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人查清楚当年的案情,还您和家人一个公道,明早安排太医来给您详细诊病,还有就是虽然我这宫里不是十分方便,暂时委屈安娘娘和姐姐在这先住下,等我处理好冷宫的事情,您再和琼姐姐搬出去住可好。”
安嫔和东方琼当然愿意,他们目前的身份如果没有东方玥时时的庇护,恐怕就不止是麻烦那么简单。
自打东方玥去了冷宫,太后的心就没一刻落下,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些年来,她和东方陌一直在避讳这件事情,好像两个人都在刻意遗忘,但是从东方玥进京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她对东方玥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惧怕,单单是她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东方陌,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不论她回宫以来的种种强势态度和手中的兵权。
此刻的太后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她把自己的一切和家族都给了东方陌,没有留任何的后手,如果她倾尽一切养大的儿子,现在不认她,她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就算是南宫家恐怕也不会帮她。
太后呆坐在宫中的凤位上,看着门口出神,她的儿子也许今日起就再也不会亲亲热热的叫自己母后,再也不会和自己说些心里话,就算顾及往日之情,保住自己太后的尊荣,那自己现在坐着的地方也不过是冷冰冰空荡荡的宫殿罢了,再也不是自己的家。
良久后,太后道:“含冬,去给哀家取件披风来,哀家……冷了……”
含冬一直陪太后在这坐着,知道她在等什么,但是太阳落山了,什么也没等到,拿起身旁的披风给太后披上,柔声说道:“娘娘,我扶您进去歇吧。”
正说着,门外王公公快步进来了回禀道:“娘娘!”
太后道:“快说,可是……”
王公公犹豫一下说道:“娘娘,陛下一下午都是重华宫,半个时辰前离开又去了奉先殿,现在还没出来……”
太后扶着含冬站起身来,轻声道:“哀家累了,含冬扶我去休息吧。”
王公公想上前,含冬微微摆手,太后紧紧的抓着含冬向寝殿走去,背影像是一下老了十岁。
二人走的很慢,回到寝殿,太后坐在软榻上,疲惫的说道:“含冬,以后的日子可能就只有你陪着我了。”
含冬道:“娘娘,我去请两位公主殿下过来陪您说说话吧?”
太后道:“不用了,她们早晚都要嫁人的,国丧期已过,她们婚事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含冬给太后倒了一杯茶道:“娘娘您不要太担心,皇上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是最最孝顺的,您放宽心吧。”
太后道:“是啊,能够坐在太后的位置上,保南宫家一世荣宠,哀家不该奢望其他。”虽然太后说的淡然,但是声音中落寞却让含冬差点落下来眼泪。
主仆二人正在一处伤感,只听门外的侍女冲忙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话音刚落,东方陌就径直走了进来。
太后眼神一亮,但是随后就淡了下去,稳了稳心神说道:“皇帝来了。”
东方陌道:“母后,朕有些事情想和您说……”
太后道:“哀家有些累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东方陌挥手示意屋里其他人出去,等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太后、东方陌和含冬。
东方陌走到太后旁边的软榻上坐下,片刻后说道:“母后,朕今天去了奉先殿。”
太后苦笑一声,说道:“哀家知道,你现在已经亲政多年,想做什么无需和本宫商议,本宫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后宫之事也都交给皇后去处理吧,哀家也该歇歇了。”
东方陌听到太后这话猛地抬头,说道:“母后,你是不想要儿子了吗?”
此话一出,太后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看着东方陌,却没有说出话来。
东方陌一下子站起来坐到太后身边,再次说道:“母后是不要儿子了吗,儿子是您养大的,您赶也赶不走的。”
太后泣不成声的说到:“陌儿,陌儿……哀家以为……”
以为什么没有说出来,但是东方陌心中明白太后的担心。
东方陌拉着太后的手说道:“母后,您永远都是儿子的母亲,您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儿子这辈子没办法报答贤妃娘娘了,但是要是儿子也不能好好孝顺母后,那就真的不配为人子了。”
太后道:“贤妃?你……”
东方陌道:“母后,此事就让儿子做主好吗,儿子……心中的母亲只有您一位,也请母后不要和儿子生分。”
太后颤声说道:“陌儿,无论你今后要做什么,母后永远是你的母亲,这一点绝对不会变,今日是母后想岔了,我的陌儿最是孝顺,母亲不该和你生分。”
把心结说开,自然母子二人又和好如初,说了会话,太后自然是高兴起来。东方陌借机说道:“那母后也不要再生儿子的气了,儿子今晚留下陪母后用膳可好,听说母后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太后刚刚一直沉浸在夕日旧事之中,听东方陌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她最近可是因为东方陌偷拿了先皇诏书的事情不准东方陌来请安的,但是现在又拉不下脸来,只得说道:“皇帝不要借机混淆过关,瑶儿的婚事无可更改。”
东方陌也不想在此时和让太后不快说道:“那儿子陪母后用膳吧。”
重华殿
东方玥听着兰婉回禀的皇上的行踪,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皇兄为难,但是太后从母亲身边抢走了皇兄,这件事断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兰婉给东方玥添茶,说道:“殿下,您想做什么?”
东方玥道:“没什么,回宫这么久也没干什么正事,明日咱们出宫走走吧,整日待在这皇宫里,心里就只有这勾心斗角了。”
兰婉道:“好啊,殿下,公主府已经基本修缮好了,咱们去看看。”
东方玥道:“是啊,出去看看,还有安排下去,明日起我暂住公主府几日,有些事情在宫里处理起来不方便,还有让北疆各城参将七日后回京述职,我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