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璃的声音有点低,“我的确有过喜欢的人。”
祁辞,确实不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
“嗯。”祁辞依旧低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是一个女孩,我是在16,17岁左右的年纪,喜欢的她。”
“不过她不喜欢我,她和一个有钱的男生在一起。”
“我没和她在一起。”
谁在年少时,没有或多或少产生过一些情愫?
既然谢璃没有和她在一起,祁辞理所当然是他的第一任对象,理所当然是第一个和他在一起的人,还是第一个轻触到他的人。
“你给她做过饭吗?”祁辞低下眼眸,又问。
“没有。”谢璃对他笑了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说:“你是第一个。”
“你还喜欢她吗?”祁辞语气平淡。
“不喜欢。”谢璃几乎是秒答。
“她的确是我喜欢过的人,但是也只是喜欢过,没有在一起,没有发展,那种感觉很快会消散殆尽。”
“现在,她也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没有发展的感情,如同一颗幼芽,刚刚萌生,没有呵护,没有照顾,很快经不住风吹日晒,雨打霜降,很快就会死掉。
一段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坚持和付出,需要彼此呼应,彼此照顾,彼此呵护,用心血灌溉这株幼芽,它才能成长发展,长高,长大,开枝散叶,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
“你有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莫名的,祁辞的呼吸间有点紧张的意味,又或许是不安的情绪。
“啊?”谢璃有点愣,“做过什么吗?”
“我和她没在一起,我没为她做过什么。或许在喜欢的时候,偶尔会多看她几眼。”
只是多看几眼,就没有其他的行为了。
“雕像呢?你有没有给她捏?”祁辞又问。
谢璃听着祁辞问的问题,莫名觉得他有些幼稚,刨根问底,不放过一丁点的味儿。
可是,祁辞的模样又很认真,可以看得出,他很在乎这些问题。
“没有。”谢璃回答。
“你有没有和她抱过?”
“没有。”
“你有没有和她睡在一张床?”
“……”谢璃一时无言,抬眸看他一眼,说:“没有。和我睡一张床的人,是你。”
“你有没有给她吃东西?”
“没有。”
“你有没有在她面前沐浴?”
“……”谢璃沉默得震耳欲聋。
他一个男的,在一个女的面前洗澡,怕不是被当成流氓?
谢璃声音低沉,“没有。”
正当谢璃以为祁辞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
祁辞又说,“你有没有睡过她的床?”
谢璃对他说,“没有。”
“你有没有穿过她的衣服?”
“?”谢璃又是一愣,他一个男的,穿什么女的衣服?!
疯了吧?
“没有。”谢璃重重的说。
“你有没有去过她房间?”
“没有。”
都没在一起,怎么可能去人家女孩房间?
他这占有欲,有些强得过分。
“她……”祁辞还想要说什么。
“好啦。”谢璃轻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完,谢璃扣住祁辞的头,把他往下带。
在祁辞又准备凑上来时,谢璃伸出食指抵在他的薄唇,偏过头,无奈地笑着说:“好啦,男朋友,我要睡觉了。”
“我都不能见人。”
“你喜欢,我们明天再继续。”
闻言,祁辞就此作罢,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轻触,躺在他的身侧,说:“嗯,睡觉吧。”
谢璃别过脸看他,收了收被子,蜷缩起身体,往他靠近几分,把头埋在被子里,沉沉睡去。
你以为天冷了,谢璃睡觉就老实了?
实际上,不一会儿,谢璃就无意识地往祁辞靠近,好像他在寻找温暖。
谢璃的头挨着祁辞的胸膛,双手大大咧咧的落在祁辞的身上,他好像把祁辞当作冬天取暖的抱枕。
偏偏,谢璃不知道是太冷还是怎么的。
无意识的,迷糊的,莫名可爱,让人心软,好像一个乖巧的小孩。
祁辞当即体会到什么叫折磨。
祁辞咬着牙思考,夏礼是怎么忍住这种折磨的?
他是如何做到坐怀不乱的?
祁辞艰难的闭上眼睛,咬着牙。
他无奈又难耐的抬头看着天空,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然后,祁辞偏头看向在另一张床上的夏礼。
夏礼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目光,挑眉看他,问:怎么了?
祁辞神色难耐的无奈,疲惫。
他遇到了什么令他无奈的巨大挑战。
夏礼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再了解不过,两千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两千年,每一个日夜,每一次见面。
克制,忍耐,又痛苦,压抑,上瘾,欲罢不能。
祁辞脸色疲惫虚弱,神情无奈忍耐:我要怎么办?
夏礼扫一眼两人,神色无奈地看着祁辞:怎么办?他都抱着你,你能离开不成?现在不是在外面,这是在秘境,你不能在这儿。所以,忍着吧。
“……”祁辞轻皱起眉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夏礼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没事,过了就好。
祁辞轻轻点头。
许久,祁辞又一次看向夏礼。
夏礼疑惑地对上他的眼神:?,你又怎么了?
祁辞:不行。
夏礼明显有一瞬间呆愣,你这情况,怎么和我当时一模一样?
祁辞:我要怎么办?
夏礼:没办法。不行,你就忍着,晾着吧。
祁辞:……
夏礼:在外面,你可以趁着他睡觉。现在,他又抱着你,你根本解决不了。你只能忍着。
祁辞:……
夏礼:或者,你想点别的事情,转移心神。
祁辞:不行。
夏礼轻笑一声:你忍不了?能咋办?还不是忍着。
祁辞深深看他一眼:你当时,你是怎么忍住的?
夏礼对他挑了一下眉:我没忍啊。
祁辞:?
夏礼:在白天的时候,我一般都在认真教他修行,哪怕真的有什么,我也能克制住,晚上睡觉的时候,趁他睡觉,我能解决。
祁辞:两千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
夏礼对他颔首:是的。我又不是圣人。
即使是圣人,谁能忍两千年?
两千年,铁都会生锈。
两千年,每天都在被折磨,见鬼,人都得废掉好吧?
祁辞又好似想到什么,不由拧着眉头:他睡觉?
夏礼轻点一下头:对。
祁辞:你去沐浴?
夏礼:没有。
祁辞:?
夏礼:嗯。
祁辞:……
夏礼:怎么了?
祁辞:每一次都是?
夏礼摇头:有时候在书房,有时候在沐浴。
一次两次能忍住,次数多了。
终究是要捅破那层薄纸。
而那层薄纸一旦捅破,便一发不可收拾。
有过更高级的行为后,往往不会再轻易的被低级行为所满足。
就好像,甘之如饴,食髓知味。
祁辞眼神复杂: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
夏礼:不知道。
祁辞:……
夏礼:他对我没有戒备心,即使真的打扰到他,我一哄,他就又睡着了。
祁辞:……
难怪,你能得逞这么多年。
夏礼:……
所以,司清不知道夏礼对他做过的事情,这才是完整的事情。
当时,夏礼回答的时候,把一件事一分为二了。
或许是祁辞真的很难受,夏礼都有些于心不忍。
祁辞偏头,双眼疲惫的看着夏礼,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