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到了谢子瑶的叫声,心下一慌,便是不管不顾的就跟着朝屋子里冲了进去。
进到屋子里一看那情形,许安安和一个男子皆是光着屁股满地的捡衣服,可那衣服东丢一件西丢一件的,还有的被撕烂了根本没有办法穿,可见当时两人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而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本就是一个招待客人喝酒的偏厅,里面没有床,更没有被子着些,就只有一张软榻,这时候也是凌乱的不成样。
所以,在有人贸然闯进来的情况下,正在苟且的两个人被人这么一吓,找回了理智后想要找块遮羞布都找不到。
而谢子瑶就那样冲动的进了屋,一眼便看见了男子还没有软下去的某物,当即便吓得失声惊叫起来。
许氏见到如此不堪的一幕,脸色顿时便阴沉下来。
这男子为什么不是谢子恒?
她心中一万个不可置信,来不及将谢子瑶拉出屋。
“你不是说……你们早早派人看住了吗?人呢?人呢?”
许氏的质问声传了出来,乔云儿让两位婆子丢了一床被子进屋子给那光着屁股的两人遮了羞,这才请这两位夫人一起进屋去。
两位夫人进去了,乔云儿才扭头对着谢子慎道:
“二弟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
谢子慎自诩是个体面人,自是不会和一群妇人一起进屋去抓奸,他丢不起那个脸。
他冷哼了一声,只是仰着头道:“不必了!”
乔云儿笑了笑,也不在意他那看谁都低他一等的傲气模样。
“二弟这酒醒的倒是快得很。”
乔云儿像是随意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跟着进了屋。
谢子慎听她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是心虚的当即便有些面红耳赤。
乔云儿进屋子后,便是看见了许安安和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挤在了那张软榻之上,一床小小的被子,一人拉着一边勉强才将两人给遮住。
屋子里散着一股子男女欢好后的腥味,乔云儿皱着眉头,很是嫌弃这股子味道。
“许姨娘,这位就是你说的我家夫君啊?我家夫君可是远近闻名的俏郎君,可不是这样的歪瓜裂枣,这会子可不许再胡乱指摘人了啊。”
她说着,转头又朝着两位夫人道:
“田夫人,郑夫人,还请你们二人为我夫君证明,今日在此与人苟且的可不是我夫君。”
乔云儿言罢,田氏忙接了话茬过去道:
“此人,确实不是总督大人,想来是许姨娘和谢小姐弄错了。”
说弄错了,算是给了许氏一个台阶下了,毕竟是伯爷心尖上的人,旁人也没有必要明着把人往死里得罪了,她们又没有私仇。
可是,许氏执拗,却是不肯顺着这个台阶下,她转头,满眼愤恨的对着乔云儿道:
“不可能,谢子恒怎么可能不在这里?是不是你,是你悄悄把他弄走了是不是?”
乔云儿听了她气急败坏的话,很是无辜的摆手道:
“许姨娘你可真会冤枉人啊,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的?哪有那个机会偷偷把人给弄走?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可别张口就来。
再说这间屋子前后都有你们伯爵府的人,我是神仙啊,还能把个大活人凭空给变走不成?你可莫要仗着自己不要脸皮,就要在这里把我给冤死了。”
田夫人听着乔云儿这话,忍不住差点就笑了出来,但是碍于现下许氏有些扭曲的脸色,便又忍了下来。
“你个贱人,你说什么?”
谢子瑶听到乔云儿说许氏不要脸,哪里还忍得住,抬手就要朝着乔云儿脸上招呼来。
却是不料铃铛率先了她一步,一把捏住了她要落在乔云儿脸上的手,下一瞬,一记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谢子瑶的脸上。
“你敢打我?”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瞪向了铃铛,却是听乔云儿冷笑一声。
“许姨娘,你要是教不好妹妹,今日我就替你管教了。
本县主,岂是她一个小小伯爵府的庶女能动手的?
今日我任由你们胡闹到现在,也算是宽容讲理了,再继续胡搅蛮缠,休怪我不讲情面。
你们说我夫君强占民女,如今这屋子里就这些人,你们实在不服气,尽可在这房间里找,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就是!”
她说着,便是礼貌邀请两位夫人就出了屋子去。
谁要在屋子里闻那股子骚味,待明天,那屋里的东西她都得扔个干净。
待出了屋子,乔云儿便是对着两位夫人一番感谢,自是也瞧出来了两位夫人不想介入他们两家的恩怨太多,便是让刘妈妈拿了些谢礼来,并言改日再登门道谢。
两位夫人听明白了乔云儿的送客之意,便是求之不得,当即便开开心心的告辞离去了。
接下来的事,那是他们两家互相逐力的事,算是一半的家务事,她们作为外人,自然也是没有知道太多的必要。
而屋子里,许氏却是疯了一般的翻找着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却始终不见有谢子恒的身影。
她心态有些崩溃,明明是胜券在握的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看着和许安安一起挤在软榻上那个面容丑陋的男子,许氏越发的恼火起来。
她一个耳光便是重重的朝着那个男子打了下去,恨不得拿刀捅死了他。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人?”
男子被许氏打得头脑发昏,越发的朝着许安安靠近,却是在身子碰到许安安后,恍惚中的许安安这时才算彻底看清了男子的丑陋面容,惊叫一声,一脚便是将他踢下了软榻下。
“你是什么人?你滚……你滚啊……”
许安安双目赤红,却是一眼都不敢再看那个丑陋的男子。
想到方才她和抵死缠绵,让她欲仙欲死的男人竟是这样丑陋不堪,她就觉得恶心。
他满口的黄牙,鼻梁塌陷,双眼像是被针缝了一半一样,这样的男人,方才她竟是觉得快活得很。
她崩溃了,原本以为和自己欢好的是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人……
可是,当时她怎么就迷糊的连人都分不清了?
被许安安踹下地的男子瑟缩的跪在地上,随意捡了件衣裳系在了腰上将自己的重要部位给遮了起来。
而那衣裳,竟是许安安穿来得里衣。
“回,回夫人的话,我……我是伯爵府马房里除马粪的小厮六儿。
是……是有人喊我来给二公子赶马车的。
当时我来了总督府,天气冷我就喝了一晚热茶,后面的事……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许……许小姐便已经骑在我身上了……”
“你还说?”
许安安听六儿如此说,方才她骑在六儿身上的画面再次在她脑海之中回想起来。
她不想活了。
六儿被许安安这么一吼,当即便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但是脑海中却是不断回想起方才与许安安缠绵的画面,且越来越清晰……
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了。
谁能想得到,他一个扫马粪的,有一天能睡得着曾经那样不可一世的许家千金。
还是个雏呢。
从此以后,这个花容月貌的许家小姐就是他的女人了。
想到此处,六儿嘴角便是有些得意得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