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七是在第二日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看见边上站着的年轻男子小小惊艳了一把,这男子实在长得和她在现代喜欢的某个顶流明星太像了。
此时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穿越了。不然,她哪里来这么好的机会与各色美男接触啊。
“小哥哥~”她咳嗽了两声,吸引男子注意。
准备施针的原谨见她醒了,礼貌点了点头,公事公办朝门外的楚逸源道:“你妻子醒了。”
程七七听到他如此说便知他误会了,非常想解释清楚,却发现自己双脚根本就动不得。
门外吩咐暗卫做事的楚逸源听到心上人醒了立马跑了进来,却见到她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顿时心疼得不行。
“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程七七不得不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心里却不大接受这样的结果。
穿越女哪个不是备受追捧,身边被各色美男围绕。她穿越过来才认识了几个男人,还没有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怎么可能就会这般。
楚逸源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紧紧抱住她在怀中,眼中已经有了热泪,“就算你再也站不起来,我也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程七七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却盯着原谨,看了半晌,她也算是看出了他就是这个时代世人所说的神医。
既然他是神医,那他定然能治好自己。
下一刻,楚逸源便擦干了眼泪,给她在身后垫了枕头,恭敬请原谨为她施针。
“请问神医哥哥,我得的是什么病?”程七七码不准神医会喜欢什么款式的女子,想着她如今生了病正是可怜的时候,便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因为在手掌施针的缘故,她不得不摊平双手,模样便多了一分不伦不类的滑稽。
原谨看也没看她的脸一眼,生硬道:“七情毒。”
楚逸源没想到皇妹会为了一个男人狠毒如此,居然动用前朝便已封禁的毒药。
传闻中了此毒之人,若是不能在一月之内服下解药,便会历经“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煎熬后七窍流血而亡。
此种毒药是世上早已失传的,解药自然也就不存于世了。
听了楚逸源解释的程七七,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鼻头也是一团绯红,模样好不可怜。
实则,她心里恨不得划花公主楚鸢的脸,再把她丢到男人堆里蹂躏致死。
她只是和楚鸢抢男人而已,楚鸢却想她死还想她死得这么难看。
若是她此次能解了毒,她定不放过楚鸢这个小贱人。
楚逸源见到心上人这么伤心,有心说些什么缓和她和皇妹之间的关系,干巴巴咳了两声也没找到什么说的。
原谨余光瞥到一脸为难的男四,不免有些心疼,他多想告诉这个可怜的男四,你喜欢的女子后面还要遇上男一男二男三和无数的男配。然而,他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常年端的都是淡漠如仙的架子,心疼的眼神流露出来也有几分冷漠。
接收到神医眼神的楚逸源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神医定是误会了。
他不是不想安慰心上人,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随意安慰啊。
他总不可能为了心上人而把自己皇妹害了吧。
不得不说,现在的男四还是保有理智的,算是个正常人。
一刻钟后,原谨施针完毕,把位置让给了楚逸源。
“神医哥哥,我还能治好吗?”程七七期盼看向男子,此时的他在她眼中就是天上派下来的神仙。
“能。”原谨不欲多和女主费口舌,收好了自己的医药箱离开。
程七七还想和他多说两句话,人已经被楚逸源按回了床板上。
以前的时候,她挺喜欢楚逸源天真爽朗的性子的,现在看来他还是太粗心了。
中毒的人是她诶,她不多了解了解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安心。
原谨刚走到房间门口,闻声等待的冰心已摸索着路朝他走来,语音关切:“姑娘今日醒了么?”
“醒了。”原谨扶着她坐好,又为她斟了一碗清茶,“你今日眼睛可有什么变化。”
他知道她担心自己治不好病人而影响了名声,这世上能为他如此着想的也只有她一人。
姑娘眼睛里的光芒瞬间退却,“嗯……目前还……是老样子,想来……”
原谨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她还是偷偷把药给倒掉了,当下也不再犹豫直接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间,“我不是逼迫你,我只是想早点让你看见我。我与你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你还从未见过我长什么模样。”
姑娘微微用力推开了他,半低下头露出好看的侧脸,她原本就是美的,羞了脸的她更有不同寻常的风情,期期艾艾道:“我……我以后会乖乖喝药的。”
“以后我亲眼监督你喝。你若是不能看见我的模样,我的人生也会遗憾的。”
走到门口的楚逸源,没想到清冷如仙的神医说这种酸掉牙的情话,一时间露了笑意。
看来不管什么身份的男子,只要遇上喜欢的女子,都会像是变了个人。
算了算了,神医都说了能治好七七,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打扰呢。
于是,他轻轻又退了回去。
程七七说了好一番话才哄着他去请神医回来,只看到他一个人回来的身影心里有些气,理智却更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少不得仰仗他。
男子或许会因为女子的可怜而一时同情心软,但不会永远怜悯于她。身处困境却不坠志向的女子更加让男子欣赏。
果不其然,楚逸源瞧着心上人强忍内心伤痛仍和自己说笑,心中的怜爱又多了两分。
他发誓必须要让神医治好心上人,唔……若是神医治不好心上人,他也只能让神医的心上人陪葬了。
若是原谨此时在这里知道男四的心理活动,该知道男四已经要不正常了。
原谨去客栈的厨房为病人煎药了,倚窗而坐的冰心望着窗外的垂柳失神。
这几年,她一直暗暗爱慕于他不敢把爱意宣诸于口生怕吓到了他,未曾想他待自己是极不同的。
如此,她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