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宠溺，“行，那下飞机我们就去找老赵。”说着，他轻轻揽过鹿笙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下了飞机，季宴牵着鹿笙的手，在人潮中穿梭，目光锁定在前方正快步走着的老赵身上。他们加快脚步，终于追上了老赵，季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老赵，方不方便让我们去你家借宿一晚？”
老赵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了：“连长，你这话说的，我求之不得呢！走，我带你们回家。”
老赵家在鲤城的一处小村子里，到村子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村道两旁，点起了稀疏的灯笼，他们踏着青石板路，耳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远处的蛙鸣。
他们快到老赵家时，昏暗的灯光下，只见老赵家门口站着一名面容憔悴的女人。女人眼中满是恳求，声音带着哭腔：“村长，我真的已经给老赵打电话了，他很快就回来了，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求求你，再宽限我们几天行吗？我保证，过几天一定把钱还上。”
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大声嚷道：“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今天要是拿不到钱，你们就别想进这个家门！”说着，他粗鲁地推搡着女人，女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老赵跨步上前，将颤抖的女人牢牢挡在身后。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村长，你趁我不在家就欺负我的女人，是不是？”
村长眯着眼，“赵大海，我还以为你躲债躲得不敢见人了呢。”
老赵的脸色铁青，他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六万块，一分不少，都还给你。”
村长看着老赵手中的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贪婪：“六万块？怎么？这么些年，我的钱存在银行里都有利息，你借六万就还六万？今天没有十万，你这门，怕是进不去了。”
老赵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就借了三年，三年你就收我四万的利息，你这是借高利贷，是犯法的！”
村长冷笑一声，脸上横肉颤动，“犯法？在这片地方，我就是法！今天没有十万，你休想踏进这个家门！”
老赵双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声音沙哑：“今天我看谁敢拦着我，我赵大海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说着，他大步向前，试图推开村长，护住身后的妻子。
村长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冷笑更甚，他掏出手机，“怎么？你还要打人不成？我这就报警，说你欠钱不还，还打人！”
很快，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闪烁而至，几名警察迅速下车，围住了争执的人群。领头的警察扫视了一圈，沉声道：“都冷静一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抢先一步，指着老赵，一脸愤慨地说着：“警察同志，他要赖账啊！借了我六万块钱，三年了，今天来还钱，我说要加点利息，他就急了，还想动手打我！”
老赵脸色涨红，刚要反驳，却被警察示意安静。警察转向村长，眼神锐利：“利息？多少利息？”
村长支支吾吾：“四，四万……”
警察皱了皱眉：“四万？这是高利贷了！这样，双方都退一步，利息两万，你看怎么样？”
村长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向警察的眼神带着几分傲慢：“看在警官的面子上，两万就两万，他今天必须给我。”
老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咬牙关，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没有钱，我只借了六万，而且当初你也没说有利息。你这是抢钱！”
村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他朝警察使了个眼色，故作无奈地说：“你看，警察同志，他耍无赖，将我好好一个村子的风气都带坏了，将他抓起来，在牢里反省反省也好。”
警察的神情变得严肃，眉头紧锁，不耐的看向老赵，但仍耐着性子说：“我们大晚上的来调解，你也别不懂事。给点钱，将这件事情了了，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你说呢？”
老赵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不可能，我身上就六万块钱，全给他了，到哪里去拿两万？”
季宴见状，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他缓缓上前，语气冷冽：“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年六万块，要两万利息的。这利息，比抢银行还来得快吧？”
村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屑地看向季宴，语气中满是傲慢：“你是谁？这是我们村的事，外人插什么手？识相的赶紧滚一边去，别多管闲事！”
季宴的面色沉了下来，眼神如刀，直视村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闲事？我今天还就管定了！你们欺负一个老实人，还讲不讲王法？”说着，他上前一步，村长竟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警察拦在季宴面前，手臂张开，“同志，这里有我们警察，你就少管这些事，赶紧走吧！”
季宴冷冷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寒意，他直视着那名警察，声音低沉：“警察，我看你是这村长的亲戚，要不就是拿了他的好处，如此偏袒，简直视法律如无物！”
警察面色一凛，“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季宴的目光如炬，直视警察，“偏的这么明显，当我是瞎的？你若是不能公正处理，那我就请法院来，让法律来评判这究竟是不是高利贷，看看你这身警服还能不能穿稳当！”
警察的脸色在夜色下显得有些苍白，他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就是一个来调解的，他不能接受两万，我还能强制不成？你，你别乱说啊！”
村长怒吼一声：“哪来的小子，跑到我们村来闹事！”话音未落，他身后几个壮硕的汉子便摩拳擦掌，面露凶光地向季宴逼近。季宴眼神冷静，毫无惧色。老赵见状，站在了季宴身旁。
汉子们猛地一拥而上，拳脚交加。季宴身形灵活，侧身躲过一拳，反手擒住一人手腕，用力一扭，那人痛呼着跪倒在地。老赵也与另一人缠斗。
警察急忙上前劝架，却被混乱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呼喊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老赵的媳妇焦急万分，刚要迈步上前，却被一旁的鹿笙紧紧拉住。“我们在旁边等着吧！那些人不是你家老赵的对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