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案?韦家失窃与我无关。”
韦映雪厚着脸皮否认了。
韦家说丢钱便是真丢吗?她带走的钱早就用的差不多了,死无对证。
且从今日起,她便是京城知名制香水的女商人了。
太后都用了她的香水做伴手礼,谁又会翻几千两银子的旧账呢?
她气定神闲地道:“我知晓你一直以来都很嫉妒我,你怪我的出现破坏了你的局面。站在女人的立场我同情你,听侯爷说他都未和你圆过房,你嫁进侯府快八年了吧?挺可悲。”
“我若是你,恐怕也会像你一样,在一日日的空等中扭曲了灵魂,不过幸亏我不是你,我的爱是双向奔赴,他爱我,我爱他,灵与肉的至高结合,你懂么?”
韦映璇不懂,她黑沉着一张脸批判:“轻浮下贱,满嘴粗鄙下流之言、不知自爱,此处乃皇宫,你莫要再淫词浪语。”
韦映雪嗤笑,“看,真爱在你嘴里就是粗鄙下流?就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又冷又硬,像茅坑里的石头,天天抓着一点小事上纲上线,阿拓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你呢?”
她又自顾自地道:“虽然你很讨厌,但我对你还真没那么恶意,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实是如此,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有些怜悯你。”
韦映璇不解释任何,只淡淡地道:“我乃韦家唯一的嫡出女儿,南亭侯府当家主母,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我都有堂堂正正的身份,我得到了该得到的地位与实惠,我婆母看重我,我还有个孝顺的儿子。”
“如此我便十分知足,人不可太贪,若现在的生活能延续一辈子,我也甘之如饴。”
韦映雪心头一哽。
言下之意,她要在南亭侯府赖一辈子?
宁愿得不到爱,得不到尊重,也不肯给她和峰哥儿挪位置,什么垃圾玩意儿!
“是,现在你是侯府主母,看起来风光,而我不过是连外室都不如的身份。那时我刚回京,无依无靠,就连父亲和兄长也不帮衬我,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说到此处,又是轻佻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韦映璇嘲弄地看她:“何处不一样?”
“今日过后你便知晓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大度些,接受现实,别再逆势而为。”
“请你告知我,我该接受什么样的现实?”
韦映雪道:“有些人生来便是你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存在,就像我从未拿你做对手一样,你若拿我当你的眼中钉,注定只能收获满腔恨意。”
“你恨我,却无法打败我,你那些手段都是在内宅斗来斗去,真的挺无聊。”
“你一直针对峰哥儿,听说你还不准侯爷花侯府的钱,你真的挺拎不清的。”
“如果你真的懂什么叫顺势而为,就该成全我们,而不是执意霸占着这个位置,霸占着侯府的财产,你知道的,阿拓不喜欢你,他根本不会碰你,你连个完整的女人都算不上。再耗下去只不过是徒劳。”
韦映璇笑了,又是轻飘飘一句话:“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是在耗?我每日怡然自得。”
韦映雪胸腔急剧起伏了几下,“话不投机半句多,算我白费口舌了!”
和韦映璇一番对话,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
想到这一次的交锋,对方稳如泰山,而她自己却气得够呛,便有一种落入下风的郁闷感。
她最后还是没忍住,不忿地道:“你嫉妒我,处处与我斗,不过是觉得我不如你。女人间的嫉妒心便是如此,当有一天你知道与我之间差距是天壤之别时,你对我再也不会有嫉妒,我希望你能早日认清这一点,最好自己离开阿拓,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韦映璇点头,“可以,我成全侯爷自请离了侯府与你单过,左右侯府今后有远儿继承。”
韦映雪勃然变色,恼怒地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引得周围一阵哄乱。
寿安宫。
皇后与太后俱在。
今日官眷们入宫,看似人多嘴杂,一切却都在监控之中。
陈氏与郝氏的争执,都有太监看在眼里。
听完太监的禀报,太后却只关心:“贵妃那边如何说?”
根本不关注陈氏与郝氏的恩怨,对太后来说,两人的身份都不值一提。
“回老佛爷,说是要来。”
太后让皇后将贵妃的位置安顿在下首第二桌,都未与太后同桌,且还逊于其他几位嫔妃。
席上都是女眷,皇帝不出席,这是故意打贵妃的脸。
贵妃要么不来,来了便要受辱。此人极爱出风头,遇上宫里大宴,不来却不是她的风格。
知晓贵妃要出席,太后未再搭腔,闭目养神。
皇后却问福公公:“可按本宫吩咐的安顿了陈氏?”
“回娘娘,安顿了,陈氏就坐在一品大员家眷那一桌,位置十分显眼。”
皇后点了头,“满朝皆知母后为陈氏做主,还赏了千金,若非皇上刻意压下此事,前阵子定有许多朝臣歌颂宣扬母后的善举,这才不过几日,却无人再提了!”
“今日正好借着中秋宴,让众官眷再忆起陈氏是如何承了母后的大恩。
你派个嬷嬷去叮咛陈氏,宴会上定要当着满朝官眷的面好生谢恩一番,才不枉母后给她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