜欢女人,脸好看,身材好,会哄人。女人也一样,哪个女人不喜欢脸好看,身材好,会哄人的男人呢?”
就像周韵包养的小白脸,就是那么个意思。
“是,所以呢?”
“所以咱们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地位,咱们就图这个人……图他的脸,图他的身子。又有何不可呢?”
“啊?”
“啊什么?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儿?”邢子墨以身说法:“你就把自己当成我来想。我看上一个女人,好看有身材,现在我喜欢。那没必要抓住以前鸡毛蒜皮的事情。她陪在我身边,各方面让我很满意,是不是就行了?是不是挺美好?只要她现在忠诚,我可以给她婚姻,也可以给她孩子,只要她现在忠诚不做怪就行。”
白嘉月慢慢消化了邢子墨的话。
完全能听懂。
邢子墨这番话,不站男女,不站道德,只站在哥哥护犊子的立场。
“人生短暂几十年,青春更是短暂,哥哥不想看你太拘束。”邢子墨道:“至于以后呢,以后不开心了,就离开,就那么简单。要是有孩子,咱们就带着孩子走,在海城这地界,哥哥能护你一辈子。”
邢子墨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如何,他在给白嘉月打预防针。
凡事,做最好的希望,和最坏的打算。
“想明白了吗?”邢子墨摸了摸脑袋,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
他对妹妹,一直是有亏欠的。
白嘉月从出生起,就在邢子墨眼皮底下,会笑会说话了,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可惜,后来父母分开,兄妹也分开了。邢子墨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嗯,我懂。”白嘉月道:“喜欢一个人,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我是大小姐,我不能没苦硬吃。”
“对了。”邢子墨拍了拍白嘉月的肩膀:“现在你说吧,这事情怎么办?”
“实话实说,告诉沈淮。”白嘉月道:“他要是说这事情有蹊跷,就让他去查。”
“行,你说了算。去给沈淮打电话吧。”
沈淮在巡捕房里,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文件,越看,越觉得不安。
眉头跳啊跳。
“老大,你怎么了,坐立不安的?”于英勋奇怪:“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沈淮放下根本看不下去的书:“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沈淮立刻接了电话。
“月月。”
“现在有事儿吗?”
“没事儿。”
“你来一趟百乐门,有事情要跟你说。”
沈淮脱口而出:“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你过来,见面说。”
沈淮匆匆起了身。
确实是出事了,要不然的话,白嘉月不是这样的语气。
但他确实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
“有事情打电话去百乐门找我。”沈淮给于英勋丢下一句话,匆忙去了。
正中午,外面的人不多,车开得很顺畅,但沈淮心里有点慌。
邢子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不再云淡风轻?就是在海城的地界上,这事情怕是有些棘手。
很快到了百乐门。
好在百乐门里的服务生态度没有什么改变,他们已经习惯沈淮这些日子经常出现,看见他之后便说:“沈先生来了,老板和大小姐都在办公室呢。”
下面的人基本上也已经默认了,沈淮就是未来的姑爷。
沈淮无心和他们多说,点了点头便快步往上走。
到了办公室门口,沈淮敲了敲门。
“进来。”
只有邢子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白嘉月不在。
沈淮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心里猜测着,白嘉月是不是躲在里面。
邢子墨道:“坐。”
沈淮在邢子墨对面坐下,他必须承认,自己这个大舅哥有时候还是有点吓人的。颇有大家族族长的威风。
沈淮道:“大哥,月月呢?”
“月月有点累,我让她去休息一下。”邢子墨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沈淮立刻坐直了。
“大哥,什么事情?”
邢子墨缓缓道:“四年前的夏天,你是不是在京师?”
“在。”
“和朋友一起,去了一家叫做夜色的歌舞厅?”
“……”沈淮愣了一下,开始回忆:“哦,是有这回事。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夜色就是个歌舞厅,和百乐门差不多,我也不是经常去。偶尔会和朋友去坐一坐,喝杯酒,绝对没有过份的事情。我们家家规严,也不许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然的话,要挨家罚跪祠堂的。”
百年世家,反而讲究。
家庭和睦才能繁荣兴旺,更注重声誉,无论男女都要品行端正。
邢子墨不为所动:“那天晚上,你在夜色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