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影落,碧海潮生,桃花岛主黄药师负手立在岸边,望着潮起潮落,面上却不见平日的悠然。身旁的冯衡轻抚鬓边乱发,眼中满是无奈,轻声道:“药师,这蓉儿愈发顽皮,咱们的话是全然不听了,今日又闯出这般大祸,可如何是好?”
黄药师冷哼一声:“我黄老邪的女儿,本就该随性自在,可她这般胡闹,莫不是要把桃花岛掀翻了!”话虽如此,言语间却透着宠溺。
原来,黄蓉今日为了捉那五彩灵雀,误毁了黄药师新植的一片药圃,珍贵草药被践踏得七零八落,还险些惊了闭关修炼的师兄。
黄蓉躲在远处礁石后,偷听到爹娘的话,吐了吐舌头。
她心里明白,这次爹娘是真动怒了,想着溜之大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趁着爹娘回房,她偷偷溜到码头,解开一艘小船,向着茫茫大海划去。
海天一色,波涛渐起,黄蓉小小的身子在船中晃荡,起初的兴奋劲儿过去后,恐惧慢慢爬上心头。不知漂泊了多久,风雨骤至,小船在巨浪中摇摇欲坠,黄蓉抱紧船舷,大喊:“爹爹、娘亲,蓉儿知错了!”
幸而,命运眷顾,小船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岛屿岸边搁浅。黄蓉爬上岸,狼狈不堪,经过好几个月的长途跋涉,黄蓉终于来到了天山!
登上天山之顶,抬眼望去,只见眼前山峰险峻,白雪皑皑,山腰处一座宫阙若隐若现,上书“天山逍遥宫”四个大字。
得亏黄蓉从小习武,加上大宋正处于太平盛世,要不然黄蓉早就被拐卖了!
黄蓉一次偶然听到黄药师说天山之上有一前辈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她能够顺利出生还和这个前辈有关系!
黄蓉从此就记住了天山逍遥宫,于是这次就怀着好奇朝着天山前进!
此时,逍遥宫内,宋子文正在静室中参详武学图谱,忽觉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有趣,有趣,没想到还有这般缘分,这下郭靖……”
不多时,新一代梅兰竹菊中的梅剑来报,在宫门口发现一个浑身湿透、狼狈却眼神灵动的小女孩。
宋子文传令将黄蓉带入宫中,看着眼前这个虽发丝凌乱、衣衫湿透却难掩机灵劲儿的孩子,宋子文心中一动,问道:“小姑娘,你是何人?怎会流落至此?”
黄蓉眼珠子一转,心想这哥哥看起来好帅,不对应该是仙风道骨,定有不凡来历,当下也不隐瞒,把自己在桃花岛的顽皮事、惹爹娘生气以及出海遇险一股脑儿说了。
宋子文听罢,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娃,倒是胆大包天,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梅剑再次走了进来,对着宋子文说,逍遥宫外,有一对夫妇求见,来者自称桃花岛黄药师和冯衡!
宋子文让梅剑把两人领过来!
其实黄药师和冯衡一直在黄蓉后面跟着,中间遇到困难冯衡几次想要出手,都被黄药师拦下来了,就这么一路跟着,他们随着黄蓉来到了天山!
黄药师再次见到宋子文,连忙上前行礼:“桃花岛黄药师,见过前辈,当年多谢前辈赠药,前辈的大恩大德,黄药师没齿难忘,这劣女实在顽皮,给前辈添麻烦了,还望前辈海涵。”
宋子文招呼着黄药师夫妇坐下,“黄药师,这恐怕不是你这次来的真正目的吧?!”
黄药师与冯衡对视一眼,心中一惊,他们想到黄蓉在桃花岛的种种,自知舍不得对黄蓉下重手,看着黄蓉一路向北,来到天山,于是两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要是让黄蓉跟着宋子文后面习武那肯定比在桃花岛后面强!
当然,他们对于黄蓉也是不舍的,谁家父母愿意让孩子从小离开自己身边!
黄药师和冯衡对视了一眼,片刻之间做出了抉择,
“前辈高见,不敢隐瞒前辈,晚辈夫妇二人确实有这个想法!”
宋子文摆摆手,虽然他很不喜欢被人算计,但是这次就看在黄蓉的面子上饶过他们一次,
“无碍,本来你们算计本王,孤很不高兴,但是…”
“你这女儿与我的爱妻有一份师徒缘分,从今日起,她就是我逍遥宫的少宫主了!记住了,只此一次,下一次孤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黄药师(冯衡)谨遵前辈教诲!”
黄药师夫妇在逍遥宫待了几日,看到黄蓉拜在王语嫣门下之后,便辞行了!
离别时,冯衡蹲下身子,拉着黄蓉的手,柔声道:“蓉儿,爹娘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这逍遥宫有诸多奇妙之处,你一定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学习武功,爹娘每年都会过来看你的。”
黄蓉眼眶泛红,看看爹娘,又看看周围陌生又新奇的环境,心中纠结,半晌,她重重点头:“爹娘,你们放心吧,蓉儿一定会好好跟着师傅习武的,等蓉儿学成,就回去找你们!”
自此,黄蓉拜入逍遥宫门下。初入师门,王语嫣让梅兰竹菊带着黄蓉熟悉宫规。梅兰竹菊对于这位小宫主很是恭敬,温和耐心,带着黄蓉穿梭在宫殿楼阁之间,一一介绍。
逍遥宫的武学秘籍、奇门遁甲之术、琴棋书画各类技艺皆藏于“琅嬛福地”,宋子文把琅嬛福地补充完整了,像六脉神剑什么的里面全都有,此地禁制重重,唯有得宫主许可、功力高深者方能入内。
黄蓉站在福地外,望着那紧闭的石门,心中满是向往,暗暗发誓一定要早日进去一探究竟。
起初的日子,黄蓉每日晨起扎马步、练拳脚,苦不堪言。
她向梅剑撒娇:“梅姐姐,这基本功太枯燥啦,何时才能学好玩的功夫?”
梅剑笑道:“小蓉儿,这是根基,打好了底子,往后学什么都快。”
好在黄蓉机灵,虽觉辛苦,却从不偷懒,加之悟性极高,不出数月,拳脚功夫便有模有样。
王语嫣见此,开始传授她逍遥派入门心法“小无相功”,相较于其它两门,这小无相功更加适合传递!
这功法讲究不着形相,无迹可寻,正合黄蓉心性。她日夜研习,体内真气渐生,初窥武学门径。
有了内力根基,黄蓉对武学的兴趣愈发浓厚。
一日,她在宫后山谷玩耍,见一只松鼠在树梢跳跃,轻盈敏捷,心念一动:“若是我能像这松鼠一般,身法该有多妙!”当下,她模仿松鼠腾挪之姿,自创了一套“灵貂身法”,虽然粗浅,却别具灵动。
王语嫣得知,大为赞赏,又将“天山折梅手”与“天山六阳掌”的精要传授于她。这两门绝学博大精深,可拆解天下诸般武功招式。
黄蓉沉醉其中,日夜苦练,凭借聪慧天资与之前所学融会贯通,威力竟也不容小觑。
除武学之外,逍遥宫的奇门遁甲、机关术数更是精妙绝伦。
黄蓉常跟着九天九部的姐姐们摆弄机关,一次,众人被困在一处模拟的迷阵之中,黄蓉静下心来,凭借平日所学五行生克、八卦方位之理,找到了阵眼,成功破阵,令众人刮目相看。
时光荏苒,数年过去,黄蓉出落得亭亭玉立,武功、智谋皆远超常人。
在逍遥宫的日子,她思念爹娘,常对着大海发呆。
王语嫣看出她的心思,笑道:“蓉儿,你离家许久,是该回去看看了。如今你的武功在江湖之上已经有立足之地了,也是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黄药师与冯衡在桃花岛,同样日夜牵挂女儿,虽然每年都能去逍遥宫,但是每当岛上桃花开放之时,缺少了黄蓉的笑容,他们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日,收到逍遥宫传来的消息,得知黄蓉即将归来,二人欣喜万分,早早在岸边等候。
海平线上,一艘帆船破浪而来,船头黄蓉白衣胜雪,身姿矫健,望见爹娘,眼眶瞬间红了,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到了岸边,一头扎进爹娘怀里:“爹爹、娘亲,蓉儿回来了!”
黄药师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好,好,我家蓉儿长大了,此番学艺归来,定能让江湖侧目!”冯衡轻抚黄蓉发丝,眼中含泪带笑。
在桃花岛上待了几个月,黄蓉开始准备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了!
时年,黄蓉十八!
与此同时,得知义弟杨康离家出走,郭靖也留下来一封信,开始闯荡武林了。
不过,郭靖和杨康才十六岁,这一时,靖哥哥这个称呼,怕是要要变成靖弟弟了,而且未来到底如何,一切尚未知晓。
……
大宋临安,素来人烟阜盛、市列珠玑,乃江南形胜之地。
却不想,***年,风云突变,一场暴雨如注,竟连下了月余。
山洪暴发,滚滚洪流如猛兽般直扑临安城,苕溪、运河水位疯涨,瞬间冲垮堤岸,洪水汹涌灌城。
一时间,临安城内外哭喊声、求救声交织一片。无数屋舍在洪流冲击下轰然倒塌,百姓流离失所,财物被席卷一空。生者抱着死去的亲人,瘫坐在漂浮着杂物的泥水之中,眼神空洞绝望;孩童哭叫着寻找爹娘,声音在风雨中瑟瑟发抖;老弱病残者行动不便,只能在不断上涨的水中苦苦挣扎,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临安府,穆家!
临安府穆家,乃本地名门,自百年前崛起,世代书香、乐善好施。穆家大小姐穆念慈,年方二八,生得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性格温婉坚毅,心地善良仁慈。自幼受父亲穆易言传身教,秉持着“达则兼济天下”的胸怀,常念苍生之苦。
洪水肆虐之际,穆念慈忧心如焚,在闺阁中坐立难安。她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湍急的水流,心急如焚地对贴身丫鬟小翠道:“小翠,你瞧这满城惨状,我怎能袖手旁观?咱们定要为百姓做点什么。”小翠点头应和,眼中满是敬佩:“小姐说得是,只是这洪水凶猛,咱们女子出门,怕不安全。”穆念慈秀眉紧蹙,决然道:“此时性命攸关,哪还顾得上这些!我穆家既在临安,就有责庇佑百姓。”
说罢,穆念慈径直来到前厅,见父亲穆易正与几位幕僚商议赈灾之事。她上前深施一礼:“爹爹,女儿恳请在城外难民聚集处设立粥铺,为灾民施粥。女儿虽为女子,亦可出一份绵薄之力。”穆易眼中满是欣慰,点头赞许:“我儿有此善心,为父甚慰。只是赈灾诸事繁杂,你一介女流,吃得消吗?”穆念慈挺直腰身,目光坚定:“女儿不怕吃苦,只要能救百姓于水火,便是千难万难,女儿也愿一试。”
穆易当即安排下人准备物资,又差遣家丁护送穆念慈前往城外。一路上,风雨交加,道路泥泞不堪,马车在水中艰难前行,不时有树枝杂物砸落车顶。穆念慈紧紧攥着衣角,心中虽有些害怕,却未曾动摇半分。
难民聚集之地,更是凄惨悲凉。临时搭建的窝棚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渴望。穆念慈见状,眼眶泛红,她立刻指挥家丁支起大锅,生火烧水,倒入早已备好的米粮。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米粥香气四溢。
“各位乡亲,快来领粥!”穆念慈不顾雨水打湿衣衫,亲自站在粥铺前,高声呼喊。灾民们听闻,蜂拥而上,秩序瞬间混乱。小翠在旁焦急喊道:“小姐,小心!”穆念慈却镇定自若,她拿起木勺,一勺一勺将粥盛入灾民碗中,柔声安抚:“大家莫急,人人都有份。”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颤巍巍上前,接过粥,老泪纵横:“姑娘,你是菩萨下凡啊!老婆子全家都被洪水冲散了,若不是你这碗粥,今日便要饿死在此。”穆念慈眼眶一红,握住老妪的手:“婆婆莫哭,定会寻到家人的。您先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施粥过程中,有几个地痞流氓模样的人在人群中推搡插队,还口出恶言。穆念慈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们也是难民,既同处困境,为何不相互体谅,还要扰乱秩序?”那几人见是个柔弱女子,不仅不惧,反而面露狰狞,欲上前动手。穆家家丁见状,赶忙挡在小姐身前。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公子挺身而出,三拳两脚将那几个地痞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