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听着谢子瑶如此说,顿时就放下心来。
而乔云儿同样也放心了,他们自己守着,到时候要是抓奸不成,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不这样,铃铛,你吩咐人去请陈大将军的夫人,还有同知大人的夫人过来一趟。
我们现在就过去前院等着,等两位夫人过来了,我们一起砸开了门。
要是他谢子恒真的敢做出强占良家女这种事,不用伯爷去状告,我临安县主,自是要大义灭亲的。”
乔云儿说的正义凛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许氏看在眼中,只觉得乔云儿这不过是在强装镇定而已。
她脸上噙着冷笑,睨了她一眼,冷亨了一声才不屑道:
“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说完,扭头就率先走了出去。
这时候,乔云儿才来得及和铃铛说上几句话。
“子恒现在人在何处?”
乔云儿皱着眉头问。
铃铛闻言,忙凑在她耳边道:
“已经回主院去了,只是二公子给他下了药,到底是没有躲过。”
“这个笨蛋!”
乔云儿咬牙轻骂了一声,那些不正经的药吃多了会伤身体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可有请大夫?”
她又有些急切的问。
铃铛闻言,便是一脸无奈道:
“公子怕丢人,不让请。”
乔云儿听她这样说,顿时就气笑了,这时候他还顾及着一张脸,连身体都不要了?
既然死要面子,那就随他去,反正难受的人不是她。
乔云儿到前院时,许氏母女已经齐齐等在了前厅外的回廊处,天气冷,母子几人坐在回廊上裹着大裘不停的搓着手。
乔云儿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两位大人的夫人快到了,便让人端了两盆炭火去给他们取暖。
她可不想让外人来的时候,让旁人说她对待弟妹姨娘刻薄。
贤惠大度的名声,还是要装一装的。
她上前,面上淡淡的,似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许氏只觉得她这一份从容太过刺眼,在屋里又传出男女欢好的娇媚声时,许氏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这都多长时间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就是没有歇下来过,只怕是子恒也是稀罕安安得很了。”
她就是想戳她的心,想要将她那张云淡风轻的面皮给撕下来。
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将她的侄女许安安取而代之?
乔云儿听许氏的嘲讽,却是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朝她露出了一抹微笑。
“趁现在门还没有开,万事没有定论,许姨娘可还要再喊自己信得过的人来做个见证?”
许氏见她对她的嘲讽不为所动,当即便是冷了脸下来,甩了袖子将头扭朝了一边。
“不用,有两位夫人做证尽够了的,谅他也赖不掉。”
她真的特别讨厌乔云儿,面对她,她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戳不到她的痛处一般。
然而,乔云儿并非真的是这样刀枪不入,她只是知道,屋子里的人永远不可能是谢子恒。有了这样的笃定,她才能做到这样无所谓。
可若是她不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谢子恒,只怕现在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一脚把门踹开的冲动了。
她容忍不了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苟且。
屋子的动静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乔云儿派去请的人便匆匆赶了过来。
几家人离的不远,所以来的也算比较快。
陈硕的夫人姓田,换名可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妇人,膝下育有一儿一女。
因着陈硕与谢子恒年岁相差不大,又是同僚,在处理湖州的政务上利益一致,所以两人交往就多了起来。
乔云儿嫁给谢子恒不到两个月,陈硕倒是也带着田氏来过几次,和乔云儿之间也算是有几分投缘。
而同知大人的夫人姓郑,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因着和她们这些小媳妇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倒是不怎么投缘。
不过腊八的时候互相送过节礼,也算是互相认得了。
她们两人是一起进府里来的,见她们来,乔云儿一脸苦恼的迎了上去,话语中带着几分委屈道:
“今日匆匆请两位夫人过来,实在太过冒昧,只是事发突然,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伯爵府的许姨娘非要说我家夫君强占了他家府里的丫头,我也是百口莫辩,这才请两位夫人来帮我做个见证。
我夫君端庄有礼,在德行上从来不理亏,我绝对不相信我家夫君能做出这样的事。
今日,若是我夫君当真强占了伯爵府的丫头,我定然亲自上书朝廷,自请圣上降罪。
但是若是许姨娘若是信口开河,故意坏我夫君名节,还请两位夫人见证,我要许姨娘大张旗鼓自伯爵亲自步行而来,向我夫君赔礼道歉!”
乔云儿说完,朝着两位夫人福了一礼表示感谢。
这两个夫人又岂敢真的受她的礼,忙一左一右的拉她起来,只是连连答应着她的请求。
许氏听了她这话,却是当场黑了脸。
“子恒媳妇,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可……”
“不过是妾而已,算什么长辈?”乔云儿嘴上带着冷笑道:“想要以长辈自称,不如许姨娘今日回去让伯爷连夜把你给扶正了。
再说了,你既然这么笃定屋里的人就是我家夫君,又有何惧之?”
任何人算计,总该有个代价。
他们这样跑到府上来闹,总不能闹成了达到目的,心满意足的离去。不成事,也能甩个袖冷着脸就能全身而退。
这世上若真有这么便宜的事,那她是不是可以看不惯谁就每天到他家里去闹,去陷害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陷害成功的时候。
反正,这样无休止的去陷害,没有代价。
“哼!有你哭的时候!”
许氏甩了袖子,冷哼一声再不想继续与她做口舌之争。
“开门吧。”
她冷着声音说,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她倒是要看看,待会儿她要是看到谢子恒光着屁股与别的女人抵死缠绵的样子,还能不能有现在这份定力。
乔云儿朝着铃铛示意了一眼,铃铛会意,朝着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厮点了点头,两个小厮便上前一脚将房门给从外面给踹开了。
这时候,屋里顿时传来了两声惊叫,两个闯门的小厮片刻之后便从门口转了回来。
“屋子里的人是何人?”
乔云儿朝着小厮问。
小厮闻言,忙弯腰抱拳道:
“回夫人的话,屋里一男一女,这两人,小的没有见过。”
此话一出,原本一脸势在必得的许氏脸上顿时就沉了下来。
“不可能,你们就算不认识安安,怎么可能不认识谢子恒?
莫不是你们刻意要包庇谢子恒不成?”
谢子瑶一脸的不信,这房前屋后全部是他们的人看着,他谢子恒就算是会飞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两人说认不得屋子里的人,不是故意包庇又是什么?
她说着,急于证明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也不顾自己云英未嫁的身份,提起裙摆便是大步就朝着屋子里闯了进去。
待到许氏不经意间看到田夫人和郑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后,方才反应过来要叫住谢子瑶,这时却已经来不及。
谢子瑶已经闯了进去,接着便是发出一阵惊叫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