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璃对于这一幕,一时无言。
他知道司清没有夏礼可以一直不睡觉,但是,他不知道夏礼天天和司清沐浴睡觉。
要说这两个人,谁更主动,不好说。
要说这两个人,谁先动心,也不好说。
但是,能确定,最开始的,应该是司清。
不论是破壳,还是没夏礼就不吃饭不睡觉,都能看得出来,最开始,是司清在依赖夏礼。
然后,几乎是同一刻,夏礼对司清动心,承认了自己的感情,这一份有意识的感情比起司清无意识的依赖,发展得更快,更深刻。
于是,一个是没有他能一直不睡觉,另一个是天天和他沐浴睡觉,这两人属实双向奔赴。
他天天和未来的爱妻沐浴睡觉,这到底是吃得有多好?
谢璃看了两人一眼,低下头,拿起一碗糖水,喝了起来。
也许,糖水没放够糖,谢璃居然觉得糖水冲淡了嘴里的甜味。
宁逸倒是一直低着头,不停吃着食物,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刚刚说的事情。
很快,夜晚降临,林中的温度下降,寒冷悄然漫延。
幸亏,周围是茂密的草木,遮挡住林间吹来的风,又有着温暖的火焰,驱散寒意。
天冷了,该上床了。
谢璃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缩成一团。
祁辞坐在床边,对他说:“很冷?”
谢璃抬头看向祁辞,把头埋入被子,小声说:“有点凉。”
实际上,现在还没到深夜,到了午夜,温度还会下降不少。
如果说,现在谢璃觉得夜晚有点凉,那么到深夜时分,温度下降,入睡的谢璃会觉得寒冷,甚至可能会受冻受寒,感染风寒。
祁辞摸了摸他的额头。
果然,他的额头有些凉。
祁辞一把掀开谢璃的被子,躺在他的身侧,说:“我在这儿陪你,你休息吧。”
谢璃觉得身体的寒意消散不少,他知道这是祁辞的原因。
好几次,都是祁辞为他驱散寒冷。
他好像还不知道祁辞的本体是什么?
谢璃侧身看着祁辞,问:“他俩是一只凤凰和一条龙,你呢?”
“我想知道你的本体是什么神兽?”
祁辞侧头看他,说:“我不是神兽。”
“嗯?”谢璃好奇地问,“那你是什么?”
祁辞说:“我是神族的后裔。”
“哦。”谢璃点头。
听起来,挺厉害的。
谢璃又对他说,“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个世界?我还不是很了解。”
“或者,你可以给我说说你,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
祁辞笑了一下,说:“你想知道什么?”
谢璃看见他笑,也不由笑起来,“什么都可以。”
祁辞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你问,我来回答。”
“你所在的审判司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它负责处理审判三方的案件,解决纠纷。三方交好,因为各自的领域不同,民商会有往来,有时候避免不了纠纷。三方在各自领域内各有权力,一般不会发生两方官事案件。”
某种意义上,三方交好,三方的最高统治者交好,底下的人说什么,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没必要撕破脸皮,有什么不能退一步的?
以和为贵。
“所以,审判司处理的案件,一般是三方内的贪污受贿,官商勾结,鱼肉百姓,背叛族群,招兵集权造反,残害人民,等等。都是一些两方内部无法审判认定的,复杂严重的案件。”
“以及,审判司领域内的案件。”
言外之意,两方内部有专门处理这些事的部门人员,但是在无法处理的时候,需要动用审判司的人。
“审判司处理两方内部无法认定的案件,两方要给审判司费用吗?”
“一年,八千万灵石。”
费用,还是挺高的。
“唔,这么说,你在的审判司很有钱?”
“还好。”
“三方的领域都是什么?”
“龙族的领域是海,还有海边,以及部分沿海的地面。凤凰一族的领域是靠近云端的山脉,适合鸟类居住的山林,高耸入云的山峦。剩下的领域,基本上归属审判司,但是也有部分无归属的国家、世家、流派。”
实际上,无归属的领域,很少。
“龙族对海的一切,有绝对的领导权。凤凰一族对空中领域,以及鸟类有绝对的领导权,三方对归属各自的国度、世家流派,有绝对的领导权。”
“地面上,审判司的领域最大吗?”
“嗯。”
“你在审判司,担任什么?”
“审判官。”
“月例怎么样?”
“还好。”
其实,也只是整个审判司的钱,都能给他用罢了。
“三方,谁最有钱?”
“凤凰一族。”
谢璃也已经能猜到是凤凰一族,毕竟,上次夏礼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烧没了三座城。
“然后呢?”
“审判司。”
“最后,是龙族?”
“对。”
“你会做菜吗?”谢璃侧头看他,问。
“……”祁辞一顿,无言几秒,“不会。”
他不会很正常,他这个位置,需要做什么菜?
谢璃对他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问一下,你不会的话,我以后做饭给你吃。”
他没有嫌弃他。
祁辞看了一眼谢璃,轻声应道:“嗯。”
他似乎有点开心。
“你觉得我做饭好吃吗?”谢璃又问。
“好吃。”
“你喜欢吃吗?”
“喜欢。”
“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好吧,看样子,他是他的初恋。
谢璃不由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好吗?”
“你很好。”
“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什么?”祁辞没有听懂。
“就是,是不是有很多男的女的,想当你的相好。”
“嗯。”
对于这个答案,谢璃一点儿也不意外,祁辞这个样貌身段,即使他没有现在的身份地位,依然有很多男女会为他痴狂。
“那我的对手很多咯?”谢璃说。
祁辞眼神认真地看着谢璃,说:“不多,我只喜欢你。”
俗话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这一瓢,胜过剩下的两千九百九十九瓢。
从他得到他喜欢的那一刻,他已经是赢家。
祁辞说得那么认真。
“你喜欢我?”谢璃抬眸看祁辞一眼,又低下眉眼,不去看他,似乎是不好意思。
“嗯。”祁辞回答。
“对不起。”祁辞低头定定看着谢璃,眼神认真,低声说。
闻言,谢璃对上他认真的眼睛,不由一愣,抿了一下唇,说:“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你是我男朋友,是应该的,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事。”
不给男朋友轻触,难道给别人轻触吗?
不让男朋友轻触,难道让男朋友把别人轻触吗?
祁辞低着眉眼看他,问:“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他不了解谢璃的过去。
如果谢璃以前真的有过男朋友,也和以前的男朋友有过这样亲密的行为,他做不到不介意。
论先后顺序,他是后来的,前面的行为已经存在,难以改变什么。
祁辞做不到无动于衷,他甚至嫉妒在他前面的人,能比他先遇上谢璃,能比他先轻触谢璃。
他一想到,谢璃也对别人说,我给你轻触是应该的,或是别人把谢璃的嘴轻触肿,又或是谢璃也对别人说,我喜欢你轻触我。
那一刻,他就觉得他嫉妒这个人。
那么一瞬间,祁辞好像能理解夏礼对司清的感情。
说什么不介意,说什么无动于衷都是假的,真真正正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嫉妒比自己先拥有他的人?
“没有。”谢璃注视着他的眼睛,回答。
“你有没有对别人,也说过这种话?”祁辞低着眉眼,眼神深沉,好像隐藏着什么情绪,却又看不出来。
谢璃轻皱起眉头,语气不悦,说:“没有,你当我是很随便的人吗?”
祁辞是觉得,他随便对一个人,都能说出这种话?
祁辞抬起眼帘,盯着他,说:“我没有觉得你是很随便的人。”
“我只是嫉妒让你说出这种话的人。”
谢璃又是一愣,认真看着祁辞的眼睛,似乎还真被他找到一丝不易察觉到嫉妒和不悦。
谢璃对他说,“没有其他人,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第一个让我说出这种话的人。”
谢璃又顿了顿,说:“你还是第一个轻触我的人。”
随后,谢璃看他一眼,又轻笑一声,“你要嫉妒,就嫉妒你自己。”
明明什么好处都占了,还嫉妒?
得了便宜还卖乖。
祁辞的心情似乎莫名的开心。
很显然,对于谢璃的话,他很受用。
他的感觉告诉他,谢璃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