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屹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看到那几封信,瞳孔微缩,这些信怎么会在这?
这几封都是表哥写篱州麒麟香的事情的信,为了区分还用了不同颜色的信封。
都怪他习惯不好,应该全烧掉的。
上次肯定是太心慌,才装错了。
不过,阿亭不是在生气吗?
怎么突然会看?
他强装镇定,将信举起来用蜡烛点燃:“阿亭,这是什么呀?我帮你烧掉吧!”
他这几年可是出师了,他也会装傻的。
李亭书呵呵一笑,走过来将棍子打在桌子上:“放下!你敢销毁证据?你以为你烧了我就没看过?我和你说的话全都当做耳旁风了吗?”
他真的被气笑了,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久要销毁麒麟香,萧嘉屹还敢真用。
不仅用,还背着他偷偷用,最后竟然还用到皇帝身上去了!
萧嘉屹被吼了,只好放下信,在一旁乖乖站好:“阿亭,你听我解释,那个蛇没有溜盈花根本活不了,所以我们才养溜盈花的,当时王伯伯又在扬州,为了他的安全,又怕你生气,这才瞒着你”
他只是让表哥养花,是表哥自作主张继续制香的。
等他知道的时候,父皇已经开始用香了,他又不想给父皇解毒。
“所以说你很无辜罗?事都是别人做的,好处都是你得了?萧嘉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李亭书举起棒子就要打萧嘉屹
如果是为了蛇毒才养花,那瞒着他干什么?
他是不讲理的人?
这些信他都看了,萧嘉屹明显知道后来沈云骁用麒麟香的事情
萧嘉屹顺着桌子另一边躲:“阿亭,我没有不要脸,好处是二哥得了,我没有什么好处,等这事结束,马上销毁麒麟香,你别生气。”
他又没有用麒麟香去害别人,只是给他爹吃了点嘛。
而且是表哥干的,又不是他干的
萧嘉屹边躲边问:“阿亭,你还记得李华吗?他上京了!”
李亭书正在气头上:“什么李华?你又不写英语作文,你现在喊李明都没有用,受死吧,萧嘉屹!”
他拿着棍子就要敲萧嘉屹。
可萧嘉屹突然吃痛地喊了一声,表情痛苦。
他还没打呢!
李亭书虽然吐槽,但还是放下棍子:“喂,你装什么?撞到哪了?”
“阿亭,我腿撞到凳子了,特别疼,你就别打我了,上次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特别想你!”萧嘉屹想要蒙混过关。
他都疼成这样了,阿亭肯定会心软的!
李亭书凑过来摸摸他似乎撞到的腿,见他没事然后默默走开:“摔疼了好,看你长不长记性!既然你犯规,那绝交吧!”
“我没犯规!你只说了我不许碰,我没有碰,都是二哥和大表哥私下交易的,我只是知晓这件事”萧嘉屹试图钻空子。
反正他没有碰,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见李亭书不讲话,他把桌上的信悄悄揣到自己怀里,回去就立刻销毁!
李亭书就盯着他做小动作,这人当他瞎吗?
正要批评几句。
谁知江临川突然在门外开始讲话:“院长您怎么过来了?李夫子,您也来看亭书啊?”
王明不明所以,他盯着江临川:“临川怎么在这?小亭书还没睡吧?我来看看他”
江临川拦着王明:“我刚刚和他说完话,料想已经睡了吧?”
他拉着王明就要走。
而萧嘉屹听到声音,急忙把蜡烛吹了。
他这个举动引起李明铮和王明的注意,两人都觉不好,推开江临川就踢开李亭书的门。
而屋内的两人也突然慌张,见门突然打开。
李亭书慌乱中用手一推,萧嘉屹就给进来的王明和李明铮跪下。
几人见这场面,都愣住了。
站在最后的江临川捂住自己的眼睛:没眼看,真没眼看。
月光下,王明看清了跪下的男孩的脸,他扯扯嘴角。
这不是死了的沈砚尘吗?
李亭书在后面尴尬的和王明二人打招呼,他不是和师父说过今晚要早睡吗?
怎么都来了?
李明铮绕过自己慢慢站起来的萧嘉屹,用火折子把蜡烛点亮。
然后问李亭书:“小亭书,你们这是?小砚尘不是死了吗?”
李亭书思索了一会,就要给萧嘉屹下跪。
他这情况把萧嘉屹吓得够呛。
连忙抱住李亭书:“我,我没死,我,我复活了!”
他这话说的李明铮更懵了,什么意思?
江临川请两位进门,他自己也进去把门关好。
王明坐在主位,表情严肃:“你们俩最好已经串好词了!”
他以为沈砚尘已经死了,谁知这孩子没死,还偷偷跑过来和小徒弟见面,他们这段时间是不是背着自己天天见面?
小亭书的成绩是不是因此受影响了?
他就说为什么这次小亭书又不是第一!
李亭书背着手,飞速思考对策。
而大咧咧的萧嘉屹要说话,被李亭书瞪了一眼。
他只好低下头站着。
李亭书想好了,就扬起笑脸:“今晚临川哥说三皇子要见我,结果三皇子进来后是沈砚尘的脸,我以为见鬼了,就。。。”
他刚说完,李明铮就笑了,小亭书还是这么不会编瞎话。
可王明听明白了,怪不得小亭书要给他下跪。
自己也要给萧嘉屹行礼。
可萧嘉屹自顾自的跪下:“要不,我还是跪下吧。。。”
这些都是他很亲的人,给自己下跪,怎么能接受嘛。
说完就直挺挺跪在屋里,打了王明一个措手不及。
王明让李亭书把他扶起来:“行了行了,这里没有外人,我还是你的院长,就不论这些虚礼了,没死就好,是你爹让你来的?”
他虽然惊讶,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但没死就是好的。
萧嘉屹摇摇头:“不是,我是来和阿亭商量李华的事情。父皇不知道我认识阿亭。”
这名字好熟悉,可李明铮想不起来是谁了。
萧嘉屹继续解释:“李华是阿亭的堂哥,就是那个李小三,我记得阿亭说他参加童试的名额是李冰买来的,还有他的名字。。。”
冷静下来的李亭书想起来李华是谁了,该死的李小三改名字干嘛?
他的名字是父亲为了避祸改的,没有在县衙报备,童试的名额是父亲用孤本换的。
可他考试没有作弊啊!
名额又没有说一定归谁,他也不算顶替吧?
系统前些日子警告他是因为这件事吗?
李明铮不解:“小亭书的名字没有问题啊!当时主管童试的人检查过很多遍了,那张报名表也没有问题。”
李亭书也点头:当时他还告诉过沈砚尘呢,照身帖(身份证)没有问题啊!
沈家也帮他核实过篱州的这里没有问题,难道落星县还没改?这是刘县令的工作问题吧?
那人工作态度不好,还娶监临之女,这种公务员比他更可恶不是吗?
不是,李华凭什么告他啊?
不是他家更雷吗?
李亭书问萧嘉屹:“你是怎么知道李华上京的?”
萧嘉屹说这事在会试第二场开始之前,大表哥告诉他的。
其实这事也不大,他只是找个理由来见阿亭罢了。
他现在学聪明了,二哥想要对阿亭不利,就让他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明也觉得没什么,这就是件小事。不过他要找个机会面见陛下才行。
不能闹成欺君之罪。
他对萧嘉屹为什么是沈砚尘这件事没有太追究,既然‘沈砚尘’已经死了,那就让他彻底消失吧。
小小插曲结束,王明嘱咐李亭书好好休息,过几日殿试结果就要张贴了。
到时候进士还要应酬和参加陛下举行的宴会。
李亭书称是,送走长辈。
然后对还杵着的萧嘉屹说:“你也该走了吧?”
萧嘉屹让江临川继续出去守着,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了吧?我保证很快销毁全部溜盈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