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前迎冬就仔细打听过了，知道司晚柠是靠毛遂自荐爬上世子床的。
她觉得，以自己的相貌和出身，怎么也比司晚柠要强许多。
只不过不如她那般学过下三滥的勾引人的手段罢了。
可她豁得出去啊！
她相信，比起司晚柠那等只会卖弄风骚的女子，光风霁月般的世子会更青睐她。
所以一进院子，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给谢惟之‘守夜’。
“世子，让婢来为您宽衣吧。”
她挂着娇羞地笑，上前便要替谢惟之宽衣。
然而还没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他躲开。
谢惟之冷冷呵斥：“出去！”
迎冬似没料到他会这样的反应，先是一怔，随即便露出惶恐的神色。
“世子，可是婢做错了什么？”
然而此时的谢惟之早堆积了一晚上的火，全然没了往日的淡然和温和。
“出去。”
迎冬不太甘心，但也听出他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只能无奈退到外头。
然而没多久，就听里头传来谢惟之的声音。
“让迎春过来！”
迎冬不忿地咬住下唇。
默言扫了她一眼：“还不快去叫迎春姑娘。”
迎冬只能不甘地去了下房。
没多久，司晚柠匆匆过来了。
她约莫是已经脱衣睡下了，听到主子的召唤，这才急急忙忙地从床上起来。
是以那头青丝只随意地用簪子挽了起来。
身上更是只简单地穿了件比甲。
倒是可能因为一路小跑而来，腮边反而染了抹浅浅的粉色。
“世子，您唤婢吗？”她跑得有些喘，气息都不稳。
谢惟之一瞬间就没了脾气。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他立马过去将她拉到内室。
进了内室就温暖了许多。
司晚柠道：“迎冬说您急着找婢……”
谢惟之就想起不久前那莫名其妙的怒火。
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迁怒。
可他连自己因何迁怒都不知道，反倒还将她吓得疾跑过来。
他不由得再一次反省起自己的过错来。
“坐下吧，你方才可是已经就寝了？”
司晚柠羞了下，点头，问：“世子唤婢来可是有何事？”
谢惟之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她来。
只是当看见在他屋里的是迎冬而不是她的时候，一股郁气就猛地涌上了心头。
谢惟之隐约察觉到自己不对劲。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情绪总是起伏不定。
以往的修养和沉稳都仿佛忘却了一般。
委实不像他。
谢惟之下意识转起了佛珠。
“那迎冬是怎么回事？”
司晚柠自然不好说实话，便只用了明面上的借口。
“她是来照顾我的。”
大户人家，得宠一点的通房会有个照顾生活的小丫头。
不过一般会选年纪比较小的孩子。
像迎冬这种身段和相貌，通常都是作为大丫鬟或者通房来培养的。
谢惟之虽不知晓里头的弯弯绕绕，却下意识觉得不妥。
“既是来照顾你的，就让她专心顾着你就是。”
言下之意，不用她到面前伺候。
只是这不是司晚柠说了算的。
所以她含糊的应了，却没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