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完山东巡抚王永吉后,林凡宇全面接手了济南城的防御,第一项工作便是清点济南城的军备防御物资人员情况。
他将相关将领召集到总兵衙门,缓缓开口道:“诸位,我刚与山东巡抚王永吉大人进行了会面,从今天开始这济南城的防御由我负责。”
说着,他转头看向他来之前负责济南防御的山东总兵府下面的一位参将,问道:“刘参将,你且详细说说,城中现有的士兵数量以及军备物资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刘参将一脸苦涩,抱拳回道:“总兵大人,你问的话,那属下就如实告诉大人了,济南城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城中原本的士兵,大部分都被抽调随同山东总兵刘泽清大人前往河南、陕西剿灭闯贼了,如今仅剩三千余人守城。就这三千人,还好多是些老弱,幸亏总兵大人您带来的一万人,我们才有信心做好济南的防御。”
林凡宇眉头紧皱:“那军备物资呢?”
刘参将长叹了一口气:“总兵大人,物资方面也不乐观足。城内的粮食倒是尚可,粮仓储存还算充足,可箭矢却严重不足,城中武库现有的箭矢数量,估计难以支撑几场大规模的战斗,火药的情况也差不多。”
一旁的卫名哲忍不住出声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没想到济南城中的物资如此匮乏。”
林凡宇沉思片刻,说道:“先莫要慌乱。立即传令下去,城中所有会制作箭矢的工匠全部召集起来,不管是官营工坊的,还是民间的,让他们日夜赶制。同时,派人在城中四处搜寻硝石、硫磺等制作火药的原料,哪怕是从旧宅、废墟中挖掘,也不能放过一丝希望。”
众将领齐声应道:“遵命,将军!”随后便各自领命,匆匆散去。
在林凡宇紧锣密鼓地筹备济南城防之际,贝勒博洛率领的左翼清军从青州府一路小心翼翼地向西行进。沿途虽不断遭受陆景行派出的轻骑小队骚扰,但凭借着自身的谨慎与兵力优势,并未遭受重大损失。
当他们抵达章丘后,博洛下令全军停止移动,就地扎营休整,等待右翼清军的会合。章丘城内百姓早已在清军到来之前四处逃亡,留下一座空荡的城池。博洛命士兵在城中搜刮一番,虽所得不多,但也补充了些许粮草与物资。
营帐之中,博洛召集众将议事。“诸位,我等在此暂歇,待与右翼大军会合,带着缴获的物资出关。”
“是,贝勒爷。”众将领答应道。
数日后,阿巴泰率领右翼清军如期而至,与博洛的左翼清军在章丘会合。一时间,清军营地规模大增,营帐连绵数里,气势颇为壮观。
会合之后,博洛整了整衣冠,率领一众亲卫前往阿巴泰的营帐拜见。进入营帐,博洛先行大礼参拜:“统帅大人,末将博洛率左翼军在此等候多时,幸得统帅大人顺利抵达,此乃我大清之幸事。”
阿巴泰坐在上位,微微抬手示意博洛起身:“博洛贝勒一路辛苦,你说说这一路的情形吧。”
博洛恭敬地站起,回道:“王爷,我左翼军自青州府而来,明军不断在后方袭扰。我军严守军阵,稳步推进,未让其得逞,亦无重大折损。章丘城内百姓多已逃亡,所获物资虽有限,却也聊胜于无。”
阿巴泰微微抬起头,缓缓说道:“如今,我大清左右翼两军已然顺利会合,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要将我们辛苦缴获的这些物资,毫发无损地运送出关。”
阿巴泰顿了顿,眼神之中陡然闪过一丝阴鸷,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充满了戾气:“然而,我大清在潍县、青州城下所遭受的失败,绝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算了。博洛,本统帅让你戴罪立功,命你即刻率领一万五千精锐之士,全力攻打济南城,待你成功拿下济南城后,给本王屠城三日。让那些冥顽不灵的明狗们,好好见识见识我大清的厉害,让他们为曾经的抵抗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的鲜血,来洗刷我大清在青州的耻辱。”
博洛心中一凛,尽管对屠城之举略有迟疑,但在阿巴泰的威严注视下,不敢有丝毫违抗,连忙抱拳应道:“末将遵命,定当拼死效命,以雪前耻!”
阿巴泰微微点头,“本王会在后方督战,你且去精心筹备,三日之后出发,前去济南。”
“是,王爷!”博洛领命后退出营帐,回到自己军中,立即召集众将领。
“诸位,统帅有令,命令我等抽调一万五千大清勇士,三日后攻打济南城,此乃关乎大清威严之战,不容有失。攻下济南城后不收刀,大家回去之后,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务必在三日后让济南城在我军铁蹄下颤抖。”博洛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将。
众将领齐声高呼:“遵命,贝勒爷!”言罢,便各自散去,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清军营地中,一时间锤声叮当,木屑横飞,工匠们日夜赶工,打造云梯和投石车,以及冲撞城门的巨木撞车。
三日之后,破晓时分,博洛率领着一万五千名大清士兵列阵于章丘城外。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刀枪林立,旗帜飘扬。
博洛骑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戎装,威风凛凛。他高举手中长刀,大声喝道:“众将士,今日便是我等雪耻之时,济南城就在眼前,大明守军妄图阻拦我大清铁骑,简直是痴心妄想!冲进城去,让他们为抵抗大清付出惨痛代价!”
言罢,他一马当先,率先朝着济南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清军队伍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紧随其后,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
林凡宇得到清军前来攻城的消息后,立刻在城中奔走指挥,再次督促加紧修筑防御工事。
林凡宇还派出了几支小股的骑兵队,在济南城周边游弋,负责侦察清军的行军动向。
尽管时间紧迫,物资匮乏,但济南城中的军民在林凡宇的带领下,众志成城,争分夺秒地为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