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全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要接下这个重担,虽然是监军,可他这个监军 只不过是个虚名,军中就连普通士卒都不把他当回事。
现在让他留在正面抵挡完颜硕,这不是 在开玩笑吗!
虽然萧怀安说出了问题他会负责,但若是真的出了问题,他能够负责吗?
张文全不敢赌,但对方态度坚决,明摆着是要将此处留给他。
纵使不愿,可张文全也没了办法!
且也是在这一夜,北境边城之中的兵力开始往下游转移,的确是要暂时放下此处,汇聚兵力对付完颜兀堰。
张文全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于是 当夜再度来到河岸远观许久,始终没能看到对面有回应,这才无奈离开。
来之前沈岩庭告诉他,到了北境会有人与他接头,可都来了这么多天,始终无人出现。
张文全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丞相给卖了?
苦于没有证据,张文全选择继续等下去。
而另一边,完颜硕自然知道章罕被生擒的事,且他对章罕的了解,能够断定章罕不会像阿朗一样逃回。
心腹大将没了,完颜硕心态出了极大问题,当夜一个人与帐中饮酒,任何人不能打扰。
无相倒是想要去劝一劝,却是被完颜硕无情的撵了出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而当夜,因着凌军动静极大,下游的完颜兀堰也是得知了消息。
其人当即明白,自己要完蛋了。
这段时间与凌军交战,双方虽然并无大胜大败,但梁王已经能够看出,如今局势到底是偏向哪一方。
因此他先前迫切想要倾力一战,却是被完颜硕拒绝,现在显然是晚了。
时间来到翌日,萧怀安等人果然离开北境边城,赶往下游坐镇。
而偌大的城池只是留下了一万兵马以及张文全。
来了下游之后,萧怀安立马开始部署,准备动用眼下的兵力围杀梁王完颜兀堰。
当天正午时分,两万凌军开始强行渡河,北墨一方被迫展开防守,战况一时激烈
可很快,凌国一方再度派出大军,以两万兵力自浅滩强行登陆,导致北墨一方整条战线开始后移。
完颜兀堰所在的后方大营也是被威胁到,其人立马调集兵马前去阻碍,但一番厮杀下来并未取得显着成效。
而凌国一方则是倾巢而出,没多久又是派出大军增援,三万大军自侧翼猛攻,一度使得北墨军阵大面积溃败。
完颜兀堰见到情况不妙,便是当即收拢兵力,重新组建防线,欲要阻挡凌军。
可他的兵力并不多,加上这段时间完颜硕派来的援军,也不过是不到三万,根本顶不住六七万大军的猛攻。
因此无可避免,北墨前线遭受重创,只是半日时间损失数千,且碍于凌军攻势凶猛,完颜兀堰不得不选择后撤,再度撤出十五里的距离。
这一战持续了大半日,最后以北墨撤退而告终。
深知双方实力差距过大,完颜兀堰当天晚上让人去给无相送信,是要这人尽快去 部署。
可也是在当天晚上,凌军趁夜渡河,直接将北墨河岸处的驻军尽数击溃。
完颜兀堰心中大惊,知道萧怀安这是要来的硬的,而他也只能避其锋芒。
白日一战结束,晚上接着再战,凌军兵马轮流出击,便是不能冲击大营,也是要做出袭扰之举。
一整夜的时间,完颜兀堰都是提心吊胆的状态。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前线又是传来坏消息,凌军猛攻远超昨日,只是一个早上,河岸阵地已然彻底失守。
完颜兀堰心中大惊,调集兵马前去应对,同时让人前往上游,寻找完颜硕,打算与他合兵而战。
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北境边城空虚,完颜硕已经越过冰河,开始施行攻城战。
完颜硕已经得到了消息,章罕自尽身亡。他想要为心腹大将报仇,因此得知凌军兵马大半去了下游,边城空虚之后便是主动越过冰河,开始攻城。
而这也是自从开战以来,第一次出现攻城战役!
城内的一万凌军组织有序,借助坚固城墙抵挡,使得完颜硕无法轻易得手,局面僵持下来。
反观完颜兀堰并不知道这一切,只当完颜硕是又在使性子,没能得到足够的兵力补充,其人自然愤怒异常。
不过他到底是北墨梁王,即便是没能得到兵力补充,也是展现出了超强手段。
硬是靠着三万不到的兵力挡住凌军数日,可谓是给北墨缓了一口气。
时间转眼间来到腊月初五,完颜兀堰得知了消息,那便是完颜硕经过多日的攻城,终于在这一天攻破了登上了城楼。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凌军反扑,以至于显然登城却是并未攻下,凌军依旧占据着城池驻防。
同时也是在这一日,萧怀安调集了八千兵马回到边城,参与守城,彻底让完颜硕无法短时间内 攻下。
三皇子和梁王皆是受到阻碍,这段时间节节败退,眼看着这样下去就要彻底败了2.
而二人也是开始商量起来,那就是准备汇聚两路兵力,将兵马放在一处,全力一搏!
而这一搏可能是北墨战败,也可能是凌国溃败!
计谋还没有商量下来具体要如何施行,完颜硕却是首先得到无相的建议,乃是要将兵马全都派往下游。
放弃正面强攻,从下游浅滩处进逼北境!
同时,无相已经开始尝试联络自己的内应。
当天晚上,北境边城内。
张文全离开了军营,来到前线,明面上是视察对面敌军动向,实则在等人。
他在寒冷的风雪中等了足足一刻钟,这才看到对面黑暗中出现一盏亮光,似是灯笼所发出。
停留片刻,灯笼便是朝着上游而去,张文全也是立马独自一身前往上游。
足足走了五里地,张文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发现灯笼已经越过冰河,来到了自己这边。
他赶忙走了上去,随着走近才发现,对方身穿黑衣黑袍,根本看不出长相。
但这番打扮让张文全确定,他就是那个接头的人。
“张侍郎!你终于来了!”
张文全顿时阴沉下来,略带恼怒
“此话应该由我来说,本官等你多日,你为何现在才现身?”
“先前我在犹豫!”
“犹豫什么?”
“犹豫该不该听从丞相所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