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掩嘴一笑,这小东西,跟那些动不动就拖稿的轻小说作者一样,特别会贫嘴。
“好了,贫嘴的话少说,说说你的生意吧。”
叶凡没急着回答,而是尝了口乌冬面,然后连连点头,这老板的手艺还不赖。
“不知,神子小姐知不知道枕玉老师?”
闻言,八重神子微微点头,“那是自然,枕玉老师的《沉秋拾剑录》虽然在璃月销量惨淡,但在稻妻可是畅销书。”
“你说的生意是这件事的话,莫非...”
“正是,如神子小姐所料,《沉秋拾剑录》的第二第三卷在我手里,是枕玉老师托我带来的。”
“按照枕玉老师跟八重堂的约定,他会将自己的六成再分出两成赠予我,作为这一路的回报。”
“就是关于这件事,黑田编辑无法做主,需要我跟你商榷一下。”
八重神子微微点头,“既然是枕玉老师的意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以。”
见其答应,叶凡拿出一个木盒,推到八重神子面前。
“第二卷和第三卷就在里面,还请神子小姐确认一下。”
八重神子打开木盒,拿出原稿细细阅读了两页,微微点头,是沉秋拾剑录的第二卷没问题,字迹也是枕玉老师本人的。
神子挥手,木盒连同手上的书籍消失不见。
“嗯,确实是枕玉老师的沉秋拾剑录无疑。那么,关于那两成稿费,我该怎么转给你呢?”
叶凡想了想,“我目前在稻妻并没有固定的住处,这样吧!到时你差人送去木漏茶室就成。”
八重神子点头,表示没问题。
事情谈妥,接下来准备跟荧妹和派蒙她俩汇合。
他三两口吃完乌冬面,然后起身结账,“那个...店家,买单!”
冈崎陆斗走过来,“客人,您一共消费九千三百摩拉。”
九千三?有点小贵,但还能接受。说着,在衣袖里掏了掏,然后摸出仨瓜俩枣。
叶凡瞪大双眼,根本不够这一顿饭钱,啥时候花光的他都没印象。
叶凡嘴角一抽,这可咋整?要不跑单吃霸王餐算了!
思索片刻,那可不行,自己好歹是璃月人,不能给家乡丢脸。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正在享用美食的八重神子身上。
他缓缓坐下,把面前还没动过的油豆腐往神子那边推了推。
嬉皮笑脸道,“神子小姐,这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礼物给您,这碟油豆腐就当是见面礼了。”
闻言,八重神子看了眼推过来的油豆腐,再看看叶凡,一副讨好的模样,这家伙不会是想找她借钱吧?
她没好气道:“有事说事,不要说一些有的没的。”
叶凡小声道:“就是那个...神子小姐,在下目前不太宽裕,这顿饭钱你先替我垫着,等稿费发下来从那里面扣。”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哈!”
“老板,账就记在神子小姐身上!”
说完,管你同不同意,叶凡脚底抹油,一溜烟儿没了影。
坐在附近的客人,刚喝进嘴里的清酒喷了出来。
不是,刚刚我们听到了什么?
冈崎陆斗机械式地看向面色如锅底的八重神子,哆哆嗦嗦道:“那个...宫司大人,要不...我给您免了这单怎么样?”
八重神子没有回答,手里的筷子被拽得咯咯响。最终不堪重负,啪嗒一声变成了木屑。
一旁的食客和老板,见这副场景,都快吓尿了,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十几度。
识相的食客已经自觉结好账跑路了。
八重神子冷冷道:“店家,不用免单,就记在我头上!”
“另外,再拿双结实点的筷子过来。”
冈崎陆斗哆哆嗦嗦双手敬上另一双筷子,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已经问候叶凡八百遍了。
你可真是活爹啊!惹谁不好,惹这位...
另一边。
荧妹和派蒙在神里府跟神里绫华隔着屏风交流过。
两人达成共识,在对方的指引下,决定去看看被收缴神之眼的民众究竟过得如何?
她们的第一站就是绀田村,而此时的她俩,已经通过船只登陆上岸,距离绀田村也就十几分钟路程。
这不,刚进村就看见一片由石头砌成的篱笆面前,一群老人好像在为什么事而据理力争。
“手岛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啊?”
说话的是一个老妪,名叫真昼,扎着丸子头,满是白发,言语有些不解。
一旁的健次郎连连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突然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位也是一样,留着灰白的寸头,戴着褐色框的老花镜,六七十的样子。
“孩子们还盼着您再带他们出去玩呢...拜托您了,请您务必再考虑一下!”
说到这,跟着来的其余几位老人也是连连附和,请求手岛先生不要离开这里。
派蒙感觉这位应该就是神里绫华提到的那位‘守护村庄的武人’。
荧妹和派蒙走近,那些个老人愁眉不展,正打算离开。而那个叫手岛的灰白发老人,则杵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上前,拦住几位老人的去路,“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荧妹的询问,真昼率先开口:“你是...你也是来挽留手岛先生的吗?”
“什么意思?”
真昼叹息一声,“手岛先生他啊,自从三十年前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赶走盗宝团、击退附近的魔物、调解村里的矛盾...他为这里付出了许多心血,我们也将他视为最尊敬的人。”
“但现在他却突然要离开这里,难道...是我们哪里做错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向手岛先生道歉,只求手岛先生能继续留在这里...”
一旁的健次郎叹了口气,“唉,要我说,这事说不定跟「眼狩令」有关。”
“手岛先生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收缴了「神之眼」。然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唉...我说不上来,但感觉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独自一人绕着村子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就说要出去云游四海。”
另一位老大爷继续说道:“我们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挽留他,但总觉得...不能让他像这样失魂落魄地离开。”
派蒙觉得,这位手岛先生一看就是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来这么多人请求他不要离开。当然,要是一心想走,他们也只能尊重并祝福。
但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是几十年的邻居了。
两女告别几位老人,转身上前询问这位正在思考的老人。
派蒙问道:“你就是手岛先生吧,为什么突然要从这里离开呢?”
手岛回过神来,看向面前两位外国女娃儿,有些不知所云。
“我吗?与其说为什么要离开...不如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荧妹说道:“你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我刚刚也问了那些老人,大家都非常的依赖你,无论大人还是小孩。”
手岛点头,“是啊,但这并不是我留下来的理由。”
“三十年前,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三十年来,我又为什么不愿意从这里离开?”
“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自从「神之眼」被夺走后,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以前的我想留在这里,现在这种执念没了,我觉得出去走走也好。虽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派蒙分析道:“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帮你找到留下来的理由,你就不会走了对吧?”
说到这,她皱了下眉头,“嗯...不过,连你本人都已经忘了,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你再努力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咻」地一下想起来?”
那些原本打算离开的老人们并没有急着走,而是跟在两女后面。
手岛跟荧妹和派蒙的谈话,他们一直在听着,毕竟不是什么秘密。
听派蒙让手岛先生再好好回忆下时,真昼站了出来。
“说起来,上次给手岛先生送水果的时候,好像见到手岛先生正在写日志?”
手岛摸了摸后脑勺,不确定道:“我有这样的习惯吗?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了。”
真昼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当时手岛先生还说,要把一些有趣的事记下来,之后有重要的用途来着。”
一听这话,派蒙手舞足蹈。
她认为,只要找到这日志,说不定就能留着这位手岛先生,说干就干。
两女开始在手岛的住处寻找起来,木屋虽说不大,但该有的家具还是没少的。
两女在房间内细细寻找一下,最终在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一本落满灰尘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