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萧昭容哭得厉害,龙轩离脸色很难看,觉得头疼,说完话也不想待了,于是嘱咐皇后好好照顾萧昭容,要让她养好身子。
龙轩离走了,众人恭送,虽说圣宣帝是走了,但她这个皇后还是需要留下好好安顿萧昭容,不能走的。
姜汐瑶也瑶恭送,龙轩离走的时候瞧了她一眼,又瞧了她的腿,此刻心情不大好,这回萧昭容摔倒的事,她连累了无妄之灾,见她忍着疼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自个儿伤了,却还要受着被人冠上害人的罪名,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龙轩离走后,姜汐瑶却不能走,因皇后还未发话,她哪敢走。
这时,皇后发话了,“姜婕妤有心救萧昭容,如今脚也伤了,便先回宫好好养伤。”
有了皇后的话,姜汐瑶才敢回漪兰殿。
夏末替主子打抱不平,“主儿好心好意救萧昭容,醒来却污蔑主子推了她,皇后也是,只是听从萧昭容一面之词,就想将主儿定罪,幸好查了。”
春竹也心疼,“主儿受苦了。”
姜汐瑶摇摇头,“这下算是清净了。”
昭阳殿,尚药局的人走了,萧昭容哭的厉害,皇后说道,“萧昭容,此事陛下与本宫已查明,是花苑的洒扫太监宫女做事不妥当才酿成今日大错,陛下已罚了,萧昭容好生休养,养好身子再为皇家开枝散叶。”
萧昭容本就伤心,听到皇后的话,顿时懵了,她受了伤,从高台滚落,陛下就这么草草了事?
萧昭容不服,她明明说了是有人推她,虽说她也不大确定是不是有人推的,但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站不稳当,若不是有人推了她,她也不至于跌落了去。
孩子没了,面子里子都没了,她不服气。
萧昭容满脸泪痕,哭到最后眼泪淌着,却没有半点声。
她不信,她不信就这么没了,肯定是有人嫉妒她,所以才下了手。
采云心疼的扶住萧昭容,“娘娘小心身子,往后还能再怀上的。”
萧昭容眼睛通红,心痛如绞,自从怀了孕她素来爱吃酸的,都说她怀的是皇子,肯定是有人迫不及待的下手,想要铲除后患,可是这个人是谁她不知道,只是凭着猜测。
这件事,要说有宿怨,无非是庄修媛,两人素来爱争宠,前头她又打了庄修媛的奴婢,她心里肯定有怨气,庄修媛嫌疑很大,可事发时离得自个儿最近的是姜婕妤。
对,姜婕妤也逃脱不了干系,论宠爱她每月也能得些宠幸,可姜婕妤身子不好,不能怀子嗣,也许是嫉妒心作祟,所以对她下手。
无论如何,她都是洗不干净的。
别看姜婕妤表面与世无争,可入了这后宫谁能与世无争?谁能?
她能眼睁睁看着陛下宠幸别的女子?
要说她心胸如此宽广,打死她都不信。
姜婕妤,她记住了,无论是不是她,往后寻了机会指定要她付出代价。
漪兰殿。
姜汐瑶止不住打了喷嚏,夏末问道,“春竹,把那件大氅拿出来给主儿披上,别冷了主子。”
姜汐瑶纳闷,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蛐蛐她,今日她打了好些个喷嚏。
萧昭容小产,虽说事后查明罚了人,但宫中却也是风声鹤唳,也不知是不是此事让圣宣帝心里不舒坦,他倒是好些日子没入后宫,只待在紫宸殿。
这件事后,宫中也是安生了。
姜汐瑶安安分分的在漪兰殿养病,小六子怕她闷得厉害,便提前备起秋千,闲来无事可以去院子里荡荡秋千。
快到傍晚时,夏全来了,说是陛下今日来漪兰殿陪她用晚膳。
姜汐瑶诧异,但也应下了。
圣宣帝要来,漪兰殿自然忙碌起来,姜汐瑶心里嘀咕,她伤还未好怎么就来了。
带伤上班,哪个牛马愿意。
不过,龙轩离来的时候,姜汐瑶是迎着笑接的。
“不必多礼,你的伤还未好,免了。”龙轩离扶住她的身子,“好些了?”
姜汐瑶点点头,“尚药局精心养着,臣妾好多了。”
龙轩离说道,“好好养伤,少去外头走动。”
说到这话时,姜汐瑶在他怀里睁着大眼眨巴眨巴瞧他,他这话似是在提点自己。
龙轩离摩挲着她额间,“免得让人泼脏水。”
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当时萧昭容那种情况,却能坐着不动。
姜汐瑶来了气,故意说道,“陛下既知臣妾是被冤枉的,却任由旁的人对臣妾口诛笔伐。”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了委屈,皇后这么明显的针对她,里头没文章才怪。
而且她为了救萧昭容,却被萧昭容背刺,换做谁心里都委屈,他明白。
所以让她好好待在漪兰殿,少去走动走动。
说这话时,姜汐瑶眼里含着泪,“陛下不心疼臣妾。”
龙轩离瞧着她受气的小模样,怎会不心疼她,就是知道一旦他开口维护她,必然会遭到旁的人妒忌,她的处境只会更难。
龙轩离蹭了蹭她精致的鼻,还未等他开口,姜汐瑶便环上他脖颈,解释给他听,“臣妾知陛下如此是为了保护臣妾,陛下的心意臣妾都知晓,陛下若是大张旗鼓的维护臣妾,自然会被其他人抓着错处。”
她很是懂事,“臣妾都知道呢。”
而后伸出葱郁的柔荑指着他胸膛处,“臣妾怎会不知陛下的心,臣妾只是心里气,被人如此冤枉,所以方才故意撒了气。”
他就知道她明白他的做法,龙轩离伸手拢住她,“小妖精,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知道她受了委屈,故意跟他叫委屈,实际心里是晓得他心意的。
“知晓朕的心意便好,这段时日好好养伤。”龙轩离窝在她颈肩,闻着她身上的香味,身上夹杂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顿时烦躁的心静了下来。
“恩,臣妾听陛下的。”姜汐瑶紧紧环着,在他鬓边亲了一口,“臣妾想陛下了。”
他又何尝不想她,想的发紧。
这几日政务繁忙,忙完了便来瞧她,还是想看看她。
“陛下想臣妾吗?”无辜的眼眸盯着他,龙轩离身子更紧了,顿时呼吸重了几分。
明知故问,若是不想她,又为何来找她用晚膳。
但是龙轩离很矜持,他说不出这种话,只好问道:“怎么想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