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的心脏微微刺痛,其实原本他就想帮助封爵查清这件事,所以他才会拜托楚祺:“封爵,我知道了。”
“闻溪,你怎么了?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闻溪摇摇头:“没什么,封爵……我也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封爵看着闻溪神情呆滞的模样,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很不对,明明自己说过以后什么都会听闻溪的。
可刚刚不但凶了闻溪,还将对方推在地上。
看着躺在被窝里不再说话的闻溪,封爵慢慢转身走出去。
伴随着门轻轻合上,闻溪长叹出声:真的什么代价都可以吗?就算是永远的失去我?不过,我怎么能和封爵的爸爸比呢?
这样想着,闻溪哼笑出声。
站在门口的封爵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闻溪卧室的门板有些发呆,他无比确定闻溪生气了,可一旦涉及到关于父亲的事情,封爵有时候连自己都管不了。
整整一个下午,别墅里格外安静,封爵出了门,而向恋羽则是一直待在房间没有出来。
闻溪坐在书房喝着佣人端来的咖啡,看着叠放在腿上的书。
慢慢的,他的视线愣住,果然心不静的时候,根本不适合看书。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发出响声,闻溪拿起来查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出来。」
闻溪长叹一声,费力的撑着身体移到床边,不远处的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坦克车停着:他怎么会来这里?不怕被发现吗?
害怕程羽崇会遇到回来的封爵,闻溪赶忙朝外走去。
好在这期间闻溪用的时间比较短,封爵并没有回来。
程羽崇坐在车的后排座位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身旁正四处张望的闻溪身上。
突然间,他轻声笑起来,带着一丝戏谑:“卿卿,你这副模样,是害怕被你的丈夫发现?我们现在这样偷偷见面,真是像极了偷情的人,想想还真是有点刺激!”
然而,面对程羽崇这番看似轻松的玩笑话语,闻溪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愉悦。
那张原本温柔、可爱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凝重,秀眉紧蹙道:“别开玩笑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耐烦。
程羽崇不慌不忙地点燃一根烟,然后稍稍降下一点车窗,让烟雾能够飘散出去。
他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嘴里喃喃自语般说道:“呼……还是先出发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安静等候指令的司机立刻启动车辆。
闻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倒退而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他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程羽崇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程羽崇不紧不慢地将手中已经抽完的香烟插进车内自带的烟灰缸,接着清清嗓子回应道:“卿卿,你是不是跟封爵吵架啦?”
他的眼神犹如鹰隼般,似乎能轻易洞察到闻溪内心的秘密。
闻溪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下意识地抿紧双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便会暴露出更多信息。
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过精明,无论他说些什么,恐怕都会被对方捕捉到其中的破绽。
“我可是看到了他,那家会所里面......正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
说到此处,程羽崇故意挑起眉毛停顿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讲。
因为他非常清楚,有时候留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往往比直接把话说透更具杀伤力。
闻溪吞咽着口水,呼吸微微加重。
“我担心你,所以带你出来散散心,顺便讨论一下关于宋家的事情。”
车子依旧向前行驶着,可闻溪却没有什么心情:封爵在会所里,是和那个叫什么的在一起吧?他们是不是一直都在联系,封爵在自己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卿卿,过两天大哥会回国,在京都待两天,你跟我一起去看他吧?”程羽崇说出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他……我爸为什么会回国?”闻溪深知,宋违辉做的有些生意在国内根本是不被允许的,他现在回来是想干什么?
“卿卿,那你得亲自去问他呀,你们已经有快一年没有见了,大哥也跟我提过几次。”
“什么时候?”
“六月一日。”程羽崇淡淡说着。
“好。”闻溪轻应着,他当然要去。
两人在饭店里吃了一顿饭,直到晚上八点,程羽崇才将闻溪送回家。
下车之后,闻溪警惕地望着眼前的别墅,眼神中充满不安。
他迅速转过头去,对着车上的人语速极快地说道:“你以后别再这样突然过来!要是真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话后,他便急匆匆地下了车,并顺手关上车门。
然而,就在此时,坐在车里的程羽崇却透过车窗瞥见不远处阳台上正站着一个人影。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朝着闻溪勾勾手指,轻声呼唤道:“卿卿,过来。”
听到这声呼唤,闻溪不由得身体一颤,纠结之下还是硬着头皮缓缓向程羽崇靠近几步。
当闻溪走到距离程羽崇足够近时,后者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扣住闻溪的脑袋,并轻轻地将其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两人的额头就这样轻轻碰触一下,短暂而轻柔。
紧接着,程羽崇便松开手,温柔地说了一句:“好啦,回去吧。”
闻溪被程羽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程羽崇到底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啊?不过好在对方总算是离开了,这让闻溪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慢慢地朝着别墅大楼挪动。
当闻溪好不容易推开厚重的大门,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只见男人站立在客厅中央,双手环抱于胸前,一脸冷漠地紧盯着自己。
“你去哪儿了?”封爵面无表情地质问道,声音冰冷得仿佛能让人瞬间冻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