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大天二这大胆又意外的举动逗乐了,也许是心中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给驱散了,波子在大天二的怀里,脸上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和大天二在一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更加轻松自在,笑容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
正在这时,十三妹居然打来了电话,大天二就带着包了三天的小金鱼波子前往砵兰街。
大天二与波子刚踏入热闹喧嚣的场子,目光一下就被吸引到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只见十三妹正和一个美女兴致勃勃地划拳。
那美女穿着一身紧身短裙,妆容华丽,身材火辣,尤其是上围极其突出,可大天二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索然无味,撇了撇嘴,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搂着波子径直走向一旁的沙发,慵懒地坐了下来。
此时,十三妹又赢了一轮,她大笑着收回双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灌下一口酒,不经意间抬眼,就瞧见了大天二。
“大天,你这家伙最近怎么不过来玩?你知道我手下的小妹妹有多少惦记你的吗?”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爽朗,带着几分江湖儿女的豪迈。
话说到一半,她的目光落在波子身上,微微一怔,“咦,这马子好熟悉啊,是波子吧?”
波子在砵兰街混了这么多年,对赫赫有名的砵兰街十三妹自然是如雷贯耳。
此刻见十三妹认出自己,连忙上前,恭敬地朝着十三妹微微欠身施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妹姐,我和几个在您的场子里面做过一阵。”
十三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大天二,又转过头看向波子,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现在在一起了?”
她这话一出口,波子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出奇的没有反对。
大天二瞧在眼里,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也没有刻意去解释讲明的意思,只是开口问道:“十三姐,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十三妹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过一会儿陪我去见一下联合的花弗,那混蛋找我讲数。”
她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我担心他耍阴招,就找你来保驾护航。”
大天二听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没问题,等我再叫几个人。”
说罢,他迅速掏出手机,先是拨通了阿敏的电话,“阿敏,你现在过来找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紧接着又给李向东三兄弟打电话,“你们来砵兰街汇合,有要紧事。”
打完电话,他靠在沙发上,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自信与从容。
没过多久,阿敏和李向东三兄弟就匆匆赶到了。
阿敏一袭利落的黑衣,眼神中透着干练与果敢;李向东三兄弟则是神色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军人的肃杀。
大天二见人都到齐了,便转头对十三妹说道:“十三姐,弄几把家伙来,以防万一。”
十三妹很快就命人拿来了几把枪。李向东三兄弟熟练地接过枪,二话不说,便坐在一旁认真地拆解枪支,开始擦拭起来。
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军警出身,对枪支极为熟悉,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
十三妹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惊讶,心中暗自惊叹这三人的专业。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阿敏身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敏拿起枪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的动作比李向东三兄弟还要流畅迅速,拆解、擦拭、组装,一气呵成,手法娴熟得让人咋舌。
十三妹的嘴巴微微张开,几乎看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摆弄起枪支来竟如此得心应手。
“大天,你这个小妞从哪弄来的?”十三妹回过神来,满脸疑惑地看向大天二,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大天二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什么从哪弄来的?这个是我正经的女朋友,我连她妈妈都见了。”
十三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那罗莉呢?明明呢?”
大天二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两个是我老婆呀!”
“你个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十三妹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白了大天二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与嫌弃。
她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见过不少风流人物,但像大天二这样公然承认自己花心,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还真是少见。
“十三姐,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我对哪一个都是真心实意的,我对他们的爱天地可鉴。”
大天二立刻叫了起来,脸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爱不爱他们,我是不知道,但是你的脸皮真的够厚。”十三妹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实在是拿大天二没办法,这个男人总是能把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大天二听了这话,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咧开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波子一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惊讶于大天二的花心,但不知为何,听着听着,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大天二的这种花心行为,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感。
相反,她觉得大天二仿佛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这种魅力让他在众多女子之间游刃有余,却又让人无法真正地讨厌他。
“难道是因为和他上了床的缘故吗?”波子在心里暗自想着,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感觉。
但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和大天二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就会感到无比的舒服和自由,这和身体的需求没有关系,这种感觉,是她在和阿一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有过的 。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洒在繁华的街道上。
十三妹一身西装,眼神透着犀利与干练,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她身后,寸王和铁人紧紧相随,两人皆是身形魁梧,横眉立目,满脸严肃,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大天二却是双手插兜,步伐轻快,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一边看着旁边的街景,一边和旁边的阿敏窃窃私语,他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二十多号人,朝着联合的天成大厦的华佗夜总会进发。
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感受到这股强大气场,都不自觉地避让开来。
来到华佗夜总会,号称欢场华佗的花弗早已在此等候,他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头发油光发亮,脸上堆满了笑容,看见十三妹进来,立刻满脸惊喜地朝着她伸出手来,同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妹姐,能把你请出来是真不容易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扫视着十三妹身后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你看看你带来这么多人,我花弗是什么人,你还不放心吗?”
十三妹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看着花弗,毫不留情地说道:“就因为我知道你花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放心。”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略显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让花弗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
花弗尴尬地干笑两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热情的模样:“妹姐,在砵兰街,你是一家独大。谁敢不给你妹姐三分薄面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雪茄,慢悠悠地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今天把你请过来,我就是想和妹姐好好的研究一下,咱们地盘到底该怎样划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在烟雾的笼罩下,显得有些阴森。
十三妹不动声色地看着花弗,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维持不变不就好了吗?想要重新划分整个砵兰街,花弗,你有没有问过砵兰街大大小小20多个社团?”
花弗闻言,再次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狂妄:“妹姐,别开玩笑了,80%的社团都要仰仗你我的鼻息,我们允许他们生存,他们才能生存,我们不允许,只要妹姐你打声招呼,我愿意做马前卒,把整个砵兰街都收到您的名下。”
十三妹静静地听着花弗的话,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从小我老爸吹水达就告诉我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花弗,说说你的目的吧。”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刺花弗的内心。此时,整个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花弗的回答 。
花弗满脸堆笑,翘起大拇指,那笑声在这略显压抑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好,爽快!洪兴的十三妹,不愧是女中豪杰!既然你这么直爽,那我也开门见山。”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和我呢,都是靠女人发达的。如今这世道,生意难做啊!香港的男人,想要找女人,要么去深圳大奥,要么就出国,也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但我花弗,就是要把油尖旺做到最旺!你知道前两天有个杂志采访我,给我封了个什么称号吗?欢场华佗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摇头晃脑,“可别以为我是浪得虚名,我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我跟你说,香江的彩色事业,要是在我花弗手里,肯定能发达!”
十三妹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地把身旁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轻轻推到一边,声音清冷:“还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出来吧。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不累吗?”
花弗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涌起一股狰狞的笑:“今天找你来,就是做个小生意。”
说着,一份文件“啪”地一声被他重重拍在十三妹面前的桌子上,“把它签了,我保证让你平平安安、全须全尾地出门。”
十三妹连看都没看那份合同一眼,手中的香烟轻轻一弹,烟头带着一点火星,悠悠地落在地上,她缓缓说道:“如果我不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花弗猛地一把抓过十三妹身边那个女人的头发,用力一薅,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妹姐,救我呀!”
十三妹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冷冷地说道:“花弗,全世界都知道我来你这儿是讲数的。你手段这么下作,不讲诚信,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花弗冷哼一声:“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干掉了你,整个砵兰街,我一家独大!”
十三妹扫视着周围花弗的小弟,无奈地叹了口气:“花弗,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没酒醒?就凭这几条烂仔,想要我十三妹的命,你傻了吧?没听说过打仔洪兴吗?”
花弗仰头大笑:“十三妹,我知道你不好惹,所以,我从来没打算自己一家把你吞掉。兄弟们,出来聊聊吧!”
刹那间,楼下、楼上涌出一群人,脚步杂乱,迅速聚集过来。不到一分钟,几十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便将十三妹和大天二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手中挥舞着刀棒,寒光闪烁。为首的几个人,大天二看着有点眼熟。
那个一脸桀骜不驯的小黄毛,走路时一摇一摆,和打不死的常威极为相似,想必就是荷兰仔;而穿着笔挺西装,眯着双眼,嘴角边挂着一丝邪笑,和潇洒哥有点相似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东星社团的奔雷虎雷耀扬。
花弗满脸得意,笑着说道:“妹姐,咱们这段时间打了这么多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星的雷耀扬,还有合图的荷兰仔。”
十三妹面色一沉,说道:“怎么,你们三大社团,今天是吃定我了?”
花弗哈哈大笑着,在十三妹的女人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任凭那女人在他怀里嘶声惨叫,他却像发了疯似的,神经质般笑道:“十三妹,我们这群兄弟各个够硬,就看你的马子能对付几个。”
十三妹的女人哭喊道:“妹姐,救我啊,他们没有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