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心中一动,对啊,如懿生不了不就成了!!!
谢绫还在继续说:“娘娘您现在儿女双全,十一阿哥又得永琮这样贵重的名字,足以见皇上有多看中咱们的小十一,那位不过是冷宫废妃,至今无子,况且,皇上就算想法子把她弄出来,那也不在这一时,咱们还有时间慢慢筹谋……”
谢绫边说边看着富察琅嬅的表情,见她眼神不善,就知道富察琅嬅已经听进去了。
“娘娘,您是正位中宫,就算她从冷宫出来了,难道还要怕她?”
“你说的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富察琅嬅神色和缓,“本宫现在什么都有,是不必怕她。”
谢绫面上松了口气,“娘娘英明,您刚生下十一阿哥,想来也需要休息,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富察琅嬅笑了笑,“路上当心,别叫风寒再加重了。”
“谢娘娘,臣妾告退……”
谢绫坐上轿撵,漫不经心的对身边走着的冬半道:“让人盯着点冷宫,若是有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娘娘放心,”冬半点点头,“若是皇后派人下手,奴婢会给那个凌云彻递消息的。”
“嗯,”谢绫懒懒的靠在扶手上,“小心些,他是谁安排的,你心中有数。”
“是。”
……
“放肆!放肆!!放肆!!!”弘历暴怒,气的胸膛不住起伏。
毓瑚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说,心中也暗暗叫苦:皇后娘娘,你说你跟一个冷宫弃妃计较什么?
那位主被打入冷宫,虽然皇帝这么久了还没放下,可您现在有子有女,堂堂正位中宫,使这些手段做什么?
再说了,皇帝只不过想起来关照关照冷宫那位,您着急忙慌的给那位下什么绝子药?
怨不得皇帝暴怒,长春宫那位皇后娘娘也太小家子气了……
弘历简直快气死了,他只不过想着如懿在冷宫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偷偷往冷宫送了点东西。
谁知道富察琅嬅如此容不下如懿,居然派人给如懿送去掺了药的饭菜。
掺的什么药?
绝子药!!!
难道有从前的零陵香还不够?
弘历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能再有皇子,半点也听不得这药名,富察琅嬅这次是精准的踩在他雷点上。
他倒不是怕如懿绝嗣,因为自己不能生,后宫嫔妃绝不绝子对弘历来说无所谓。
但富察琅嬅千不该万不该给如懿下这种药,这让弘历想起自己中的毒,是真真切切戳到了他的痛处。
原本弘历只是想多照顾照顾如懿,要是有可能,就把她从冷宫里接出来,要是情势不允许,那就算了。
但富察琅嬅来了这么一出,是真的把弘历给惹恼了。
“毓瑚,让人好好照看如懿,”弘历阴沉着脸,“再等些日子,朕就接她出来。”
“奴婢遵旨。”毓瑚这才松了口气,主子们的事她一点也不想掺和。
要不是皇帝让自己照看冷宫那位,毓瑚是半点也不会往上凑,更别提向皇帝禀报皇后犯下的大错了。
牵扯进这种事里,要不是皇帝信任,毓瑚早就被随意找个由头埋了。
真是倒霉……
“嗐,你说你也真是倒霉,好端端的饭菜里被人下了药,”凌云彻往嘴里扔了颗豆子,“要不是我察觉不对,你现在可就没命了。”
“多谢,”如懿从门缝中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你,我这次恐怕逃不过。”
“客气客气!”凌云彻满脸笑容,“你记得就好,我得去巡逻了,走了!”
凌云彻听从毓瑚的安排来照看如懿,但那位姑姑说不能暴露他是受人之托才照看这位冷宫弃妃,所以凌云彻从来都是公事公办。
就连如懿拿出去卖钱的绣品也要二一添作五,果然,这两年多来,上头只是有人时不时的为难一下这位,但要命的手段确实从来也没有。
前段时间,内务府送东西的太监,突然给冷宫这位主送了些好东西。
凌云彻也不管这些,只要他听御前那位姑姑的话,保住那位的命就好,旁的一概不管。
但消停日子没过两天,就有人偷偷往凌云彻的住处送了张字条,得亏他识字,否则还得找其他人瞧瞧。
字条上也没说其他的,就是说有人想要冷宫那位的命……
凌云彻是整夜都没合眼,思来想去,还是往御前那位姑姑那递了个消息。
不管这字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报上去,那就是上头的事了。
可要是真的,有人真的想弄死冷宫那位,那出事后,凌云彻也得倒霉。
索性一股脑全交给那位姑姑,瞧瞧她是个什么意思再说。
但凌云彻把消息递上去之后,也没人来问问,他还以为那张字条是恶作剧。
可没两天,饭菜就被查出问题,那位姑姑亲自带着太医来的冷宫,“林太医,您看看,这饭菜……”
那位林太医细细瞧了瞧,“回姑姑,这饭菜确实有问题,里头下了药,为的是让那位主绝嗣……”
毫不夸张,凌云彻候在跟前,当即出了一身冷汗,这手段一看就是后宫哪位娘娘做下的。
再想想冷宫那位是怎么进来的,那还用说?
十有八九牵扯到皇后身上,坏了皇后的大事,要是被人告到长春宫,凌云彻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法子能善终。
“劳烦林太医了,”毓瑚送走林和珍,这才有功夫看向凌云彻,“闭上你的嘴!记住,告诉冷宫那位主,就说送来的饭菜里下的是鹤顶红!知道了吗?”
“是!”凌云彻低着头,半点不恭敬都不敢有。
瞧见凌云彻这么听话,毓瑚才和缓了神色,“放心,上头记得你的功劳,只要冷宫那位主出来,你有的是好前程……”
“微臣明白。”事到如今,哪里能有凌云彻说话的份?
总的来说,从一开始,从这位御前的毓瑚姑姑找上自己的时候,凌云彻就没有说话的份了。
人家在御前行走,他不过是值守冷宫的侍卫,身份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