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摇疑惑的看了苏明镜一眼,彷佛再问,短短的时间里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突然想成这样,说好的是糊弄宁王的,结果现在成了铁了心要投靠宁王,在确定了行动方案后,苏家众人便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起来。
朱权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应天城,进了应天府的大门,还没到宁王府呢,宫里的太监就来了,朱权不等大太监开口,抢先一步说道:“公公,我先去换身衣服,身上的衣服没法看了。”
公公压在喉咙里的话也只能化为一句:“宁王殿下您先去换衣服,咱家就在这里等着您,皇上还等着呢。”
朱权闻言也不再多说,爱在哪等着在哪等着,于是便回府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了一身王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朱权从扬州回来,侍女出去的时候,脸都是红彤彤的。
终于朱权在大太监心里一声声催促下,才姗姗来迟,毕竟朱权对他四哥是真的不错,还去洗了个澡,去去身上的风尘味,“走吧公公,带路吧。”
“宁王,那咱们走吧,皇上该等急了。”大太监说完,朱权撇了撇嘴,朱权跟在太监身后,也没什么意思,问这些太监话吧,也说话不好听,还不如不说。
朱权跟着大太监一路往皇宫内走去,沿途的宫墙巍峨,朱权却无心欣赏这熟悉又略显压抑的景致,不多时,便到了御书房外,大太监尖着嗓子通传:“皇上,宁王殿下到了。” 里头传来一声威严的 “宣” 字,朱权整了整衣冠,迈步走了进去,行至殿中,跪地行礼:“臣弟朱权,参见皇兄,愿皇兄龙体安康。”
“行了,你小子难不成出去逛了一圈还转了性子?”朱棣是打心里不信朱权能这么安静的做个乖宝宝。
朱棣的话一出,朱权也懒得装了,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了:“四哥,瞧你这话说的,我在外面奔波了那么久,还不让休息休息,巡察九边的事情让我去?还有,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巡察九边非太子和皇帝不可,你让老二去,就不怕俩兄弟以后真的斗起来。”说完,朱权便从怀中掏出来朵颜三卫和大宁卫的虎符,大宁卫虽然是新组建的,但是按旧制也归朱权节制,虎符还在他手里。
“行了啊,虎符收起来吧,朵颜三卫我倒是眼馋了很久,但是想了想,你以后节制也行,毕竟他们现在乖的不行,至于老二的事情,十七弟,你是知道的,我心里的想法。”朱棣难为情的说道。
“那行啊,那你让朱瞻基那个小子出宫,要不然老大下不了手,朱瞻基可下的了狠手,你亲力亲为的教导,就不怕以后出事?我真不理解。”朱权是真的看不明白了,虽然也明白,朱棣在这件事情上很难做选择。
朱棣听了朱权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十七弟,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瞻基那孩子不过是年少气盛,有冲劲罢了,我教导他,也是希望他日后能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至于老大和老二之间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理,不会让局面失控的。”
“四哥,你开心就好。”朱权能说什么,他都不在意,战略喝水,朱棣微微皱眉,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似是在斟酌着言语:“十七弟,正因为此事棘手,我才信得过你去办啊,你在外面这些时日,也该看到了大明的情况,如今大明看似安稳,实则隐患颇多,那北方的鞑靼、瓦剌可都虎视眈眈,九边之地关乎大明的安危,必须得有个可靠之人去梳理一番,再说内部,你们见的那个卫所,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反了,这是在打我朱棣的脸啊。”
“四哥,巡察九边的事情我做不来,你也体谅体谅老弟,是,你不在乎,可是下面那些文官他们该怎么想,弹劾我的折子还不是满天飞。”朱权假惺惺的说道。
朱棣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书案上最高的一摞说道:“这些都是说你的,又说你藐视皇权,又说你不服管教,有的说你在扬州的种种行为,甚至有一个说你在黄鹤楼上作的诗,一群太监上青楼,说你罔顾礼法。”
朱权直接惊了,他啥也没干啊,怎么就一直逮着他不放了,就跟朱老四一起靖了个难,不至于吧:“四哥,这些文官过了吧,这怎么搞的我有一种是反派的感觉。”
“反派?姑且算吧,你是反派,我是反派,就他们清高,就他们了不起,辞官啊,他们又舍不得,你说他们在搞什么,父皇搞出来一个南北双榜,北方学子怎么了,他们为何就敢把这朝堂和皇帝当成他们的。”朱棣也是苦文官久矣,只待彻彻底底的坐稳皇位,就要开始清算了。
朱权听着朱棣这满是怨气的话,心里也跟着无奈,他撇了撇嘴道:“四哥,这文官们抱团起来,那嘴皮子可厉害着呢,咱们就算有再多的理,被他们那一道道折子一上,好像咱们倒成了十恶不赦的了,就说这巡察九边的事儿,我若真应下了,他们保准又能找出一堆由头来弹劾我,说我拥兵自重之类的,可我不应吧,又说我抗旨不遵,真是左右不是人啊,只亏你下的是密旨,要不然这些折子都不够写我的。”
“哈哈哈,四哥心里都明白,他们就是想要相权,想要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跟皇权分庭抗礼,想要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咱们老朱家倒了,他们拍拍屁股转投新朝,他们是怎么都合适。”
朱权听了朱棣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眼中透着几分狠厉:“哼,他们想得倒美,这天下是我老朱家打下来的,哪能容他们这般肆意妄为,待四哥你把这朝堂局势再稳稳,定要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这大明的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