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呜……”
叶婉宁刚开口,又被谢泊淮吻了下。
这次是绵长,带着满腔情意,热烈而缠绵的吻。
屋内烛光昏暗,映着两道交缠的影子,谢泊淮轻声问了句,“可以吗?”
“你……”
到了这会,叶婉宁也知道谢泊淮想干什么了,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当初选择嫁给谢泊淮,虽然只想相敬如宾。但日子是自己在过,同床共枕的这些日日夜夜,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面对谢泊淮的追问,还没等叶婉宁作出回答,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低声发出惊呼,“谢泊淮!”
“我在!”
谢泊淮把叶婉宁的没拒绝当成了默许,既然这样,就该到了他主动的时候。
长久以来的憋忍,在这个时候蓄势待发。
纱帘狂摇,像是疾风吹过,红木的雕花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响。
等真有风吹开了木窗,烛台上的火苗跳动得厉害,随着风儿忽高忽低,加快了燃油。
等蜡烛燃烧殆尽,屋内只有窗口的点点月光,隐约还能看见纱帘的摆动。
今晚的夜色,极尽缠绵。
次日天大亮时,叶婉宁才迟迟醒来。
云芝已经来喊过两次,奈何主子都没声响,听到一声低吟,赶忙过来卷起纱帘,“大人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要给您炖一些补……哎呀,您这是……”
云芝都不敢多看,主子的胳膊、脖颈、耳垂尖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印子,不用想,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也太……多了。
叶婉宁被云芝的惊呼吓到,低头才看到身上有许多红印,脑海中回荡起昨晚的缠绵,一时间都不好意思去看云芝,小声道,“你去准备一些热水。”
“好……我这就去。”云芝匆匆忙忙去了厨房,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主子和大人恩爱是好事,既然主子嫁过来,日子还是相亲相爱的好。
等云芝提着热水回来,叶婉宁泡在木桶中,热气让身上的绒毛舒展开,她还记得谢泊淮身上的味道。
那是汗水糅合皂荚的特殊味道,强烈而持久,让人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怎么谢泊淮突然就做了这种事?
其实不做才是不正常,年轻男女躺在一块,又是正经夫妻,哪里有只睡觉的道理。
但事情来得突然,是什么契机让谢泊淮动了这个念头?
叶婉宁把头埋进水中,她现在浑浑噩噩,已经是迷糊状态,清醒不了了。
而此时的谢泊淮,心情很是不错,下了朝,并不急着去处理公务,而是准备归家。
昨儿开了荤,现在意犹未尽,只想着快些回去,缠着夫人一直待着。
不过总有不识趣的人要凑过来,纯王小跑追上他,“谢大人,你这是要去官衙吗?”
“不是。”
“那是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纯王很是热情。
谢泊淮却觉得纯王烦得很,“不劳烦王爷,微臣自己能去,也有自己的马。”
“没事的,正好我有些事想和你讨论。自从父皇登基,我有好多事力不从心,不知道怎么处理,想来只有你最有经验,才厚颜家讨教。”纯王并不想错过机会。
谢泊淮这会是非常想回家,他没了耐心,正准备说话时,周尚书又带着几个人来了。
“淮州那送来了一些供词和账册,你与我们一块去看看。”周尚书一心只有公务,在家休息半天,就惦记着淮州的事。
谢泊淮看着这些围上来的人,直接道,“有什么事,周尚书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你都入官场几十年了,该怎么处置,又不需要我来提点。都让让,我急着呢。”
周尚书不理解地看过去,“你着急什么?咱们作为朝廷命官,不就该为国为民做奉献,你不能走,就算有再大的事,都得跟我把事情处理完了。”
周尚书想去拉人,但他一个老头,手刚伸过去就被谢泊淮躲开了。
谢泊淮可不管谁来喊他,从皇上登基后,他便渐渐放手朝廷的事,让皇上和他的人去处理。
只有他们遇到了难处,到了解决不了的时候,才会想到他以前有多不容易。
又不是他的天下,现在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他得快些归家去,媳妇孩子正等着他呢。
甩开周尚书这些人,谢泊淮快马加鞭回了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姚媒婆嘹亮的嗓门。
“我呢,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去找的,司大人有官职,所以愿意的人还是有一些。这家姓吴,家里祖上也出过读书人,后来遇到一些情况,不得不从商,现在家中经营一个小酒楼,生意还不错。他们家有个最小的闺女,今年十六了,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姚媒婆说清楚对方的家底,又说了另外几家人,是说给折竹和青山的。
叶婉宁听了听,吴家条件倒是不错,但是其他的便不太行,甚至还有二嫁的。
在她追问下,姚媒婆才讪讪道,“并不是折竹小哥他们不好,是普通百姓听到谢大人的名号,多少有些顾忌。要我说啊,他们就是不识货,没有见到真人,以为我介绍的是一些歪瓜裂枣。”
想攀龙附凤的人有,但此番相看,是谢府下人,并不是谢泊淮的朋友或者弟兄。在普通人家看来,谢泊淮的人不缺媳妇,却要找他们家的女儿,怕不是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带着女儿去相看,哪里有他们说不的权利?
若是谢泊淮下令强娶,满京城的,谁敢拒绝?
与其相看不满意,被逼着嫁女儿,倒不如不去相看。
谁也不相信,谢泊淮有馅饼给他们吃。
叶婉宁听明白了,“那就安排司砚先去相看,等我找了画师,给折竹他们画了画像,你再带去给他们看。”
“好的好的,还是夫人您会做人,能跟着您办事,那是一顶一的命好。”姚媒婆说完了,起身往外走时,遇到了谢泊淮进来。
就算不是第一次见,姚媒婆也不由心里颤了颤,谢夫人是个好说话的,但谢大人面向凶得很。方才她说的话,不会被谢大人听了去吧?
心里不安起来,出去时,姚媒婆差点撞到门槛,还好门外的丫鬟扶着她,赶忙加快步子,心里想着快点办完谢夫人吩咐的差事,以后还是少来谢家。
叶婉宁看到谢泊淮回来,便想到昨晚的情景,不敢去看谢泊淮的眼睛,端着茶试图掩盖自己的心慌,“大人今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