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孩子?”娄宴臣反问桑喜。
桑喜视线微垂,低头措词,“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排斥孩子,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在三十岁之前,而我现在已经二十六了,如果注定要生我希望自己在更年轻的时候把她生出来而不是年纪大了再生。”
娄宴臣道:“那我们就生。”
桑喜眸底微诧,“你不是在爷爷面前死活不想现在生吗?我以为这是你敷衍爷爷的托词,实际你根本就不想要小孩。”
娄宴臣把桑喜从凳子上拉起到自己怀里,托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声音如微风拂过水面,“不是不想生,只是想跟你多过两年二人世界,既然你想要孩子那我们就要,我跟爷爷那么说只是不想他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强迫你,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想要孩子。”
“你真的不是不喜欢孩子?”桑喜再一次跟他确认。
孩子不是一个物件,不想要了直接丢了就行,也不是一个宠物,给它一口吃的,偶尔陪它玩玩就行。
孩子是父母爱情的见证,是需要在父母双方爱的陪伴下长大,她和沈景霄的童年都是不完整的,都缺失母爱。
而她同样也缺失父爱,因为这两种爱的缺失她格外看重亲情。
即使被别人刀她也在所不惜,委曲求全只为那一点可怜的亲情。
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也这样。
她希望他们俩的孩子能在父母丰盈的爱里成长,成长为一个自信不畏惧流言蜚语,不会被任何东西羁绊住的一个健全人格的人。
这就不只需要她,也需要沈景霄的配合。
“我不排斥孩子,如果是跟你生的孩子我会非常喜欢,只是老婆,怀孕很辛苦,生孩子的过程也很遭罪,有了孩子你就没那么时间投入到你的工作上了,这些你都想清楚了吗?”
桑喜重重点头,“我想清楚了,人生总有所取舍,我没有那么贪心,既要又要。”
“嗯,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分担。”说着娄宴臣牵着她的手起身便走。
“你工作结束了?”
“不重要,生孩子重要。”
桑喜拂掉娄宴臣的手,把他往书房推,“你今天喝酒了,不行!”
娄宴臣:“……”
此后朋友们再喊他去喝酒,娄宴臣也不去了,即使去也不喝,朋友们纷纷吐槽他,“不喝酒来干什么?”
只有云峥特别意味深长问他,“这是准备要了?”
娄宴臣没理他,云峥又补了句,“那你在老爷子面前义正言辞说那些话,这转头就把自己的话推翻了为哪般?”
娄宴臣把他当空气,云峥也不生气笑着道:“我寻思你要是再不要,我们可要了,我最喜欢孩子。”
娄宴臣标准扑克脸,面无表情说了句,“晓晓不喜欢孩子,你们结婚了?”
云峥:“……”
打蛇打七寸,娄宴臣精准摸到了他的七寸。
娄宴臣和桑喜准备要孩子的事情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老爷子以行动表达了他心里的欢喜。
大批的名贵药材,虫草,高档补品源源不断往他们住的地方送,要七嫂逼着两人吃。
后来又送了两名营养师过来,每天变着花样给他们调配营养餐。
桑喜小脸苦成一把,对娄宴臣道:“我不想生孩子了,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了,我蛋都生不出来一个。”
娄宴臣也不比他好哪里去,他最讨厌两人的生活被他人窥视,只能亲自去找娄祖谦谈。
娄祖谦一听他的行为让小两口想生孩子的想法打退堂鼓了,便赶紧及时制止自己好心办坏事的念头,把送过去的人和东西都撤了回来。
好家伙,他们好不容易有了要孩子的念头,可不能让他给断送咯。
几日后,靖安集团大楼。
桑喜没想到第一次到娄宴臣工作的地方就被前台拦在了一楼大厅。
“小姐,您没有预约,很抱歉,我们没办法放您进去。”
前台小姐恭敬地对她笑着道。
桑喜也明白她们是职责所在,也并没有为难她们,她今天过来也没有跟娄宴臣说,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没有预约连公司都进不去。
她拿出手机拨打秦昊电话,电话接通,秦昊在手机那端语气恭敬,“夫人,您好!”
“秦助理,我在你们集团楼下,没有预约进不去,你能不能跟前台说一下?”
秦昊:“夫人您稍等,我马上跟她们说。”
桑喜没想到秦昊不是打电话跟前台说,而是亲自下来接的她。
前台小姐看到秦昊下来,恭敬问他,“秦助理,您怎么亲自下来了?”
秦昊指着桑喜道:“这位是娄总的太太,我下来带她上去。”
前台一听说被她们拦下的这位小姐是总裁夫人,忙用震惊又心惊的语气跟桑喜道歉,“对不起夫人,我们不知道是您,请您谅解!”
桑喜就怕她们因为自己的身份害怕自责,遂笑着道:“别担心,你们做的很好。”
进电梯的时候桑喜跟她们微笑告别,前台两个姑娘在电梯门合上后长长舒了好大一口气。
虽说职责所在,可总裁夫人第一次来,就被她们直接拦在了公司大门外,这怎么说也有些于情于理不和。
貌似总裁夫人没有生她们的气,还主动安慰她们。
果真是人美心善,怨不得总裁爱惨了她。
虽说桑喜是第一次来娄宴臣公司,可总裁夫人的名号在他们公司的每个员工耳边早就如雷贯耳。
都传他们娄总爱惨了夫人,具体从哪里传出来的不知道,反正都是这么传的。
秦昊把桑喜安排在总裁办公室对面的接待间里。
桑喜看到娄宴臣办公室的门开开合合,人进进出出。
“秦助理,你们娄总现在很忙吗?”
“夫人,娄总正在开会,我现在就去跟娄总说您过来了。”
桑喜制止住他,“不用,我没什么事就在这等一下他就行。”
秦昊暗忖,夫人这是想给娄总一个惊喜,便也不再自作主张。
“好的,夫人,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桑喜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到娄宴臣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矜贵又放松,一副上位者姿态。
他时而轻蹙眉头,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薄唇轻启。
桑喜手边的咖啡已经换了第二杯,娄宴臣那边依旧没有停顿一下。
心底失笑。
她偶尔上班时间会给他打电话,他总会秒接,只说不忙。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不忙,只不过对她不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