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馨儿在一旁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为温意棠拍手叫好。皇后冷不丁瞪了公主一眼,吓得燕馨儿缩回了想要鼓掌的手。
“真不愧是温将军之女,果然是将军出虎女,本宫以为温小姐柔柔弱弱的,想来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主。”皇后凤眼微眯,语气中看似夸奖实则带着寒意。
洛婧微最讨厌的就是皇后这一套,话里有话。
“皇后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出嫁前承父亲兄长的功,即便未来也要承侯府的恩宠,臣女即便是一介草民,也容不得对江山社稷有功之人的这般侮辱。”
【上升高度,让你不能惩治我。反正马上就要倒计时了,苟且偷生是一天,我一个人发疯让所有人不爽也是一天,为什么不选第二个呢。】
皇后一个人精,遇上另一个人精,自然清楚温意棠的意思。
把你架在道德高点上,她辱骂对国家有功之人,你身为皇后处理不处理吧。
“把人拖下去,杖责三十,送回府让人好生教养。”
【不愧是当皇后的,确实是聪明人,可惜生了一个傻丫头,再加一个咆哮帝,两人都没什么脑子。】
这话,裴湛甚是赞同,燕珩和燕馨儿确实都没什么脑子。
“也难怪刚才馨儿跟我抱怨,这换成谁,怕是也说不过温小姐,如此这般牙尖嘴利,怕是要闹得侯府家宅不宁。”
【什么事都要管,你家住太平洋么?还有啊,这婚事不是你定的么,我要是把侯府闹得家宅不宁,怕不是正合你意吧。】
【挑拨离间,我的好婆婆肯定不会上当。】
“皇后娘娘,棠儿是我侯府未过门的媳妇,我对此十分满意,自然轮不到旁人编排质疑。”洛婧微语气强硬,毫不退让。
【霸气,不愧是武林第一美人,这气势,爱了爱了。】
“我与馨儿公主不过谈论一些女子之间的闺阁趣事,公主听完不也会心一笑了么?”
“你,你胡说。”
“那我说了什么?还望公主殿下帮我回忆一下。”
燕馨儿自然不会说出去,毕竟那都是她自己假想的,而且事关知序哥哥清誉。她若妄言,岂不是断送了她与裴湛的最后的可能,但让她就此服软,她也做不到。
“温意棠,你好大的胆子,还准备颠倒黑白。”
就在这时,宫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队禁军走了进来,将宫宴围了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禁军统领。
宫宴众人都是朝中众臣,禁军入场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此刻皆人人自危,生怕被带走的是自己。
“奉陛下旨意,请侯府众人前往御书房,侯爷得罪了。”禁军统领凌远对侯爷颔首行礼,表示歉意。
【来了,抄家剧情来了,不知道裴湛吃没吃饱,接下来可就要挨冻受饿了。】
洛婧微在临走前还在温柔安抚温意棠:“棠儿不怕。”
【婆婆人真好,这个时候了还在安慰我。】
凌远并没有离开,对着温意棠说:“温小姐,请吧。”
【原书没我的事吧,不会是最近跟裴湛走得太近,直接默认我也是侯府一家人,要被发配北疆了吧。】
侯府一行人被禁军围在中间,裴湛不动声色走到温意棠旁边:“温小姐,这么巧啊。”
“这个时候,您就别打趣了吧。这么多禁军围着,一看就知道性命攸关,世子爷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脑袋吧。”
“可惜,你还没嫁进来就要跟我共赴黄泉了。黄泉路上,我们再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明明已经很努力在改变剧情了,怎么离死却越来越近了呢?原书本来在裴湛复仇回来我才死,而现在我马上就要掉脑袋,我就不该管裴湛这个扫把星。】
【真是美色误人,我上当受骗还要赔上了性命。】
【裴湛,你欠我的用什么还!】
“温意棠,这次要是活下来,答应我件事怎么样?”
“活下来再说吧。”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大燕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
唐国舅站在一旁,手中托着一个盒子,温意棠的将军爹也先一步到了御书房。
温大将军看到温意棠,神色担忧,对着女儿微微摇头。
【我爹这是什么意思?凶多吉少?无能为力?爹啊,侯府可以不救,先救救你的好闺女吧。】
唐恒唐国舅看着人员已经到位,上前一步,将盒子呈上,恭敬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侯府与北疆勾结,通敌卖国。”
【真让他找到了?裴湛这个废物,我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一个盒子都找不到么?】
盒子上了锁,身边太监将锁撬开,将密信呈给皇上。
【这么严谨,盒子上锁,从在侯府挖到再到送到皇宫,一路上全是人,证明不是在路上动的手脚,这一下就是要按死侯府,让其无从翻案。】
【原书哪有这么逻辑清楚,全是谈恋爱,怎么我穿书了,就开始跟我谈严谨了,我脑子不够用啊。】
御书房内此刻挤满了人,一个个卑躬屈膝,等待皇上的旨意。有人战战兢兢,有人问心无愧,有人阴谋将成,沾沾自喜,还有人在想一会吃什么。
“你吃饱了么?一会请你吃饭。”裴湛和温意棠两人跪在最后面,裴湛神态自若的说着最朴实无华的话,在如今这个剑拔弩张的场面下。
【都要死了,还吃饭呢,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不会以为没做过就能逃过这劫吧。想的太天真了,我的大少爷。】
“这什么场合,你能不能别跟我说话。”温意棠压低了身子,回应。
裴湛看着温意棠的模样实在有趣,缩成一团,像只小猫,轻笑了一声。
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御书房,这声轻笑无异于晴天惊雷。
【又成显眼包了,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唐恒一脸得意都快收不住了,对着裴湛:“大胆,死到临头还敢放肆!”
“国舅爷,湛儿实在不知死在哪里,陛下还没定我们侯府的死罪,国舅爷又从哪里定的罪?”裴湛把矛头直指越俎代庖的唐恒。
唐恒察觉失言,立马跪下。
【这唐国舅真是装都不想装了,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没想到裴湛临死前还要在他与皇帝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高手。】
裴湛表示会说,多说,爱听。
【这些大人物的心思真难猜,通敌卖国都证据确凿了还能这么淡定,我要是皇帝直接勃然大怒:“大胆,都给我拖出去斩喽!”】
【可皇上现在还没有行动,他在等什么?总不能是迷密信有问题吧。】
皇帝神色如常,看着裴湛的方向,放下信,似唠家常一般问询晚辈近况:“旁边那位就是湛儿的未婚妻吧。走进来,让朕看看。”
【要不是我现在就在现场,我真以为这是家宴,真是一派阖家团圆的对话。你们这群千年的狐狸,就不要在跟我聊聊斋了,给个痛快不好么!】
\"是。\"温意棠跪着怯生生开口,刚准备起身。
【靠,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裴湛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
【这充满性张力的手,斯哈。清醒一点啊,温意棠,你马上要掉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