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雪:“!”
心中换了三门语言大骂。
昨日她早早就被太后赶出宫,不知道韦映璇后来具体得了什么赏赐。
但是但是,听宋拓的意思,韦映璇还真得截胡自己成功,还得了奖励?
简直没天理了。
抢了她的制香功劳,到最后还得了本该是她的赏赐。
绝了!
她咬牙,很用力地握住宋拓的衣袖,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无所谓,她不过是得了一点点赏赐,没什么的,只要我会制香水,我就会东山再起,你信我么?”
“呵……”宋拓冷笑出声,突然觉得韦映雪十分可笑,“一点点赏赐?你告诉我,黄金、布匹、绸缎哪一样是一点点赏赐?这些就不说了,皇帝亲自给她的香料铺子写了匾额,还罚你日后不准再碰香水,你告诉我你以后如何东山再起?”
韦映雪结结实实愣住了。
皇帝奖励韦映璇匾额?韦映璇还有香料铺子?且还罚自己不许再碰香?
她震惊气怒之余,忽然就隐隐约约摸着了事件的脉络。
是韦映璇。
对,是她了。
分析一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要看谁是这件事之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那么这个人的嫌疑就最大。
现在显然一切好处都被韦映璇得了,很可能就是她从一开始在背后算计自己。
“不说话?”宋拓紧紧逼视着韦映雪,“你说这香水是你制作的,我却未亲眼所见,到底是真是假?我要听你一句实话。还有,宫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从头到尾和我说。”
韦映雪知道自己必须得有一个解释了。
她深呼吸,“好,我先告诉你宴席上的前因后果。”
将宴席上的事,挑拣着对自己有利的说了一些,然后道:“太后让我来养济院,其实不是惩罚。”
“是太后故意做给皇上与贵妃看的,其实是不想贵妃得逞。”
“这就是我方才为什么说,昨日之事说来话长的原因。”
宋拓一挑眉。
韦映雪没提到贵妃的时候,他还未将所有事往贵妃身上靠。
但听了韦映雪的话,他突然想到今日皇帝的赏赐,透着几分古怪。
听说昨日的中秋宴,皇帝是在乾清宫设宴与大臣同过节宴饮,怎有空关注后宫宴会?
且皇帝明明就和太后关系不睦。
太后觉得香水好,太后自己都未赏赐韦映璇,皇帝怎会上心赏赐?
就算是皇帝要适时的对太后表达“孝心”,让天下人知道他孝顺,此举也仍存了不小疑点。
赏赐是一大早就来了侯府,并非选在午时大张旗鼓的,明显不是为了做面子。
而且,如果是为了做面子,皇帝大可不必特意赏赐一张御笔题字的匾额,还让徐公公说出那番关照的话。
徐公公是皇帝近身的内侍,陪伴皇帝近二十年,宣旨时若非重要之人,徐公公都不会亲自走一趟。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这赏赐确实是皇帝真心实意给韦映璇的。
皇帝自是不会注意到韦映璇一个不起眼的妇人家,但皇帝宠幸贵妃,因此是贵妃授意。
他想到——韦映璇当年就与贵妃走的极近,两人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八成是了。
短短片刻间,宋拓心中便已有了结论。
他平日里就喜欢将贵妃与韦映璇的猫腻放在心上思量,一旦有关于贵妃的事,他只消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十分清晰地分析出因果。
韦映雪等了半天,未见宋拓问,反而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
只好主动说:“从宴席起,贵妃就十分关照映璇,听说是与她有旧交情,后来太后要处罚映璇,都是贵妃求的情。”
她满嘴胡诌,急着把韦映璇和贵妃放在一个阵营,只有如此,她们才是与太后对立的。
反正当时宋拓不在场,他更不会寻人去求证这种事。
宋拓面无表情地道:“继续说。”
“贵妃一直挑我的错,话里话外想请太后重责我,说我在宴会上无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怎会不守礼数?我要是没有礼数,太后就不会几次三番召见我,也不会邀请我去宴席。”
“我猜测,定是映璇借着与贵妃的私交,请贵妃故意针对我,她本就不希望我入侯府,巴不得我被太后重责,这样我便不会进入侯府分走你的欢喜。”
“太后娘娘是什么人?虽然一大把年纪,却十分睿智,她老人家早看出贵妃与映璇是一伙的,也看出贵妃有意针对我。”
“她老人家若是反驳了贵妃,反倒是不给皇帝面子。所以表面上就顺着贵妃,给了我个不轻不重的惩罚。”她朝宋拓眨眨眼,“你看,咱们不就在养济院团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