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搜肠刮肚的想办法验证皇后是否怀孕时,大皇子在当今那儿又碰了壁,为了能退掉王家的婚事,他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
正值顺义伯的小女儿乐园的及笄之日,家中宴请了不少人,黛玉迎春谢舒她们也都受到了邀请。
虽然跟乐家乐园都不熟,可这种交际是避免不了的,姐妹三个便一同赴宴了。
到了顺义伯府前,正好碰上了谢兰,她父亲大哥回京受封后,媒人再次踏破了门槛,其中也有之前退婚的那户人家。
斟酌再三,镇远伯找上了林如海,直言他瞧上了郑霖了。
郑霖知道后,去找黛玉询问谢兰的情况,在他休沐的时候,黛玉直接将谢兰邀了出来,他们二人单独聊了聊,郑霖便同意了,谢兰也满意的很。
如今就等着郑家那边回信了。
一个未来的亲师妹,一个未来的亲师嫂,两个人彼此见礼之后热络得不行,手牵着手进了顺义伯府,迎春跟谢舒都撇了撇嘴,她二人小声的吐槽着‘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臭表妹。
顺义伯府的宴席就摆在了花园里,及笄的仪式结束后,众宾客便都移步到了花园,凉亭里,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聊的正欢,同样受邀的王婷正跟一个女伴趴在荷花池边上喂鱼,突然,栏杆断了,两个姑娘同时落入了水中。
乐家的人七手八脚的将人给捞了上来,便都送到客房里沐浴更衣了。
可等都开席了,还不见她们回来,乐园就让乐家的丫鬟婆子去催催。
刚将两间相连的房间门推开时,皆是惊着跑了出去。
黛玉她们听说了后,也跟着众人一道去瞧了。
王婷跟她的侍女都衣衫凌乱的昏厥着,瞧着她俩那种情况,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而另一间房里,那个姑娘倒栽在澡桶里,血染红了桶里的水,她的侍女则倒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沽沽的流着血,身体还在抽搐着。
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黛玉跟谢兰都看到了乐园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姑嫂二人对视了一眼,皆叹惜了一声,她们此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乐园的算计呢。
发生了这种事情,这顿饭哪里还能吃得下去啊?
几个姑娘便都跟着黛玉回了安国侯府。
听完黛玉的讲述,迎春谢舒,还有闽小翡都惊呆了。
她们从小成长的环境,虽然也有争斗,可如此残忍血腥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观。
闽小翡捂着嘴,都要哭了,她的世界还是太简单纯净了。
迎春呼出一口气,“乐园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当上大皇子妃?可她害了王家小姐就是了,那邓家的小姐何其无辜啊?”
“她不会真的认为,除掉了王婷,大皇子妃就非她莫属了?也太天真了吧?玉儿跟兰姐姐能瞧得出来,旁人也能的呀,王家的门第虽然比不上义顺伯府,可王家父子都是有实权的官职的,要对付一窝子的纨绔,也太容易了吧。”谢舒表示她很不理解。
“没错,义顺伯府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谢兰说道。
贾敏见她们的状态都还好,但还是命人给煮了安神茶,她瞧着都喝了下去才放了心。
“兰儿,你就跟着玉儿去休息吧,我会派人上你家说一声的。”
谢兰施了一礼,“那兰儿便叨扰了。”
“你这孩子,瞎客气个啥?迎儿舒儿,你们今天也都别回去了。”
“是(是)。”
直到林如海郑霖他们都下了衙,四个姑娘都还没醒呢。
几个男人从贾敏口中得知了原委,全都皱起了眉,后宅中的争斗,其残酷冷血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了。
他们刚吃上晚饭,得到消息的贾赦贾琏一起过来了,正招呼着他俩一起吃点儿,担心黛玉被吓着了的轩辕澈也到了。
“玉儿她还好吧?”
“喝了安神汤睡下了,你这是也知道了?没吃晚饭吧?坐下来一道吃些。”贾敏说道。
“嗯,我的人还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轩辕澈坐下来,先灌了两口水。
贾琏对他问道:“殿下都知道什么了?”
“今日之事并非乐园一人所为,三天前,我的人瞧见轩辕沅跟她在一品楼见了面,第二天,原本没打算请王婷的乐园亲手写了邀请函,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轩辕沅授意的。”
陈佐蹙眉道:“他想要做什么呀?王家的门庭虽不显,但也不差啊,他不喜王家女,大可以把婚退了呀,何苦害人致斯?”
“你们不知道,他进宫跟父皇说过王婷元霄节被辱的事,但父皇觉得都是他执意随军出征埋下的因果,没有同意。”轩辕澈又说道。
“所以,他就孤注一郑的布了这个局?如若将来让此人登了大位,那也太可怕了。”巫毅也说道。
“你们不会以为陛下会被瞒在鼓里吧?轩辕沅这么一折腾,已经被判出局了。”贾琏说完,嗤笑了一声。
贾赦林如海跟向儒友都点了点头。
吃罢晚饭,轩辕澈欲言又止的,贾敏看不得这种举棋不定的样子,让他有话直说。
轩辕澈让林家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又让林家的护卫守在了偏厅外面,这才说道:“我母妃传出信来,说是宫中都在传言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了。”
贾敏跟林如海贾赦互相瞧了瞧,她对轩辕澈问道:“如果是真的,你待如何?”
轩辕澈没有犹豫,“若是皇子,确实,他比我们五个都更名正言顺,但最终鹿死谁手,可不仅仅是靠名份来决定的。我生在皇家,不争也是争,何不如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林如海点了点头,这小子的心性够稳的,是个能承大事的。
贾赦笑道:“我家玉儿可是极为护短的,甭管皇后生男生女,她是不会任人欺负这个弟弟妹妹的。”
“啊?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了?玉儿她早就知道了吗?”轩辕澈惊讶道。
贾敏笑笑,“在皇后寿辰的那天,玉儿便把出脉相了,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在犹豫着不知这个孩子是男是女。可就算能够顺利的生产,也确实是位皇子,那不就是个奶娃娃嘛,一张白纸似的小人儿,可以有无限的可能,澈儿,你眼下不该专注于这些的。”
轩辕澈犹如当头棒喝,起身朝贾敏深深的一揖首,“是澈着相了。”