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冬芳笑道:“说你憨还真是不屈,本土司就应了你的挑战,你们接着挑!”
展平此时也只能听天由命,祈望郭盛能稍胜一筹,不然这次比武必败。
对面马队的人都很精悍,展平不知哪个更难打,见一个人手持铁棍如怒目金刚般站在居中位置,想必是马队中地位居高的人,手上功夫定然不俗。
“想与我一战吗?”持棍子的跨前一步,声若洪钟。展平一直在打量他,让他感受到了挑战的意思,所以主动出列。
骆冬芳看向展平的目光有了几分赞赏:“敢挑战我马队的第一勇士苏那提,你还算个汉子!”
展平扭头对晴雯说:“你和他打吧!”还眨了眨眼,提醒晴雯那个田忌赛马的故事,这就是让她找输呢。
晴雯见那苏那提一身虬结的肌肉心里就有了惧意,哪敢与之对视,她一侧头看见骆少爷,小男孩儿正在那嘿嘿地笑着看热闹,晴雯便对他一指:
“我要和他打架!”
马队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震天的笑声,骆少爷也笑得像是中了奖,还对大家拱手行礼。
骆冬芳说:“你倒是会挑,那是我弟,才八岁!”
晴雯不依:“你说这里的人挑谁都行,有说过不准选你弟吗?他八岁,我也不过十五,我还是没练过武的女的呢!”
“小丫头伶牙俐齿,可惜你看错了人,阿弟的武功是苏那提教的,你以为能打过吗?”骆冬芳眼带嘲意,苏那提也骄矜地点点头。
骆少爷却老气横秋地说:“小姑娘眼光不错,我和你比!”
骆冬芳看展平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得意地说:“你们已经定下两个了,你呢,还敢和苏那提比武吗?”
展平骑虎难下,只好点头:“愿意领教第一勇士的高招!”
双方人员已定,就按刚刚选人的次序开始,骆冬芳说,这里没有第三方,输赢就看双方共识,如果有异议就接着打,打到服为止,如果不服就打到死!
展平说我们外乡人势单力孤,若是伤到你们还请不要见怪,一个州的人都呼上来,再厉害的高手也白费。
骆冬芳说我们坝州人没那么不堪,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形,就算本土司败了也会认输。
当地不重繁文缛节,没搞那些签生死状讲比武规则的环节,规矩只有一个:输赢决定一切!
郭盛的大戟已经回到他的手上,骆冬芳也手擎两柄弯刀,两人的比武开始了。
郭盛大叫一声,方天戟快速轮动耍出一片光影,让骆冬芳近身不得。
打完一个套路,郭盛发现骆冬芳竟抱着膀在一边当了看客,问:“你为什么不打?”
骆冬芳鼻子哼了一声:“你自己玩的开心,哪有我上场的份儿!”
郭盛把大戟拄在手上,责怪道:“比武是两个人打,你不上场算怎么回事?”
“哦,怪我,把你当成卖艺的了,接招!”
耍戏过郭盛,骆冬芳挥舞双刀杀过来,郭盛提大戟来迎,这回两人就打的好看了些。
骆冬芳的双刀是弯刀,用起来比直刀更狡黠,常有出其不意之举;郭盛的戟大开大合,如果是在马上作战更加顺手,步战虽有器长之利,可惜对方是骆冬芳,擅长在大漠上骑马杀人,人在马背上翻飞自如,身法异常灵活,大戟在她眼里笨拙了许多。
不到二十招,弯刀已架在郭盛的脖子上,骆冬芳一声厉喝:“服不服?”
郭盛叹了口气,把大戟扔在地上。
展平知道天命难违,打算放弃了,输掉两阵就算自己侥幸赢了也是没用。
晴雯也是一脸愁苦,两人的意思相同,都没了信心。
“骆土司功夫卓绝,让我等大开眼界,这就告辞不打扰了!”展平拉着晴雯就转身。
骆冬芳怒道:“站住,说走就走你当我这是菜市场啊?”
晴雯顶撞道:“打又打不过,不走干啥呢?非让你们挨个打一顿不成?”
“哼哼,找上门来的是你们,比武也是你们接下的,我土司衙门今天停下一切陪你们玩,你想停就停,没这么办事的!”
展平说:“我们认输还不行吗,这样也省得耽误你衙门办公啊,大家都不麻烦!”
骆冬芳已卸去双刀,两手负在身后,拿着土司的派头威严地说:“输赢是打出来的,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你们这时要不打,我就送你们去水牢和郭盛作伴!”
“打就打,小孩儿你过来!”晴雯被说得挂不住脸,指着骆少爷挑战。
骆少爷走过来:“小姑娘你用什么兵器?”
“本丫头根本就不会武还用什么兵器,空手打吧!”晴雯两手叉腰悲壮地说。
“第二局开始!”骆冬芳见比武又恢复正常,也就退出去当观众了,转身时还对骆少爷说了一句:“别给我丢人!”
骆少爷中规中矩地摆了个起手式:“我练过刀、枪、棍、鞭、锤,但是你没有兵器,我也不用那些玩意了,咱们比拳脚!”
“怕你呀,来吧!”晴雯双臂抱在胸前,两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骆少爷一拳击出,虽然是个孩子身体,打得也是虎虎生风。
苏那提骄傲地对身边人说:“这孩子是个练武的材料,你看这拳打得气势多足!”
晴雯本来闭目等死,拳风袭来还是被逼得眼睛睁开,瞪的老大,看着直奔眼前的拳头吓得花容失色,不禁退后两步。
骆少爷收住拳头,皱起眉头说:“你光挨打可不行,咱这是比武啊!”
“我都不会咋跟你比?你痛快点一拳打死我得了!”晴雯恼火地说。
骆少爷说:“那你也不能太懒了,出两拳能累死啊?我教你,你先用左拳这么打过来,完了再收回去,把右拳接着这样打过来,很难吗?”
经过骆少爷的现场教授,晴雯领悟了,说这不就像玩“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口唱大戏”吗?
骆少爷说你那个游戏我没玩过,要是觉着像你就这样打就行。
于是晴雯左一拳右一拳地捣过来,像是给人捶背,骆少爷有模有样地一下一下格挡。
看这俩人太儿戏了,骆冬芳来了火,喝道:“阿弟,玩儿要分个场合,你是在代表土司衙门和人比武!”
骆少爷借着晴雯小拳头挨近的时候,哎呦大叫一声,往后倒退数步坐倒在地上,指着晴雯叫道:“你这真人不露相的高手,我打不过,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