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凡宇督促军民加紧修筑济南防御工事的时候,山东巡抚王永吉派人寻找林凡宇。
林凡宇赶到巡抚衙门,见到王永吉抱拳行礼后,问道“巡抚大人,找在下有何事。”
“林总兵,清军大军前来围攻济南,你可有把握守住济南城。”
“十足把握没有,但是我会率济南军民战争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林总兵,清军来势汹汹,这济南城怕是难以抵挡。本抚以为,你我不如暂且撤离,待清军离去之后再回返,如此可保性命,还可以上书朝廷说我们收复失地,也能留存实力他日再战,你看如何。”
林凡宇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慨与失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山东巡抚的王永吉,在这大敌当前之际,竟会提出如此怯懦、荒唐的建议。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这济南城乃是山东的咽喉要地,城内数十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全系于此,怎能轻易言弃?若就这般弃城而逃,那与临阵脱逃的懦夫有何区别?日后有何颜面去向济南的百姓交代?”
同时,他也对王永吉的自私感到无比心寒。在王永吉的话语里,只看到了对自身性命的顾惜和对所谓“留存实力”的狭隘算计,却全然不顾百姓将遭受的灭顶之灾,在他眼中,这官职与性命比道义和责任更为重要。
林凡宇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说道:“巡抚大人,您怎可出此下策?济南城乃齐鲁大地之要冲,城内百姓无数,皆仰仗我等庇佑。若我们弃城而逃,置百姓于何地?这与叛国投敌何异?”
王永吉被林凡宇的质问弄得有些尴尬,仍强辩道:“林总兵,本抚也是为大局着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清军兵力强盛,我军胜算渺茫,何必做无谓牺牲?”
林凡宇冷笑一声:“大人所谓的大局,便是舍弃无辜百姓,保全自身性命?我林凡宇做不了这种歌事情,以死报国,与城共存亡。大人若要走,我绝不阻拦,但请莫要再劝我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王永吉见林凡宇态度坚决,心中虽有不悦,但也知难以改变其决心,遂无奈道:“林总兵你这是迂腐,既然你心意已决,本抚也不便多说。只是这城破之日,恐你我都难有善终。”
林凡宇神色凛然:“生死有命,但求无愧于心。我会继续筹备防御。大人若改变主意,随时可来与我等同守济南。”说罢,林凡宇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王永吉在屋内暴怒,大发雷霆。
“亨,武夫,不知道变通,迂腐,满清八旗士兵来围攻济南城,怎能防守住,不理解老夫的苦心,老夫这也是给大明保存实力,气煞老夫。”
林凡宇离开巡抚衙门后,继续在城中各处奔走,鼓舞士气,检查防御工事,丝毫不敢懈怠。
而此时,王永吉在巡抚衙门中坐立不安。他心中对清军的恐惧如影随形,对林凡宇的“固执”更是又气又恼。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既然林凡宇不愿离开济南,那自己就离开济南,反正济南城破时候,林凡宇也不会活下来,这里的情况还不是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王永吉身着官服,故作镇定地走出巡抚衙门,声称要去巡视军情。他带领着一队士兵,朝着济南城的西门悄然行进。
城门口的守卫士兵见是巡抚大人前来,虽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阻拦。王永吉强装威严地说道:“本抚接到密报,有重要军情需出城处理,你们且在此坚守,不得有误。”说罢,便匆匆出城。
一出城门,王永吉一行人便如惊弓之鸟,策马狂奔,逃向东昌府。
城中的军民很快便发现了王永吉的出逃。消息传开,众人皆对其唾弃不已。林凡宇得知后,只是微微叹息,他对着身边的将士们说道:“王永吉弃城而逃,固然可耻,但这也让我们更加看清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我们身后已无退路,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守护济南城,守护城中的百姓。”
将士们纷纷高呼:“愿与将军共存亡!”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对清军的仇恨与保卫家园的决心愈发强烈。
济南城中,林凡宇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防御作战的准备工作。他组织士兵们将城内的物资进一步集中调配,安排民团在街巷中巡逻,防止有人趁机捣乱或与外敌勾结。同时,他还亲自登上城楼,观察清军的动向,心中默默思索着破敌之策。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困境,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而果敢,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济南城之上,给城中的军民带来无尽的力量与希望。
博洛率兵赶到济南城下,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城池,心中暗自思忖:“这济南城有几分气象,但在我大清铁骑之下,又能坚守几时?”他马鞭一挥,清军迅速散开,开始安营扎寨。
一时间,营帐如林,炊烟袅袅升起。博洛在营帐中召集众将,商议攻城之策。
博洛坐在营帐中的帅位上,眼神冷峻地扫视着一众将领,缓缓开口道:“诸位,这济南城城墙高大厚实,防御工事看起来也颇为完备,如何攻打,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
罗宁站了出来,抱拳道:“贝勒爷,依末将之见,可先集中我军火炮,对济南城的城门与城墙薄弱之处展开猛烈轰击。持续攻击数轮后,城墙定会出现破损,届时再命士兵扛着云梯蜂拥而上,定能一举破城。”
这时,一名年轻将领跃跃欲试地说道:“贝勒爷,末将愿率一支先锋队,在火炮攻击之时,驱散明朝百姓,靠近护城河,填平河道,为大军开辟道路。”
众将领纷纷点头称是,阿济格图勒进言:“贝勒爷,城中百姓众多,若我军久攻不下,可考虑从城中百姓入手,可以威胁百姓,就说如果不投降,城破之后就屠城,进行劝降,影响城内的防御。”
……
博洛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明日开始攻城,罗宁你去周围抓捕一下明朝百姓,用做明日攻城。明日南城为主攻方向,用火炮猛轰济南城的东南两门,集中火力轰出缺口,为步兵登城创造条件。”
“攻城之时,命先锋队驱赶百姓在前,让明军投鼠忌器,不敢轻易放箭投石。若林凡宇仍坚守不出,待火炮攻击数轮后,便让步兵推着攻城塔靠近城墙,弓箭手在塔内射击,压制城墙上的守军火力,同时,云梯兵迅速跟上,从多处攀爬城墙。”
“攻城主力分成三路,中路为主攻,直扑城门,左右两路作为策应,一旦中路遇阻,便从侧翼包抄协助。骑兵则在城外游弋,防止明军出城突袭,若有机会,也可趁城内混乱冲入城中,搅乱敌军阵脚。”
“另外,派人在城北大肆佯装挖掘地道,布置疑兵,让明军分散精力去防范地道攻城,实则我军主攻方向仍在东南两门。此次攻打济南城,关乎我大清的威望。明日卯时,全军出击,务必全力以赴,拿下济南城!违令者,军法处置!”
“遵命,贝勒爷!”众将领齐声高呼,声震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