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寝宫内就剩海巫和紫鲛,俩人之间隔着较远的距离,但海巫的威压已经来到面前,并且对着他进行扫视。
这种扫视让紫鲛直犯恶心,一想到他曾经将海巫当做最亲的家人,他没忍住在床边呕吐。
海巫的目光落在紫鲛那凸起的腹部上,伸出的半只脚收了回去。
“算算日子,王是打算下个月生产吗?”
“海巫,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也是,今日这两个小东西下我面子,我留他们一命,护卫换成我那两个龟孙。”
“……好。”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任何异样,“王,南海的海马公主已经安顿好,他们对你所说的海族联盟很感兴趣。”
“但他们有个条件。”
紫鲛眸光微动,身下的床单被他捏紧,“我知道。”
南海是目前海域中领地最大的,但他们这一辈中的雌性只有海马公主一人,她也被钦定为未来的南海之主,想要嫁给她的海族不计其数,但她却亲自来了这片前不久还称为死水河的地方。
当然,现在这片海域已经不叫死水河了,它被紫鲛新命名为霜海。
“这条件我也不清楚,还请王聊完后记得跟我说说。”族巫转身,还有过多关心的话语,似乎只是为了检查看看自家王有没有脱离控制。
门再次关上,门口传来动静,想来是换了人。
贝壳床上留有一滩水迹,那是紫鲛的羊水,还好他将气味隔绝了,才没让族巫发现。
身材挺拔的雄性就这样蜷缩在床上,低声呢喃着‘父王……母后……’
……
被鳄新送回房间后,一大早顾霜就去找鳄子扬,但他的院内站满了兽人,听说是其余族老回来了,打算挑个良辰吉日将他的名字给正式加上去。
顾霜蹲在树上,见他被鳄族兽人们围在中央,像快要被分食的池中粮一般。
所幸鳄子扬没有怯场,对他们的询问和交流对答如流,在小辈们提出要看水兽珠时,更是大大方方说自己已经将兽珠给吸收,完美继承了姑姑的水系异能。
小辈们羡慕不已,他们中的异能兽人也不过两三人,而那些长辈则在鳄子扬叙述的时候,眼里闪烁的精光就没停止过。
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两日后,鳄子扬被拉去吃席,顾霜身为外人,正欲离开,一只手想要搭在她肩上,被她灵活避开。
“早啊。”鳄新露出爽朗笑容,可顾霜怎么看都比不上晨野那阳光的感觉。
说起晨野,她有点想他,以前耳朵旁总有人姐姐姐姐的喊着,现在也没人这么叫她。
见顾霜走神,鳄新眼底露出烦躁,但他那脸又得保持风度,所以格外别扭,“今日府中事多,三叔他忙,为表达之前的歉意,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还真是官方的说辞,他那副笑面虎的样子说不定在虎族也吃得开。
顾霜答应出行,出府时娇子已经备好,显然早就安排。
“请。”鳄新伸出手,顾霜视而不见坐在轿子上,这轿比狐族的小,也是一样四面敞开,周围有轻纱。
鳄新想坐在顾霜身边,那轿子上的位置却被顾霜给斜躺着占全,再准备轿子只会浪费这一路上表现的机会,鳄新竟担任起了抬轿的角色。
“小少爷,这怎么行。”鳄族的兽仆慌忙阻拦,被鳄新一个眼神给吓退。
拿到抬轿这个角色后,鳄新离顾霜近的同时心底不停咒骂,他鳄府堂堂小少爷竟然要做这样卑微迎合对方的事,在他心里,顾霜还是一个低贱的蛇族,只是因为天资,拥有着三系异能。
比起接近她,让她怀孕,生产强大的异能后代,不如得知顾霜是如何获得三系异能的秘密,让自己也成为实力高等的兽人,最好是他能直接夺走……
“少爷,这……这边。”
鳄新脑子里想着事,不自觉走向平日里最爱逗留的烟花柳巷,被兽仆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
不过今日他们这的味道怎么有些变化,清新怡人许多?
循着味道侧目,他看向轿上的柔弱雌性。
……竟然是她的体香。
“少、少爷?”
“叫什么叫,往那边走。”
现在正午,鳄新将顾霜带去吃饭,这一路上他的行为十分显眼,毕竟他是鳄族的小少爷,这一路上全是注目礼,甚至有人觉得顾霜是比他还要尊贵的身份,居然让少爷亲自来。
而顾霜看似享受着服务,实则打坐运转自己的兽力和灵力去了。
她现在的实力突破中级往上,灵气吸纳的速度变快,但升级所需的灵力变得更多,犹如无底洞般。
她在修仙大陆的时候都花费了许多年,一想到时间问题,她长长叹了口气。
【宿主,咱好久没有攻略下一个雄性了,完成攻略奖励的灵力和积分可多了。】
灵力是多,但积分就不一定了,笼统一算,她自己用的加上靓仔用的,她现在只剩一万不到的积分。
况且她已经有四个兽夫,孩子都六个了,这个家庭越来越大,到最后离开时会更不舍吧。
轿子停在了鳄新选的酒楼,采用了鳄族最喜欢的浮夸水系建筑,连进屋子都需要坐船。
当然,鳄新是划桨那个人,饭菜早就备好,顾霜一下船就看见满桌盛宴。
说是盛宴,全是鳄鱼们喜欢吃的青蛙,蟾蜍,老鼠,某些不知名的内脏,这些东西所谓的处理只是将皮撕开,白花花鲜红色的肉堆在一块,肠子都流着液体。
“顾霜,来,这是鼬鼠,你们蛇族也喜欢吃吧。”说着,鳄新端了盘老鼠肉放在顾霜面前。
吃惯了熟食,顾霜再看这些生肉没什么感觉,他们坐的包间,但隔音效果不太好,其他桌客人咀嚼肉的声音不断传来,揉杂着腥臭味,加上这船时不时晃荡,顾霜有种恶心的感觉。
顾霜拿了片菜叶遮住那老鼠,朝正在享受美食的鳄新问道:“今日看见你鳄族许多雄性长辈在鳄子扬院子里,怎么不见雌性长辈?”
咯吱——
那是鳄新嚼碎脆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