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看着床上睡着的人儿,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脑子里全是徐婉婷,有今晚的热情,多年前的害怕以及不服气。贺景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认出自己,毕竟自己的脸是做了改变的。
部队的作息规律,贺景早早就醒了,看着还在睡的徐婉婷,悄悄的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客厅的徐智刚,贺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但是看徐智刚的表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贺景有些捉摸不准。
“大舅哥。”贺景明智的选择先叫人,毕竟自己现在还是个男朋友。
“晨跑。”徐智刚看着贺景说着。
“好。”贺景想的是,大舅哥要是趁着晨跑教育自己,自己也只能受着昨晚自己做的确实有些不妥。
两个人绕着小区外的道路跑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贺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自己昨晚确实有些有失礼数。
徐智刚也是压根就不想说话。这个阶段的恋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自己可不想惹妹妹生气,到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小区楼下,贺景抓住徐智刚的胳膊,看着眼前的大舅哥。
“昨晚,婉婷睡在我的房间。
我没有逾越。”贺景有些不自然的对着徐智刚说,毕竟这属于两人的私事,但是自己第一次上门拜访就是这局面,贺景还是知道不应该。
“我知道。
你们自己注意点就好。
她的性子有些跳脱,你们俩相处的时候感觉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语和行为也别见怪。”徐智刚缓缓说着。其实内心不是很愿意妹妹找一个军人的。
军人的身份,好多事都受限制,妹妹以后要一个人来承担家庭。要是家里的人帮忙还好,要是不帮忙,全是妹妹的压力。
徐智刚也明白妹妹不是受欺负的主,要是真遇上那样的家庭,妹妹不会受委屈。但是妹妹夹在中间也会很为难。
“你……”贺景没有想到徐智刚竟然知道。
“昨晚是婉婷主动找的你,要是你主动去她房间。你昨晚就被轰出去了。”徐智刚无情的说着。
“谢谢,大舅哥,手下留情。”贺景有些狗腿的说着。心里知道这件事过去了。自己也算是明确了身份。
两人回到家,就看见徐建设已经过来了。徐智刚想着自己妹妹还在贺景房间,就让徐建设先回去吃饭。他们等会过去。
“赶紧去叫婉婷起床,去对门吃饭。”徐智刚看着贺景说着。
贺景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徐智刚,回房间,看着还在睡的丫头。无奈走到床边,叫人。
“婉婷,婉婷,醒醒,吃早饭了。”贺景轻声喊着。
徐婉婷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被子。
“你跑步去了?”
“嗯。刚回来。叔叔刚才过来叫我们吃早饭。”贺景小声说着。
“啊,我爸来了。”徐婉婷猛的坐起来。赶紧下床,趴在门口听了听。
“叔叔,过去了。你赶紧起,我在外面等你。”贺景说完就准备去客厅。
徐婉婷顺势抱着贺景的腰身,头在腹部蹭了蹭。
贺景握紧了拳头。轻拍徐婉婷的后背。
“我在外面等你。”贺景说完,松开抱着自己的手,走了出去。耳朵通红。刚才眼睛瞟了一眼,风景不错。
徐婉婷下床,看着自己穿的睡衣,脑子里想起昨晚自己好像脱了睡衣吖。忽然脸有点烫,这衣服是贺景给自己穿的。内心虽有羞涩但也甜蜜。
早饭吃完,贺景带着徐婉婷在外面逛街。
热闹的街道,喧闹声在耳边响起。贺景紧紧握着徐婉婷的手,好似怕丢了一样。
河边的街角亭,贺景拉着徐婉婷坐下,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自己第一次做春梦梦到的女孩子,自己第一次想要完全占有的人。贺景不想对她有任何得隐瞒。
“婉婷,我给你说说我的事情吧。”贺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现在孑然一身,没有亲人。只有姑姑家的表弟和表妹两个亲人了。其他人都离开我了。”贺景那磁性的嗓音,沉重的说着
徐婉婷没有想到贺景会对自己讲自己的身世,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贺景。听到这里时,耳边就回想着他没有亲人了。紧紧抱住贺景的胳膊。
“婉婷我没事,我都习惯了。”贺景回握住徐婉婷的手。
“我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妈妈,我10岁的时候,因为妈妈和村里的孩子们打架,爷爷才告诉我,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好不容易生下我,月子没做完就离开了。
我从出生到2岁爸爸回家之前,都是姑姑和爷爷在照顾我。
爸爸在妈妈怀孕后离开大山,外出挣钱了。那个时候通信很不方便,妈妈离开,爸爸没有回来,是爷爷和姑姑把妈妈安葬了。
爸爸回来后得知妈妈已经走了,在妈妈的坟头哭了好久。他再没有离开大山,在家里种地,照顾一家子。
后来姑姑结婚,爸爸和爷爷对抗着,也要让姑姑离开大山。姑姑后来嫁去了县城,脱离了大山。
我们那很穷,村民思想也落后。妇女生孩子都是在家里,好多妇女因为生孩子丢了性命。
姑姑能走出大山是一件幸运的事。
我在县城读初中的时候,爸爸为了给我送东西,滑进了山底,连尸体都没有找上来,山太深了。爷爷也不愿意让村里的人受伤,就放弃寻找了。
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就在我觉得自己考上大学,毕业后可以回报爷爷的时候,爷爷也去世了。
我从学校回到家,看着姑姑跪在棺材前的那一刻,我深深地明白了,我没有家人了,我无法接受我的家人都离开我了。办理完爷爷的丧事,我晕睡了三天才醒,把姑姑吓坏了。
村里有人说我命硬,克母克父。姑姑还和她们吵架,为我鸣不平。
后来姑姑生病,也离开了。
那一刻,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不祥,命硬克亲人。”贺景将自己的过去全告诉了徐婉婷。
徐婉婷流着泪,抱紧了贺景的腰身,哽咽的说道:
“阿景,你不再孤单,你以后有我,我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亲人。”
“我之前对你徘徊不定,就是我怕自己会给你带来不祥的灾难,我不想你因我而受到伤害。
我宁可一个人,也不愿拖累你。
后来,大舅哥和我聊了很多,那一刻我忽然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或许我可以改变自己的遭遇呢。”贺景解释着。
“贺团长,你好歹是受过教育的人,你信鬼神之说吗?
你也明白,落后贫穷才导致阿姨生产时遭遇不测。这和你没关系。
叔叔的意外,谁都不想。
爷爷估计也是身体损耗严重,心里压抑太久,你考上大学还是军校,爷爷就放心了,心里一轻松,就释然了。
阿景,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他们都不希望你自责,不希望看到你难过。”徐婉婷仍旧将人紧紧的抱着,安慰道。
贺景知道是自己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在听到徐婉婷那句家人的时候,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徐婉婷也没有想到贺景今天会告诉自己关于他的一切。她以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她好心疼贺景。坚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脆弱敏感的心。以后我来保护你,温暖你。
贺景踩点回到了部队,脑子里全是徐婉婷,刚分开就思念了。
贺景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久久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