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那老两口起了心思。
他们一看覃文斌既有交际面,又是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要不然能一个电话打到那么多政府部门?
再说连省委领导都打过来电话给他,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多高的家庭背景啊!
他们就悄悄拉着秦书墨去门外,娘家妈问:“这是你同学?我们怎么不知道?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现在当的什么级别的干部?结婚了没有?”
最重要的就是最后这一句。
秦书墨不无埋怨,她也不知道覃文斌结婚了没有,可就算人家单身,人家现在能瞧得上她?
多少如花似玉的少女人家都能挑花眼,还找她这么一个结过婚还嫁给一个老头子的老同学?
于是道:“别的我哪知道,一直都没联系过,就知道他现在是江海市一个县的***。”
那老两口眼睛更亮了。
三十出头的县委书记啊,那前途不知道要比那年龄比他们还大的老头子高到哪里去了。
这可是优质股潜力股必须得抓牢!
秦书墨看着都好笑,人家现在是什么地位?
“我看着就挺好,你们是同学,知根知底。”她母亲比较看好,“就是不知道这种人才有没有叫别人给抢了,”
秦书墨心道,知道人家是人才你早干什么去了。
她毕竟在高级领导家庭待过几年,知道那些高级领导对这种年轻有为的干部有多么的喜爱。
那个老头两个儿子外还有女儿,那可都是嫁给老头当年非常看好的年轻干部的。
秦书墨听她们偶尔说起,那时候老头何止是迫不及待,简直是催着她们先下手把人给睡了再领的结婚证。
对那些前途远大的年轻干部,体制内的领导,尤其有合适的女儿或者血亲的领导下手飞快。
你不下手快点,还顾忌什么领导的脸面,人才就被别人给抢了。
什么?
你说稍微有点地位的家庭不都讲究门当户对的联姻?
别搞笑了,门当户对和搞政治联姻那要么是所谓的中产,要么是财富上有顾虑的金钱豪门。
真正可以称之为豪门的人家,缺少的永远不是什么联姻对象,而且联姻也绝不会用嫡派子孙去联姻。
他们最缺少的是人才,尤其是能够给家庭带来新鲜血液和更年轻的政治生命力的人才!
不过覃文斌这倒不是不能问一下。
那边覃文斌打发走相关方面的人,对有些单位的负责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善不理睬。
有本事你报复我,没本事憋着。
倒是本区政法委那位领导临走前很和气地打招呼:“回去代我向两位老爷子问好,也问李书记好。”
覃文斌道:“回头有机会,你要真愿意见那俩老头儿,到时候来了你打我电话,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来不来本省吧?”
……
这很不给面子,可那位领导还得领他人情。
到了他这个级别,想往上再升一级很难,他那点人脉资源基本上发挥不了主要作用了。
但李毛两家那是在军中多年的老人了,要是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哪怕说一句他的豪华,有时候都能起到绝对的主导作用。
何况前阵子李亭妮据传要进省委,那至少是省委副秘书长的领导。
这样的领导,目前和覃文斌同级的他还真有点联系不上。
现在覃文斌既然说了这句话,真要到那俩老头儿到了江海市,他要真愿意求上门哪怕见个面那还是有机会的。
“你这个人心思挺好,就是嘴巴太歹毒。”这位领导十分不忿地骂了一句上车就走。
覃文斌笑道:“我要不同样不感谢你,其他领导那我没办法,岂不得收拾你?我也是为你好。”
“呵,谢谢。”这位领导啐了一口直接走人。
其他人?
一听覃文斌如此不给面子,一个个既恼火又愤懑。
可他们真拿覃文斌没办法,别看那么多高级别领导对覃文斌很不客气,但没到那个级别谁拿他都没办法。
这就是覃文斌玩命挣来的光环给他的加成。
就比如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哪一个领导要干试图给覃文斌找茬,等待他们的不是覃文斌被查而是他们先被宣传口和组织口质询。
你如此攻讦一个英雄,你居心何在?
那帮人一走,覃文斌才跟秦书墨招呼:“住在这地方干什么,鱼龙混杂急需要整顿,搬回你单位宿舍不就行了?”
“我哪有那么自在,李书记是谁啊?”秦书墨一笑问道。
“我老婆,江海市李亭妮。”覃文斌介绍,“回头你们认识认识。”
秦书墨心里还好点,她父母一听心都凉了。
江海市李亭妮是谁他们不知道,但一看女儿肃然起敬就知道那肯定是高官。
“陷进去说吧,我还给他们提前给了一年的房租呢,一会得退给我。”秦书墨邀请。
到了租住的房子里,秦书墨的父亲陪着覃文斌说话,说的也不过就是秦书墨这几年的近况,看得出来他十分后悔当初把好好地女儿嫁给那么一个老头子。
覃文斌不置可否,做了什么事就得承担什么后果,当初你们秦家为了走捷径实现阶级跃升,现在你就得承担走错路的结果。
何况从今天起那两个不成气的东西肯定完了,今天既然事情闹大了,他们单位也不敢承担纵容工作人员诽谤侮辱领导遗孀的滔天骂名。
没闹大的时候谁都可以看热闹,搞不好背后还觉着十分痛快。
可只要闹大了,闹到上面都无人不知了,他们单位的领导只要不想死就得赶紧拿出态度来。
所以覃文斌自觉自己已经尽到老同学的本分,他不可能再帮秦书墨什么。
于是道:“过去的都过去了,秦书墨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了,这点小风波一略过,将来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
“难。”秦父感叹道,“就她现在这个情况,就算再想成个家,别人也未必对她是真心的。”
这里说着这些话,套间的小厨房里,秦书墨弄了点水果要拼盘。
她母亲惋惜道:“可惜人家结婚了,那个女的谁啊?哪个县的书记?还是县直部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