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满脸喜色,脚步匆匆地走进尚书大人的书房,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与自豪:“尚书大人,下官幸不辱命!”说罢,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注视着尚书大人的反应。
尚书大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手中的毛笔并未停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波澜不惊:“本官知道了。”随后,他搁下毛笔,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向张彩:“刚刚你被圣上叫去了?”
张彩心中一凛,脸上却依旧挂着谦卑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尚书大人慧眼。”
“你和圣上都说了什么?”尚书大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张彩的眼睛。
张彩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尚书大人,圣上怀疑我了。”
“那你怎么还回来了?”尚书大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身体猛地坐直,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的扶手,“你是将我们所有人都卖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质问的意味。
“尚书大人,如果下官将所有人都卖了,”张彩不慌不忙,向前走了一步,神色坦然,“现在来您这里的不应该是锦衣卫吗?”他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透着自信。
“赶紧说,你入宫都发生了什么?”尚书大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急切,他重新靠回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地等待着张彩的回答。
“下官告诉陛下,下官与焦大人并无交集,”张彩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势,“只是看重下官为人正直,焦大人自知时日无多,向下官托孤。”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身临其境。
“陛下信了?”尚书大人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陛下信了。”张彩肯定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怎么确定?”尚书大人追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张彩,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圣上让下官,交出焦大人的私生子。”张彩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说了?”尚书大人的身体微微前倾,神色紧张。
“怎么可能?焦大人根本没有私生子。”张彩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下官宁死不屈,以头撞案,”他说着,还夸张地做了个撞案的动作,“陛下认为下官义气为先,所以放过了在下。但下官以为,陛下是想到了幼年的自己,陛下是放过了幼年的自己。”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感慨。
“这也不无可能,办的不错。”尚书大人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桌子。
“多谢尚书大人夸奖。”张彩连忙再次抱拳行礼,脸上洋溢着喜悦。
“你先等一段时间,不出月余,这件事情压下,本官会兑现诺言的。”尚书大人靠回椅背,神色悠然,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
“多谢尚书大人提拔。”张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这是你该得的。”尚书大人摆了摆手,示意张彩可以退下了。
“那,下官告退。”张彩缓缓后退,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书房,出门后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
张彩退出门后,长舒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此次虽暂时瞒过圣上,可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踏入夜色中,冷风拂面,他裹紧衣衫,快步消失在街巷。
尚书大人望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张彩所言虽看似合理,却仍有疑虑。他担心张彩是否真能严守秘密,又忧虑圣上是否会暗中继续调查。沉思片刻,他唤来心腹,低声吩咐:“密切留意张彩动向,一举一动都不能放过,若有异常,即刻来报。”心腹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尚书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手紧紧攥着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真该死啊!”他突然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嘴里不停嘟囔着:“竟忘了陛下当年在宫里东躲西藏的经历,怎么就一时疏忽,让张彩这般轻易地蒙混过关?”他懊恼地抬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脸上满是悔恨与不甘。
“竟然能放过张彩,现在反倒不能灭口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他深知,若此时对张彩下手,必定会引起圣上的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透着决绝,“本官现在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于张彩的机警和陛下的仁慈了。”他快步走到书桌前,“唰”地一下拉开椅子,重重坐下,伸手一把扯过宣纸,提起毛笔,蘸满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