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姐忽然严肃的模样,海棠心里却也一暖,便道答应,转头就出了外边,喊了桃红进来。
一听桃红行礼问候,宁玉便道:“一会儿海棠攀高去绑铃铛,你且仔细扶稳凳子,莫使歪倒才是要紧。”
就听桃红语带笑意回道:“小姐放心,便是我们两个摔了,也不能叫那铃铛落地。”
宁玉此时虽说看不见,但听海棠“哇呀呀”地喊着打,又听桃红“哎呦”几声分明就是挨了打,忍不住也跟着勾了勾嘴角,笑道:
“可是胡说,什么外物能有人要紧,桃红却是该打。”
不想桃红当即回道:“小姐,冤枉啊,桃红可没胡说,我们两个丫头,可比不得这件稀罕,我说刚才院里那么些人在,怎就偏偏绕远去叫我,原是为的这件东西。”
一听这个,宁玉便猜有话,又想着刚刚海棠也说了这东西少见,便也接下话来问道:“方才海棠提到,可巧被我说了旁的打断,如今你也这般讲,倒是快些把这铃铛的来历细说与我。”
海棠听了,先是偷偷朝桃红吐了下舌头,这才回身开口道:
“这串铃铛,皆是银的,拢共七十二个,每个铃铛上面皆有纹样,但其具体是个什么说法由来,我们确实不知,只知这物件自来都是老夫人自己收着,宝贝得很,我们两个之前在那边伺候,因着碰巧遇着老夫人拿出来擦拭,这才有幸见过,如此贵重的东西,少些被人瞧着也是好的,省得有那眼窝浅的瞧了留心,倒是不好,故而我才特意单找了桃红过来。”
宁玉一旁听着,心中也道感慨,一则越发对这铃铛好奇起来,二则也是有些恼恨这会儿眼睛看不见,末了还是点点头,淡淡说声“知道了”,便就吩咐两人小心挂上。
这边挂好铃铛,已经帮着在下面把拉绳穿好的桃红,便就叫了声“小姐”,而后牵起宁玉的手,说道:“小姐,您且试试。”
反应过来放在手心的是条金属链子,宁玉便问:“这链子是——”
就听桃红说道:“这链子和铃铛是一块儿的,寻常挂起时,铃铛是花瓣,花蕊便由这链子串起,需要时把花蕊解开,便成了拉绳。”
其实未等桃红说完,宁玉脑中已经隐约有了一幅图样,只不过想到平日所戴簪饰的技艺,便觉实物造型只会更加精致,如此更是赞叹感慨前人技艺,自然又是一阵可惜,不觉再次烦躁当下的视力不济。
这想归想,手上还是握住链子,往身边一带,果然就听一阵特别清脆的响声,从床角传进耳中,不由得叹道:“这捧铃铛,当真很响。”
海棠却是探头瞧了一番链子的位置,又道:“若就这般放在床边,链子虽细,总归还是一样硬物,这尾钩容易绊着被面不说,万一一不留神,碰破了小姐的手可是不好,不如我再给系上一条帕子,如此方才稳妥。”
桃红一旁听了,即道赞同,如此才有了后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