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赶紧解释:“我听楼里的说书人说,是好几个大臣联合起来进谏,说老祖宗的传统不可乱改,骑射比赛与摔跤比赛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最后皇上还是坚持了摔跤比赛。”
原来如此。
曲锦书了然点头。
骑射比赛,曲兆尚可还能浑水摸鱼,变成摔跤比赛后,他可没办法了。
“小姐,他们说是让你去观看比赛,而不是代替大少爷参加比赛,会不会是想骗你过去,最后又要逼你您给他当替身?”云水郁闷地问道。
“不会。”曲锦书语气笃定。
“我都忤逆他们这么多次了,他们不可能还敢让我扮曲兆,除非他们是想侯府彻底毁了。”
老太太,可不是糊涂人。
“啊?小姐,那是什么意思?”
曲锦书摇了摇头:“虽不知道曲兆最后会如何逃避这次比赛,但我们都撕破脸了,他们还敢找我。只能说明,这次比赛肯定有什么陷阱是专门针对我的。”
云水听明白之后,她人就急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老太太又要算计你了?”
“小姐,若不然我们别去了吧,免得又被他们给害了。”
曲锦书则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怎么不去?当然要去了。我们不去的话,怎么看戏?”
“再说了,老太太铁了心要对付我,躲了这次还有下次,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
而且,听闻只有摔跤比赛时,那人才会出现。
她想找那人很久了。
想到这里,曲锦书的眼里闪过暗芒。
她轻声道:“云水,做好准备吧。你去问一下我们安排在侯府的下人,赵和宁那边有什么异样。”
赵和宁的身份摆在那里,按照老太太的性子,她不能弄死赵和宁,那就一定要想尽办法榨干她的价值。
天快亮的时候,云水敲开了曲锦书的门。
“小姐,侯府的眼线来消息了。”
没错,他们在侯府也是有自己眼线的。
高琼华表面慈善,背地里手段狠辣 底下的下人备受苛刻,早就怨气冲天了。
所以,只要钱到位了,有的是眼线。
“什么情况?”
曲锦书觉浅,她很快就披好衣服起床。
“其他院子倒是正常,未有和宁郡主的院子,叫了好几次水呢,据说几个男宠一直待在她的屋中。”
说起这个,云水的脸憋成猪肝色。
和宁郡主,她还真是不知节制啊。
“有何不妥?”曲锦书问道。
云水急切地解释:“小姐,非常不对劲啊。之前眼线报信的时候,都说每晚到了夜里,大少爷或者是侯爷他们便会让下人在和宁郡主的院子旁边吵闹。郡主现在管家,还有平南王府替她撑腰,他们不能阻止她养男宠,但能恶心她啊。”
“但今夜,他们不但没阻拦,反而在郡主的下人要水的时候,让厨房帮忙煮热水。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听着云水的分析,曲锦书的眼神逐渐犀利。
她说:“云水,谢谢你的提醒!”
“也许,问题就出在那几个男宠的身上了。”
“给眼线加钱,让他们回侯府查!谁先查到男宠这几日的异样,赏黄金!”
……
翌日。
曲兆在自己的院子走来走去,神情焦灼。
“我当真要亲自去参加那摔跤比赛?母亲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擅长这个。”他转头看向边上的高琼华,愤然道。
明明他装病就可以躲过去了,为何祖母非要他参加!
高琼华上前,替他整理衣服。
她厉声说:“若你不参加,就没法引来去曲锦书。你祖母说过了,这一次必须要诛杀曲锦书。”
闻言,曲兆逐渐冷静下来。
“行,既然是为了对付曲锦书那个贱人,我暂且忍一忍。”
'“可是……到时候在场上我输了,岂不是丢人?”
“你放心好了,我们已安排妥当,不会让你真的参加比赛的。”高琼华又安抚他。
这下,曲兆的心才放下来。
高琼华看了一眼四周, 语气略显阴沉:“赵和宁呢?今日的比赛,皇上和太后都会亲临,若是让他们看到你与赵和宁感情不和,侯府处境更难。她去哪里了?”
听到高琼华的问题,曲兆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咬牙切齿:“她昨夜与她的男宠厮混,灯亮到后半夜。一大早就自己出发了。”
“这个贱人,我迟早要休了她。”
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是赵和宁带给他的。
高琼华脸色又阴沉下去。
原本以为娶了个金疙瘩,没想到是娶了一双破鞋,来祸害侯府的。
“先解决曲锦书,然后再想法子处置赵和宁。”
“赵和宁既然有胆子偷人,那你就多关心庄子里的女人。若她们真能给侯府生下男丁,就抱到赵和宁的名下养,当做嫡子来养。”
曲兆觉得这个计划不大可行,他问:“赵和宁会愿意给别人养儿子?”
“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高琼华恨声道,“她那身体怎么可能还生得出儿子!有儿子给她养,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好痒。”与高琼华说话时候,曲兆一直挠着自己的手背和手臂。
高琼华撩开他的袖子一看,见上面有很多看起来很恶心的疙瘩。
“兆儿,你这手怎么回事?是生病了?”
曲兆将手放下,不耐烦地说:“估计是夜里虫子多,咬的吧。也许痒了几天就好了。”
“来人,去找大夫来给大少爷看一下。”
高琼华不太放心,就想让下人去找大夫过来。
她三个儿女,一个死了一个废了,现在就剩下曲兆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所以她不希望他有任何问题。
但曲兆却不领情。
他甩袖:“行了,一点小问题何必大动干戈,比赛就快要开始了,母亲你还是与父亲好好准备,和我出发吧。”
“好,你祖母也与我们一同前去,等会就出发。”
“几乎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一直不见你爹。”
提起曲盛,高琼华也很烦躁。
近来府内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应付得心力交瘁,但他倒好,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竟夜夜宿在那几个姨娘的屋内。
想到这里,高琼华的眼里阴狠一片,她低声吩咐她身后的下人。
“盯紧那几个院子,但凡谁的肚子里有动静了,先给本夫人处理了!”
曲盛玩归玩,但绝不可以再给她再弄出几个庶子来。
以前她有两个儿子傍身,暂且可以仁慈,愿意给那几个姨娘施舍孩子。
但现在她的桐儿已经死了,那她们也不许再生出儿子来。
……
这边,景王府的马车早早停在和曲锦书买的宅子不远处。
安静的马车内,赵景行在闭目养神。
旁边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腾腾升起,他的手指就搭在茶杯旁边,一下又一下的敲着。
对面,沈澜舟一脸怪异的样子。
不对劲,景行今日很不对劲。
他这是怎么了?
据惊风说,景行今早醒来的时候,坐在那里沉思了足足半个时辰。
他该不会是做什么噩梦了吧?
隔了好一会儿,赵景行才缓缓睁开眼睛。
拿起茶杯,他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然后问外面的惊风:“还未见她出来吗?”
“回禀王爷,还没有。”
惊风回答的同时,还很担忧地问了一个问题:“王爷,锦书姑娘从未说过她的私宅在这里。我们今日突然过来,不就是告诉她,我们私下调查她了吗,她会不会不开心?”
听完,赵景行的指腹一直在擦着茶杯的边缘,眉心微皱。
他当然知道自己贸然前来的做法不妥,但他急切想见她。
许是受惊风的话的影响,他昨晚竟真的梦到了她与其他男子成婚的模样。
想到这里,赵景行的眸色又暗沉了几分,茶杯在他的手里已有了裂痕。
“出来了出来了。”
惊风激动道。
但很快,他语气变紧张,“不对,王爷,好像有一个男子来接锦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