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从宝座上起身,却又强调了一句:“你身份低微,此事哀家交给你去办,是给你天大的恩赐,哀家如此信任你,你若办砸了,莫怪哀家不看你父亲的面子……”
说完,她冷飕飕看了韦映雪一眼,在福公公的搀扶下离去了。
韦映雪郁闷地跪安。
万万没想到,好容易进了皇宫,见了太后,事情的走向却并非她先前幻想中的那样。
她简直要被太后气死了。
“太后这个刁钻的老女人,想让老娘做牛马,还打压老娘!”
她腹诽不已。
好在系统里购买到的是浓度超过18%的浓香精,与水按比例勾兑,赶明日拿出一百瓶香水是没问题的。
韦映璇垂头丧气地离开皇宫,大老远就看见宋拓立在宫墙外等着她。
她眼睛微微一眯,闪过小心思。
面上一扫郁气,绽开欢快的笑容跑出去。
“阿拓!我出来了,你一直在等我?”
“是。”宋拓迎上前来,面露笑容。
韦映雪今日进宫,是宋拓亲自送她到宫门外。
从她进宫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时辰,他一直未走,在宫外翘首以盼。
“如何了?”宋拓迫不及待问。
“很顺利,太后夸我做香做的好,她极喜欢我做的这款茶香,她老人家也很喜欢我。”韦映雪眉开眼笑道:“临走时,还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恩赐,让我负责制作中秋宫宴上给众夫人赠的香水!”
“还有呢?”宋拓眼睛微一闪,追问:“太后可说了此事办成有何赏赐?”
是他亲自入宫把香水敬献给太后的,韦映雪也算是他的屋内人,若是太后凤颜大悦,奖赏下来,说不定会将他从那养济院里调走。
韦映雪撅了撅嘴,“你莫要心急,此事做成了,自然少不了赏赐,为太后千岁做事你害怕无赏赐吗?”
“也是。”宋拓勉强挤出笑。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又觉得太后的奖励值得期盼。
诚如韦映雪所说,太后何等尊贵,做事必然十分体面,此事办成了,定会赏赐他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接下来,他只要再忍耐几日就好了。
他一日都不想再去养济院当值,陈院长昨日又羞辱他,且他负责的一名老叟不知哪里又不舒服,今日一晌午就呕吐了三四次。
床边便有木桶,老叟却像是看不见一般,只将呕吐物吐在床上,腥臭难闻。
他看了都忍不住想吐。
一日收拾三四次,他快受不了了!
今日中午见了福公公,得知太后要见韦映雪,他立刻告了下午的假。
“走啦。”韦映雪戴上帷帽,意气风发的声音从轻纱中传出,“太后给的差事,我定要好好办,她老人家喜欢我制作的香,以后我有不少进宫的机会。”
宋拓呼吸一窒,看着她的目光都热切了几分。
“映雪,我已找好了媒人,还差些准备,今日正好我告了假,我现在便去准备,最迟两日,定给你个身份。”
韦映雪甜甜地笑:“阿拓,我会等你。”
他们在御前街旁分开。
韦映雪拐入一条街道,走到一半,快步走进一处小巷子。
一个同样戴着帷帽的女子在等她。
待她走上前,女子关切地问:“如何了?”
“很好,太后很喜欢我制的香,还说我手巧,给我派了个大差事,若我做的好,便要提拔我进宫做女官。”韦映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当真?”苏芸喜出望外,握住韦映雪的手道:“你果然有法子,真的做到了让太后召见你,且还得了恩宠。我现在对你心悦诚服,你先前说的营销方式,我……且试试看吧。”
韦映雪一拍她肩头,“好姐妹儿,这才是大女子该有的样子,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屈居在船舫里当艺妓是埋没你了!我花那么多银子赎你出来,也不是为了只要个伺候我的丫环,我要一朵花绽开在我眼前,女孩帮助女孩,便是如此!”
她苦口婆心道:“你先前的路,委实走错了,为那些朝三暮四的二世祖弹唱,还不如趁着年轻,精准的抓住那些有权有势男人的心,只要那些人为你花米,弹指一挥就是数千数万两,你要做的,便是让他们为你着迷,而不是嫁进高官府里做小妾做外室。”
“你的身份会更自由,更无拘无束,平日里你的身份是我的副手,私下里你的美貌便是咱们姐妹横行京城的利器!”
“那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你的舔狗。你想要钱,便随便见一见,有需要时便招招手,不需要时便挥挥手。”
“你只需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旦你没了嫁人成婚的执念,不再想着与哪个男子双宿双飞,你便不必为了爱为奴为妾,只让那些男人为你痴迷,你便是无敌的!”
“既然你想通了,明日开始,我便为你做名媛培训第一期。”
韦映雪如此浅薄的理念,都是前辈子走出山沟后在网上看到的,有某某大女人课程,有各种鸡汤,连名媛培训班的相关资讯和理念她都挖了个遍,各种理论揉杂在一起,竟也说得头头是道。
从把苏芸接回来起,她便预谋给苏芸洗脑。
怕苏芸一个古人难以接受,一开始只说销售相关的。
渐渐的,她就开始给苏芸说起男女间的事儿,她想把苏芸培养成她手里的一张王牌,能够让某些大员为她所用的牌。
苏芸很虔诚,崇拜地说:“我知晓了,你放心,我会助你的,你花钱赎我,却未拿我当丫环使唤,而是以姐妹相称,便是为此恩情,我也甘愿为你做牛做马。”
说到此,她忽然问:“你方才说嫁人不好,你却为何一直要嫁南亭侯?”
韦映雪一愣。
为何?为了喜欢,也为了利益呗。
但她却不能直说,故作高深地道:“那不一样,我和他之间,是年少时便青梅竹马的关系,我是先有了他的儿子,我的身份天然与侯府绑定在一起。”
“且我的目的也不是做妾,最终是做主母。说起来,我还是受害者,现在的侯府主母其实是我妹妹,当初是她抢了我的姻缘,她现在对我儿子不好,整日虐待他,我得尽快成长起来,用我的能力让她从侯府滚蛋……”
她各种娓娓道来。
为了维持人设,她还特意强调:“你看我对宋拓便十分清醒理智,反而是他上了头,不顾家人反对,一次又一次来找我,为了我不惜与全天下为敌,因为他根本放不下。每个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他一直娶不到我,便会一直记挂于我,知道什么是白月光么?就是一种吃不到的心理,而我却会利用这一点,长期让侯府的资源为我所用。”
她没注意到,苏芸听着她说这些话时,眼睛深处有一种莫名的亮。
“听你这么说,侯爷对你很深情。”
韦映雪笑着道,“确切的说,是我对他而言很有魅力,若非他母亲和我那个恶毒妹妹阻拦,他早就娶我回去做平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