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在厨房里捣鼓了一个时辰以后,李鸿飞终于吃上了李莲花“精心”烹制的……清粥,李鸿飞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赞不绝口地道:“嗯~这味道还真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李鸿飞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好几口。
李鸿飞开心地打趣道:“这可是难得啊,想必没人在老夫之前吃过李门主做的饭吧?”李莲花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满足,但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轻声说道:“是啊,连师父师娘都还没有尝到过呢。”
李鸿飞自愧失言,忙岔开话题道:“你这次是怎么回事?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让你动用内力啊,那碧茶之毒不是一直压制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爆发了呢?”
李莲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时老和尚找到我时,我已是毒发全身,命不久矣。幸得他出手相助,用金针将入脑的毒逼了出来,使我不至于因毒素入脑而疯癫,又助我用内力将毒裹住,封存在了丹田之中。然而,半个月之前,我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那股被封存的毒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于是我静下心来仔细探查,结果惊讶地发现这股毒竟然能够慢慢地侵蚀我的内力,而且还将其当作养分,不断地壮大自身。更糟糕的是,由于我经脉受损严重,养了这么久也还根本无法修炼新的内力,也就没有办法将这股毒彻底地从体内逼出去。这样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消彼长,一旦我的内力被完全消耗殆尽,那么等待我的就只有毒发身亡这一个结局了。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我就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解决之道。”
“这次是我冒了个险,将裹住毒的内力稍稍放开了一个口子,让它冲出来,顺着血行到心脉附近之时,集全身之力,将毒连着血一起逼了些出来。而蔓延向其他脏腑的毒用内力逼了回去,照样裹住压制。好的是这体内的毒被我这么一弄,少了两成,坏的是我这刚开始愈合的经脉又伤了一次。”
李鸿飞沉吟道:“也就是说实际上你是在跟这毒比谁的动作快,若是你经脉修复快于毒素壮大,其实也是能将它逼出来的是吧。”
李莲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实际上,想要修复受损的经脉并非易事。若是如无了老和尚所说,回到四顾门,让门下弟子四处寻找各种珍贵的疗伤灵药,或许能够加速我的恢复速度。然而四顾门内部人心惶惶,并不稳定。即便我回去了,四顾门不散,恐怕也难以成就什么大事。而且,一旦消息走漏,反而会成为一个明显的目标,给敌人可乘之机。”他的语气充满无奈和忧虑。
李鸿飞冷哼道:“是人心不稳还是怕有人心怀不轨。你这毒若非亲近之人,谁能让你着了道!”
李莲花道:“不必太过于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总之四顾门回不去,也不能回去,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找到疗伤灵药实在是有些难。大部分的内力要用来压制碧茶之毒,又无法新生内力,只能靠剩余不多的扬州慢自行疗伤,恐怕快不过毒素的发展,也不过是能多撑些年罢了。”
“没有你四顾门,还有我千影无踪,何况先摆着就有疗伤的圣药,何必舍近求远!”
李莲花坚决不同意:“此事不可,且不说那芳矶太子的陵寝凶险异常,连黄泉十四盗带队都尽数折进去了,何况岂可因贪生怕死便去扰先人安宁。”
李鸿飞道:“有老夫在,自然是一片坦途,绝无凶险,这点你大可放心。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先人的安宁,太子与萱公主想必非常愿意你去拜谒他们,并且愿意将那疗伤圣药——观音垂泪赏赐给你的。”
“我家果真是芳叽太子之后吗,那想必当年我家被灭门也不是什么山匪,更不是什么意外吧。”李莲花冷冷的说道,眼睛里闪着寒光。
李鸿飞心里一惊,这小子太聪明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忙道:“你想多了,你家都避世三代,到你已经是第四代,近百年时间了,当年之事真就是一个意外!”转移话题道:“我们不是在说观音垂泪吗,怎么又想起你家的事情了?当年你才那么点小,可还记得些什么吗?”
李莲花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李鸿飞,眼中带着一丝探究,想从李鸿飞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李鸿飞面色不变,眼神清澈,没有半点心虚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李莲花才收回视线,似乎已经相信了李鸿飞所说的话。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当年我还小,记不得太多事情了。只记得当时到处是惨叫声,娘抱着我拼命朝外跑,刚到大门口,有歹人追了过来,拔刀砍向我们,我娘将我推出门外,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门,给我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后来就没有印象了,再后来我就只记得和师兄在街上乞讨,被很多比我们大的乞丐欺负,挨过很多打,直到师父找到我们,带上了云隐山。”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前辈,你可曾见过我爹娘?”
李鸿飞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自然是拜见过公子与夫人的。”
李莲花一听这话,更加激动了,他一把抓住李鸿飞的手,用力握住,眼神急切地问道:“你可记得金鸳盟总坛里,笛飞声那佛堂中供奉的神像,你觉得那神像的面容是不是跟我娘很像!”
李鸿飞被他问得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道:“我也是在三十年前公子大婚之时见过夫人,细想起来那神像面容与夫人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李莲花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笛飞声的佛堂中供奉的神像居然与我娘容貌相似?”
李鸿飞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起了当年在金鸳盟总坛时看到的那尊神像,当时就觉得有些怪异,只是没有太在意。现在听李莲花这么一说,似乎真的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