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过后便是中元,而派去江南的信极等人,便在前一天赶了回来。
信王府,书房。
“主子,越州洪灾褪去,百姓也已回归正常,谦王亲自监修堤坝,程世子和唐世子监修房屋,杭刺史则与百姓一起入良田农务,商议着种些什么口粮能让百姓们安然度过这个年辰。”信极禀报。
“有谦王亲自坐镇,应当无人敢乱来。”
信轩回道:“主子,越州水患并非在城中,而是在上虞、余姚、萧山三县管辖的村庄内。”
萧君烨修长的指轻击案面:“谦王有没有告诉你们,他们打算何时班师回朝?”
信迹回道:“主子,谦王殿下并没有说何时回京,但看越州情形,属下觉得没有两三个月,他们是回不来的。”
萧君烨轻声自言:“大涝之后必有大旱,今年,还真是不太平,但愿王妃的一点心意能够帮助到百姓。”
信易回道:“主子,谦王殿下让属下们给王妃带句话,说是十分感激王妃的扶危济困,他要替越州百姓向王妃道句谢。”
也是,谁能嫌银子多?而他的小东西一出手就是十万两,虽然那四万两是由他这个王爷给补上的,但依旧不能抹掉她乐善好施的功劳。
“他的谢意本王替王妃收了,此次赈灾途中,一切可还顺利?”
信篆回道:“主子,有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牵牛卫的将士们,无悍匪、歹徒敢犯上行事。”
那是,浩浩荡荡的一万将士,连船只都有百艘,哪个不长眼的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赈灾银可是当着谦王的面分发下去的?”
信崇回道:“主子,谦王和两位世子,以及各卫将军全程都盯着赈灾银,无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乱。”
萧君烨勾唇一笑:“是吗?难道就没有监守自盗的?那可是一百万现银,本王就不信他们不动心?”
信钟回道:“主子,他们固然动心,但若没命去享,那也是得不偿失。”
“罢了,本王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们一路可还顺利?”
信隐回道:“回主子,属下等一路顺风,并安全的将银子交与谦王手中。”
“王妃给你们每人奖赏了一百两,去找管家领取吧。”
哈哈哈,他们就知道帮王妃做事有好处,这不,好处不就实打实的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八大暗卫走后,萧君烨敲了敲窗,顷刻间,信川便出现在了房中:“主子,您有事吩咐?”
“可有看见王妃在哪儿?”
“王妃好像在东厨。”
“东厨?她又在搞什么?”
“明日中元节,王妃想去昭明寺祈福,故特意做些糕点供奉佛祖。”
“本王知道了。”话落,起身走了出去。
流火七月,大汗淋漓,哪怕只是走几步,都热的让人烦躁不已。
词棋端着一笼刚出锅的木槿糕,问:“王妃,您来看看这糕点可蒸好了?”
雨若斯条慢理的走了过去,根据色泽和膨胀的大小给出了判断:“蒸好了。”
诗琴连忙拿着瓷碟装盘:“王妃,连这木槿糕在内,咱们已经做了五种糕点了。”
“五种可以了,多余的就分给大家吃了。”
词棋眉眼弯弯:“王妃,东厨外面可聚集了不少婢女小厮,他们都等着尝个鲜呢。”
雨若将明日上供的糕点装入一个五层的食盒内,而后交给诗琴:“你把这个送去冰窖冷藏,明日出府之前再取出。”
诗琴用丝帕包了两块枣泥糕和两块木槿糕,拎上食盒便出了东厨。
“这丫头,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对了词棋,可有给王爷留些糕点?”
“回王妃,留是留了,只是五种糕点,奴婢各留两块,不知王妃可够?”
“我没见王爷有多喜欢食甜,想来应该够了。”
“要不要奴婢差人去送给王爷?”
“不用,我亲自送去。”
这厢,她人刚走出东厨,没曾想就与某人碰了个正着:“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说呢?”
雨若讨好般将糕点送至他面前:“这个是我特意为你留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萧君烨随手拿起一块木槿糕,斯文的咬了一口:“这是什么?为何色彩如此鲜艳?”
“木槿糕,颜色是我用某些植物汁调配的,所以看起来就鲜艳呀。”
萧君烨心情不悦道:“这天如此燥热,你就非得亲自下么?”
“求神拜佛,可不都要讲个诚心诚意?我不过是下厨做了几道糕点而已,这又费得了多少事?”
“你是我娘子,我心疼你大热天的还不辞辛苦亲自下厨,心里难受。”
雨若巧笑倩兮:“你就当我为你亲自下厨好了,不生气了好不好?”说罢,亲自拿起一块糕点塞入他口中。
遇见她,他总算体会到什么叫“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舍不得。
两人走至一处月洞门处,刚要迈腿过去,就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信轩拉着诗琴走至一处树荫下,然后两人就那么的四目相对,什么话也不说,就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
“他们怎么不说话?难道光看着就有用?”
萧君烨勾唇一笑:“信轩这个大头鹅,总算是开窍了。”
“啊?你什么意思?”
“你还看不出来吗?信轩恋上你那贴身婢女了。”
“呵呵!这样也叫恋上?什么话都不说,只知道大眼瞪小眼,这算哪门子的恋上?”
“信轩他们和为夫一样,脸皮子薄,对待女孩子,一开始都不知所措,等时间久了,就会越来越成熟。”王爷卖瓜,自卖自夸。
雨若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你脸皮薄?哼,也不知道是谁,还没成婚就对我动手动脚,简直就是个登徒子。”
“父皇早就给我们赐婚了,你迟早都是我的,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话虽如此,但我也没见你脸皮薄啊?”
“为夫脸皮怎么就不薄了?你倒是说说看?”
雨若懒得理他,只一个劲的看向树荫下的两人:“咦,莫非诗琴真的看上信轩了?”
“怎么?难道信轩不好?”
“也不是,诗琴把自己仅有的四块糕点都给了他,还拿帕子给他擦汗,这是喜欢的表现。”
“为夫的暗卫长相都不错,配你的人,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雨若转身,戏谑的看着他:“是不错,谁让他们的主子长得就很好看呢?好看的就像……楼里的小倌。”
萧君烨眯起星目,语气危险:“袁雨若,你是不是想让为夫现在就狠狠惩罚你?”
“你敢白日宣淫,我就敢去找父皇告状。”
“你能耐了是吧?竟敢拿父皇来压我?”
雨若将糕点盘子塞到他手中:“萧小倌,明日陪本王妃去昭明寺可好?”说罢,还俏皮的做了个鬼脸,而后一溜烟的跑了。
某人勾唇轻笑,心中腹诽:袁雨若,你好样的!待本王抓到你,看不打烂你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